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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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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靜婷車轎,很快來到了襄王府外,此時一眾選侍和侍妾們,全都等候在了承運門內。

她是王府側妃,位分比她低的人來迎接,本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被抬進王府後,楊靜婷被侍女攙扶著下了轎,目光則掃向了前方等候的眾人。

以可卿為首,眾人一道欠身行禮:“恭迎娘娘回府!”

“這才一年多不見,怎麼就生分了……什麼娘娘不娘娘的,咱們都是姐妹啊!”楊靜婷笑意盈盈上前。

她的話和此刻神色,都讓人有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讓眾人看到了寶釵的影子。

“可卿,近來你可發福了些……”

“英蓮啊,姑娘如今多高了?”

“琴丫頭,還是這般神采飛揚……”

什麼叫麵麵俱到?楊靜婷給出了非常標準的詮釋,可見她的手腕已越發沉穩老道。

眾人被她關切,心中多少有些溫暖,畢竟楊靜婷做得確實很到位。

略落後她半步,眾人是有說有笑的,一路往王府深處走去。

在他們身後,有侍女抱著楊靜婷所生兒子,已被朱景洪起名為主朱慕梧。

張小月和李慧真二人,則也跟在眾人之身後,以往她倆可沒這資格,乃是楊靜婷專門吩咐過的。

幾分鐘後,眾人來到了同心殿外。

同心殿此刻大殿門開,楊靜婷在往裡走時,已能看見坐在主位上的寶釵。

反過來也是如此,寶釵也看到了走在前方,被眾人簇擁著正看著自己的楊靜婷。

當然,此刻寶釵左右的黛玉和寶琴,也看到了外麵非同尋常的情況。

楊靜婷意氣風發,黛玉深切的感受到了,也知道這位有些來者不善,所以她下意識看了眼寶釵。

但見寶釵神色淡然,乃至於還慢悠悠端起茶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茶湯上來。

“林妹妹,今天這茶……似乎澀了一些,你說呢?”

“王府是寶姐姐當家,哪個奴婢沏茶不用心,姐姐降下責罰就是了!”黛玉淺淺笑道。

寶釵微微搖頭,說道:“罷了……些許小事就要責罰,往後王府裡可不都得說我苛刻!”

她倆正聊著茶,一旁寶琴實在忍不住,在楊靜婷將要踏上同心殿前台階時,便低聲嘟囔道:“姐姐,你看她……神氣成什麼樣了,不知道還以為她是王妃呢!”

聽得此言,寶釵略有些重的將茶杯放下,而後低聲訓斥道:“胡說些什麼?越發沒規矩了!”

“我……”

寶琴正要解釋,而此時楊靜婷已上了台階,便聽寶釵嗬斥道:“下去!”

見堂姐是真生氣了,寶琴也不敢再多說話,隻能老老實實退到側廳去。

同時黛玉已主動起身,笑著迎向了進門的楊靜婷。

“拜見楊娘娘!”

所謂看人下菜碟,楊靜婷去金陵走一遭,很清楚黛玉在朱景洪的分量。

彆人行禮她都是口頭上說“不必多禮”,黛玉行禮她則是主動上前攙扶。

“林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娘娘關心,如今修養調理得當,已經好許多了!”

言及於此,黛玉笑著說道:“娘娘此番回京,一路車馬勞頓,可是讓寶姐姐牽掛得很呢!”

“今日姐姐要回,寶姐姐一直等在此處,茶水都喝了好幾壺了!”

這時寶釵在後方笑罵道:“你這丫頭,我有多大胃口,能喝上幾壺茶!”

聽到寶釵開口,楊靜婷當即越過黛玉,向寶釵行禮道:“勞煩王妃牽掛,臣妾實為惶恐!”

“如何有惶恐之言?”寶釵笑問道。

楊靜婷極為謙卑答道:“這偌大王府,裡裡外外的事情,全在王妃一人肩上擔著,若因臣妾而使王妃牽掛勞神,臣妾如何不感到惶恐!”

“你這話可抬舉我了,偌大的王府都是王爺擔著,我哪裡擔得起來!”

“王爺主外,王妃主內,二者缺一不可,王妃何必過謙!”

寶釵依舊淡定,笑容平和道:“入座吧,你是才遭過大難的人,站著說話多累!”

“多謝王妃體恤!”

道謝之後,楊靜婷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她也確實有資格坐這裡。

“你們都坐吧!”寶釵接著說道。

然後可卿等人,這才按照位分和受封先後,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至於楊靜婷對麵的位置,剛才是黛玉坐在那裡,但此刻她倒也不好再坐了。

這時楊靜婷卻說道:“林妹妹也坐吧,你是王府貴客……當坐前麵才是!”

聽到這話,讓側廳裡的寶琴越發不爽。

倒不是因為黛玉能坐前麵,而她被趕到了側廳來待著,而是她看不慣楊靜婷在同心殿發號施令,整得好像她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但其實,真的是寶琴想多了,楊靜婷單純就是想賣黛玉的好而已。

“小女子豈敢!”黛玉極為謙遜道。

嚴格來說,這裡所有有位分的人,地位都比她要高。

即便她可以落座,也該坐到最後麵去,而非是坐到最前麵。

這一落座,會讓多少人心裡不舒服,黛玉想想都頭皮發麻。

“婷丫頭說得對,你是王府貴客……就到這裡坐吧!”

看向廳內眾人,寶釵接著說道:“王爺對你很是看重,若是怠慢了你被他知曉,隻怕我都得落埋怨!”

有她這王妃開口,再加上把朱景洪搬出來,眾人哪還敢有怨懟之心。

即便黛玉明白寶釵的意思,但她仍舊答道:“王妃賜座,本不該辭,然上下有彆,尊卑有分……”

黛玉還沒把話說完,就見可卿從位置上起身,走到她近前後說道:“林妹妹……王妃都說了你是貴客,那還說什麼上下尊卑?這又豈是待客之道?”

拉著黛玉往位置上走去,可卿直接把她“摁”到了位置上,然後說道:“若是再客套,便是見外了!”

“娘娘,您說是不是?”可卿回頭看向寶釵。

“可卿所言極是!”寶釵笑著答道。

寶釵之下第一擁躉的位置,可見已被可卿牢牢坐穩了。

楊靜婷臉上帶著笑,心中卻是冷哼了一聲,這一唱一和的讓她很不舒服。

“你們兩個,還不進來拜見王妃?”楊靜婷衝外麵喊了一句。

眾人注意力被他吸引,然後便都看向了大殿之外,隻見張小月和李慧真走了進來。

“叩見王妃娘娘,叩見諸位娘娘!”

這二人極為謙卑,因為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比她倆位置高出許多。

“王妃,她們兩個收受王爺之命,留在金陵照顧臣妾起居,王爺此前有意要抬舉她倆,所以我便讓她們來跟您磕頭!”

關於給張小月二人位分的事,朱景洪當時沒有直接表態,楊靜婷這話有“假傳聖旨”之嫌。

當然也隻是嫌疑而已,當時朱景洪本就是默許,他也不可能深究這種事。

正是明白這一點,楊靜婷才敢這麼做。

“哦?竟是如此!”

寶釵這才抬眼看向張小月二人,此二人則很懂規矩的看著地麵。

“對了,孩子在何處,抱來與我看看!”寶釵轉移了話題。

張小月二人非常失望,但此時一句話不敢多說,因為

楊靜婷對外使了個眼色,便有侍女抱著孩子進來,此刻朱慕梧還在熟睡中。

待侍女靠近,寶釵便伸出了手去,前者便隻能將孩子遞出去。

寶釵乃是嫡母,抱自己的孩子天經地義,可這一幕卻看得楊靜婷心憂。

她把寶釵當成了敵人,而今被敵人拿住了命根子,楊靜婷當然會無比擔心。

雖然她知道,寶釵不可能做過激之事,可她就是非常擔心。

“梧乃棲鳳之神木,這名字起得好啊!”寶釵抬頭說道。

楊靜婷笑著答道:“王爺親自起的名,可見他下了功夫!”

朱慕楨的名字是皇帝所起,朱慕梧則是朱景洪第一個起名的兒子,所以她這話語氣其實也怪怪的。

在楊靜婷看來,這具有非凡的意義,此刻“不經意”間點出來,多少有些刺痛寶釵意思。

可她哪裡會知道,這名雖是以朱景洪名義所起,實際過程卻是寶釵操刀。

畢竟木字旁的名字,當下皇室中已被大量使用,想起一個好點兒的實在很難。

朱景洪不願費這心思,自然就讓寶釵勞神去了。

所以楊靜婷的這話,對寶釵來說毫無傷害,甚至後者還有點兒想笑。

“他既睡得香,我就不打擾他了!”寶釵笑著說道。

一旁侍女小心接了過去,然後便退到了一旁去,此刻楊靜婷的心才落下。

她已打定主意,一定得要到孩子的撫養權,絕不能讓寶釵從中使壞。

可卿和英蓮生的女兒,對世子之位乃至那個位置毫無威脅,才能順利得到撫養權,楊靜婷認為自己生的兒子,事情可能就沒這麼簡單。

看過孩子之後,眾人便聊起了金陵的事,楊靜婷也是早有準備,屢屢提到了金陵的薛家。

她在金陵修養時,薛家確實沒少過來探視,多數時候都是夏月桂來。

事實上,黛玉剛到時,也多次提起夏月桂,言語之中多有誇讚感激之辭。

對自己選的這位嫂子,寶釵如今是非常之滿意,所以後麵也給了她更大的權限。

有襄王妃的權力背書,加之夏月桂自己手段高明,如今她在薛家說話比薛蟠有用得多。

在男權社會,這無疑極其罕見。

這一聊就是半個時辰過去,恰好此時朱慕梧醒來大哭,於是楊靜婷便起身親去照看,這場心思各異的閒聊也就結束了。

剛好此時,外麵來了一名侍女稟告,說太子妃請寶釵過府賞梅。

於是乎,在迎接了楊靜婷後,寶釵又開啟了新的行程。

事實上下午她也有安排,受繕國公府太夫人之邀去聽戲,人家府上新買了個幾個丫頭,據說昆曲唱得乃是一絕。

這樣的行程,隔三差五都會有,加之那些婚喪嫁娶之事,寶釵平時確實非常忙碌。

眾人散去之後,楊靜婷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此時怡和院早已收拾好,一切跟她離開時一個模樣。

走進怡和園正廳門口,楊靜婷問道:“王爺去了何處?”

“奴婢問過了,乃是去了上林苑,今日陛下召集眾將射獵!”

落在與主位上,楊靜婷吩咐道:“叫她們兩個過來!”

“是!”

幾息之後,張小月二人進入房內,便依禮製向楊靜婷行禮。

“你們的事,不必擔心,即使王妃不情願,我也會助你二人達成心願!”

“叩謝娘娘!”二人再度參拜。

隻不過段位有高低,比如張小月就明白,楊靜婷說王妃不情願,不過是想讓自己生出怨恨。

雖然立場沒法選擇,但張小月看得更明白些,往後做事也會更有分寸。

她隻想安穩往上爬,而不是一心當彆人的刀。

“起來起來,你二人勞苦功高,這本就是你們應得之事!”

這邊三人言談和氣之事,寶釵已收拾好往東宮去了。

見寶琴還是悶悶不樂,黛玉遂上前問道:“寶姐姐也是為你好,彆生悶氣了!”

“我哪裡是生姐姐的氣,我是為她著急心憂!”寶琴眉頭緊皺道。

她這個樣子,看得黛玉露出了笑容。

“你笑什麼?”寶琴越發不滿。

“我笑有的人……皇帝不急太監急!”

“不跟你說了!”寶琴直接轉過身去,看向了窗外。

揮退左右侍女,並囑咐她們把門帶上,黛玉方來到了寶琴身邊,低聲說道:“寶姐姐穩如泰山,你何必杞人憂天!”

“穩如泰山?人家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如今又生下……”

“你看她剛才那樣子,真以為自己就是王妃了……”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你們真是……”

寶琴說得頭頭是道,黛玉就看著她在說,臉上始終帶有微笑。

見黛玉不來氣,寶琴忍不住提高語調,問道:“你在聽我說沒有?”

“我且問你,這王府裡誰說了算?”

“當然是……”

這個問題似乎很好答,然而寶琴卻遲疑了,最後才試探著答道:“我姐夫?”

“對咯……那你再想想,今日楊妃回京,你姐夫人在何處?”

“在上林苑,陪陛下射獵!”

黛玉端起茶杯,徐徐說道:“射獵是在下午,上午乃是準備時間,他可以不去那麼早,可他受龍禁衛眾人相邀卻去了!”

“所以?”

“所以在你姐夫心中,楊妃似乎分量不重!”

寶琴想了想,發現確實有道理,然後她得擔心卻少了幾分。

“可她畢竟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她……”

“皇後娘娘的侄女,不也被她老人家打入空門過,若非你姐姐諒解……隻怕她現在都還被關著!”

前兩年的那些事,黛玉都清楚得很,畢竟她就住在坤寧宮。

聽了這些寶琴更安心了些,可她還說道:“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姐姐她不放在心上,往後隻怕……”

“你放心,你姐姐心如明鏡,所思所慮比你可多得多!”黛玉笑容越發燦爛。

“你若能看懂你姐姐,隻怕她這王妃之位,早就被擠掉了!”

黛玉的這句話,著實讓寶琴不知該笑該哭,這似乎是在說她笨了些。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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