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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賈雨村的禦前進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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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了揉眼睛,馮淵確信自己沒看錯,一時間竟沒忍住情緒,眼淚水不聽使喚的流了出來。

都說十年寒窗,他這十來年確實奮力拚搏過,如今總算是開花結果了,其中喜悅又豈是外人能知。

雖然會試排名墊底,但墊底也是正兒八經的進士,魚躍龍門從此便海闊天空了。

見馮淵流淚,左右同鄉們並未嘲弄,因為現場得中的人裡麵,似馮淵這樣的情況有不少。

“恭喜馮兄,恭喜了!”

“今晚馮淵可得請客!”

跟馮淵一道來的同鄉有八人,除馮淵以外其餘全部落榜,此刻開口道喜的這倆人,年齡都要比馮淵大許多,所以比旁人看得開一些。

為何跟馮淵一起的人都沒中?因為自覺能高中的金陵舉子們,此刻基本都跟宋子瑜在一起,亦或者跟朝中大樹交際去了。

“請……自當請客,多謝諸位,多謝諸位了!”

此刻,馮淵有些語無倫次,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春風得意馬蹄疾,什麼叫金榜題名五色春,什麼叫笑看人間舉子忙。

馮淵的反應是本次會試一小部分,此刻在天街左右,放聲大笑者有、痛哭流涕者有、瘋瘋癲癲者有……

世間百態在此上演,看得人是眼花繚亂。

事實上,會試的名單早在昨日,朱景洪就已經看過了,且他對此事也沒太在意,連所謂會元的答卷都沒看。

在放榜的同時,此刻朱景洪在看馬球賽,比賽隊伍是由龍禁衛和皇城翊衛司將領組成。

朝廷內外有數十萬大軍,但對朱景洪這位皇帝來說,最需要牢牢掌控在手中的軍隊,便是龍禁衛和皇城翊衛司。

因為這兩支軍隊,負責的是皇城宮禁戍衛,直接關係著朱景洪的人身安全。

都說侍衛親軍是皇家私軍,而龍禁衛和皇城翊衛司,便是皇帝私軍中的私軍。

自朱景洪上位之後,皇城翊衛司百戶及以上軍官都被他換了人,龍禁衛則是千戶以上都被他換掉了。

他用來替換的人,或是來自他王府中的侍衛軍官,或是他原先在龍禁衛的親信,反正都是絕對的自己人。

而這些衙門原先任職的將吏,則平調或升遷到了侍衛親軍和京營,可以說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參與馬球比賽的隊伍有四支,分彆來自四個衙門,即左右龍禁衛和左右翊衛司。

左右龍禁衛下轄1600人,現任龍禁左尉張臨、龍禁右尉陸育新,這都是正四品武官。

左右皇城翊衛司下轄6000人,現任左翊衛指揮使周守均、右翊衛指揮使沈進勳,這倆人同樣也是正四品武官。

說起沈周二人,雖說露臉的機會不多,但他絕對是朱景洪的死忠,要麼是在當年救過朱景洪的命,要麼在其手下作戰效過死。

最關鍵是,這倆人因跟朱景洪綁定太深,當年還被朱景淵針對整治過,

當年被老六陷害差點兒下獄,尤其周守均在公堂受審時,還貢獻了“我上早八”的名句,把一眾審案官員都驚得石化了。

他們這四個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都會在當前崗位上,一直待到自己乾不動的時候。

但是,他們的官職是正四品,卻不等於他們品級的上限,其官階基本是到點兒就升,而且無爵者保底會有爵位,有爵位者至少升上兩級。

比如他們各自的前任,基本都是正二品官階,爵位最低那人為二等子爵。

此刻,這四人都圍在朱景洪左右,紛紛為自己的隊伍在打氣。

現場氣氛熱烈,朱景洪則斜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飛馳的駿馬,還有那揮動球杆的勇士們。

陸育新四人會一直待在原位,他們各自手下的將領則不同,絕大多數都會外放帶兵,所以這些人在球場上分外賣力,隻希望能被皇帝注意到。

“過些日子,先帝安寢,出宮之事,爾等可已籌備周全?”

出警入蹕之事,其警衛工作非常繁雜,牽涉到京營、侍衛親軍、龍禁衛和翊衛司,主要是由禦馬監負責協調。

禦馬監,作為皇帝的私人軍事指揮機構,如今仍是由正統朝的劉忠掌印,但如今其具體事務由張平安負責。

東廠的情況類似,雖然依舊是程英提督,但其具體事務已由鄧安執掌,內廷主要部門都被朱景洪心腹掌握。

言歸正傳,此刻朱景洪問話,現場便是由張平安來答。

“回稟陛下,各項事務皆已布置妥當,京營振威左衛和奮武右衛……”

對這些事,張平安了然於心,此刻自然侃侃而談。

按照年初議定,三月初六皇帝安葬,三月十二皇後要從配殿遷出,跟皇帝合葬於陵寢後室。

說起來是件簡單事,但其中牽涉許多儀式,前後朱景洪要在思陵待十天,隨行去的還有宗室眾人。

聽完稟告之後,朱景洪點了點頭:“安排妥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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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朱景洪也沒再多問,更多關注起球賽來。

也就是在這時,工部侍郎賈雨村進了皇宮,他是從金陵而返回京城。

去年九月,賈雨村改任工部侍郎,被朱景洪派到了金陵去,專門負責“東都”官署營建。

此去近五個月,相關事項安排檢查已完成,所以這廝也就回京來了。

作為六部堂官一級,長期在外不是什麼好事,畢竟無法參與朝中大事,就不能對外施加影響。

賈雨村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去覲見皇帝,隻不過他到乾清宮撲了個空。

得知朱景洪是在隆武殿,這廝便又主動找了過去。

向宮門外的宦官說明情況後,賈雨村便等待著皇帝召見,正常來說他不會被拒絕。

大概五分鐘後,一名宦官走出宮門,把賈雨村領進了隆武殿內。

彼時賽事依舊熱烈,所以當賈雨村進了宮門,隻看到校場上沙塵飛起。

在宦官引導下,賈雨村最終來到了禦階下,見到了闊彆已久的皇帝。

在賈雨村看來,如果不是因為此番出京,這次朝中變動他便能分得一杯羹。

不說執掌吏部和戶部,至少他原本所在的刑部,就該由他來升任尚書,何至於現在還是個工部侍郎。

“微臣工部侍郎賈化,叩問陛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看了眼台階下的賈雨村,朱景洪此刻與他相距七八米,這樣的距離說話實在遠了些。

便聽朱景洪道:“起來,近些說話!”

“臣遵旨!”

得以在禦前回話,說明君臣之間關係不錯,這讓賈雨村心裡安定了許多。

“應天的事,都已經處置好了?”

相關的情況,賈雨村早已上過奏本,朱景洪雖已經看過,但詳情還是得麵談。

“回奏陛下,相關事務俱已部署妥當,有關擴建和各部院重建選址之事,臣已經……”

還是那句話,賈雨村雖然人品不太好,但他辦事能力絕對沒得說。

從皇城和各官署的營造計劃,到了相關配套設施的建設,他都安排得仔仔細細,甚至隻聽就覺得很有可行性。

事實上也確實可行,畢竟當下朝廷財政還算寬裕,隻要錢夠辦事就簡單了許多。

根據賈雨村預計,營建計劃差不多要五年,合計耗費折銀近五百萬兩。

“好,好啊……隻要能辦成,耗費些銀子也無可厚非!”

“你差事辦得很得力,朕沒有看錯你!”

“回陛下,臣已派了營繕司郎中親自去盯著,定要保障東都營建按時完成!”

“嗯!”

朱景洪的目光,此刻又掃向了校場之上,這時他隨意問道:“這次會試,會元叫……叫……”

即使是讀書人中風頭正勁的會元,朱景洪卻也記不住名字,隻因他腦袋裡裝的是九州萬方。

這時一旁餘海提醒道:“陛下,此人叫宋子瑜!”

“宋子瑜,對就是他……來自金陵,賈卿可知道此人?”

賈雨村神色微動,最終老老實實答道:“回奏陛下,臣認識這宋子瑜,其在正統十九年金陵鄉試解元,說起來……臣與他還有些淵源!”

“說來聽聽!”

見皇帝麵不改色,賈雨村就知自己實話實說是對的,若有隱瞞可就徹底失了聖眷了。

正統五年,臣因故賦閒在家時,先後在一些仕宦之家任教,曾經教過這位宋家孩子。

賈雨村在好幾家任過教,在宋家待了將近三年,最後才去的林家做西席。

朱景洪微微笑道:“賈卿教出了解元會元,可見你才學高深啊!”

賈雨村剛要回話,卻聽朱景洪又問道:“正統十九年,賈卿是在刑部任職吧?”

賈雨村頓時愣住,雖是平平無奇的問題,但他絲毫不敢大意。

“回奏陛下,臣於正統十八年春,受先帝拔擢升任刑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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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話時,賈雨村大概已經猜到,皇帝問這話的意思。

從正統十年開始,賈雨村便在金陵任職,先後任按察司副使、布政使、乃至巡撫金陵。

而宋子瑜參與科考那六年,縣試、府試、院試皆為案首,後來又中了金陵鄉試解元。

這就很難不讓人懷疑,宋子瑜一路的綠燈,和賈雨村這位好老師有關係。

有關係嗎?賈雨村自覺沒有插手其中,可是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他也不敢做這樣的保證。

尤其是,一旦皇帝懷疑這裡麵有事,對賈雨村來說就等於完蛋。

要不要主動請罪?賈雨村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但轉瞬間他就打消了,因為明麵上他確實無罪。

老實說,朱景洪確實有這樣的懷疑,但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賈雨村是他提拔起來的人,那宋子瑜是賈雨村人,也可以說是他這位皇帝的人。

宋子瑜的文章他看過了,此人在文中沒少歌功頌德,既如此上道朱景洪也就不多問了。

何況如果真是弄出個六元及第,對朱景洪來說也可裝點門麵,至少稱得上是錦上添花了。

他知道賈雨村是個聰明人,隻從其憂慮的神色之間,就明白這廝已猜到了一些事。

本來說這些隻是為了敲打他,為防止他想得太多,朱景洪又出言道:“說起來,賈卿還是林貴妃的老師,您可教出不少好學生!”

“娘娘天資聰穎,微臣豈敢言教,隻是稍加引導,娘娘便已明悟,臣天資愚鈍,落於窠臼……隻怕還耽擱了娘娘學業!”

聽到這些自謙的話,朱景洪非常自然的笑了,於是便對賈雨村道:“罷了罷了,今日就這樣吧,先回家去吧!”

“臣……遵旨!”

再度向朱景洪叩頭後,賈雨村便小心退了出去,隆武殿外的馬球賽則依舊。

在出了宮門之後,賈雨村方鬆了口氣,剛才問及宋子瑜時,他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

出了東華門,賈雨村並未著急回家,而是先去了吏部和戶部,要跟自己的老上司們道喜。

當年他在應天做知府時,鄭顯林、何顧謹一個布政使一個按察使,都可以說是他的頂頭上司。

與兩位老上司分彆道喜後,賈雨村便到了自己任職的工部,這是要對下屬們宣告自己回歸。

做完了這些事,前後便過去了一個時辰,等他到府時已經是下午。

哪知他才回了家,不到一個時辰他的好學生就來了,正是會試頭名宋子瑜。

賈雨村回京的消息,宋子瑜在五天前就知道了,所以這幾天他安排了人在賈家外麵盯著,隻等老師回家就來告訴他。

如今賈雨村果真回府,接到消息他自然第一時間就到了。

然而到了賈家大門外,宋子瑜卻吃了閉門羹,賈家門仆的回話是,自家老爺車馬勞頓不便見客。

會試得中進士已板上釘釘,似宋子瑜這般往各部院老爺門下奔走,在貢士們之間已不算稀奇。

那些沒什麼門路的人,反倒是要扼腕歎息,比如安靜等待殿試的馮淵。

“先生既不便見學生,這是學生的一點兒心意,煩請老管家代為轉交!”宋子瑜依舊麵帶笑容。

“宋公子,老爺說了……與公子是君子之交,所以不必行這些虛禮,宋公子煩請帶回去吧!”

“這……”

宋子瑜一時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老師為何如此冷漠,以往可都不這樣啊!

“宋公子,且回家去吧!”老仆忠告了一句,然後便命人把門關上了。

萬般無奈之下,宋子瑜隻能帶人離開,他打算過些日子再來。

再說賈府之內,嬌杏此刻正問緣由,畢竟前些年在金陵時,可沒少和宋家人來往。

宋家乃仕宦之家,近百年來出了三名進士,在應天是一等一的人家,賈雨村與之交往甚密。

賈雨村原不打算說,此刻被妻子問得煩了,才隻得答道:“今日禦前進奏,聖上也問起了宋子瑜的事,還提到當年我在金陵為官的履曆!”

“陛下隻怕已是覺得,宋子瑜的案首和解元,都跟我有乾係啊!”

眼見丈夫歎息,嬌杏卻很自然的反問:“難道……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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