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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宦官的勾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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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隻管通報,有何罪過我來擔著,若爾等故意推諉……明日我便上奏彈劾!”

堂堂朝廷命官,彈劾內廷二十四衙門的大太監還算正常,和幾個小宦官乾上那可就丟人了。

所以這種事一般不會出現,但在場幾個小宦官都知道,眼前這頭鐵的人真乾得出這種事。

見這幾人遲疑,王培安接著說道:“殿下才歸王府,若是因你們幾個人染上事端,卻不知你們可有命在!”

想起朱景洪的脾氣,在場眾人自是害怕無比,此刻他們是真怕了王培安。

“伱等著!”其中一名宦官說道。

就在他要轉身時,王培安卻說道:“你若先去找其他人,誤了我的事……我還是找你!”

這話還就被他說中了,這小宦官就是打算先去稟告上司,如此就不乾他的事了。

而經王培安這樣一說,等於責任還在他身上,逼得他必須要先去銀安殿通傳。

且說這小宦官去了銀安殿,才得知朱景洪不在此處,於是他又隻能往絳雲齋去。

寶釵所在的同心殿,與銀安殿是連在一起的,所以前麵動靜她也知道了。

此刻她已洗漱完畢,正在鶯兒伺候下梳理秀發,聽到動靜她便命人去問問情況。

幾息之後,侍女返回稟告道:“啟稟王妃,是長史官來了,說是要向王爺請罪!”

見寶釵沒有反應,鶯兒便吩咐道:“知道了,退下吧!”

待此人退下之後,鶯兒方才嘀咕道:“娘娘,這位王長史忠正耿直,做事小心細致……他還能犯什麼錯?真是稀奇啊!”

寶釵心思細膩,稍稍一想便問道:“今日王爺歸府,王長史為何沒來迎接?”

“這……娘娘若是不說,奴婢還未曾發現他沒來!”鶯兒恍然大悟。

其實一開始寶釵也沒發現,是得知王培安來請罪,她才想到的這一點。

“難道沒人通知他?”

“這……應該不會吧!”鶯兒不太確定答道。

“這就怪了!”

隨即寶釵也沒多想,隻當是王培安誤了時間,亦或者是彆的事耽擱了。

且說絳雲齋這邊,朱景洪坐在搖椅上,已將可卿拉到懷裡坐著。

英蓮本想要回避,可朱景洪讓她就在這兒待著,卻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可卿,感覺你瘦了許多,莫不是太思念我了?”

即使已為人婦,聽到如此直白的挑逗,可卿還是覺得羞澀無比。

“你看看,這裡也瘦了,這裡貌似也小了……”

“英蓮你過來,我也跟你把把關……”

“王爺,我……”英蓮比可卿還要害羞。

“我什麼?趕緊過來……坐我這邊腿上!”

“嗯!”英蓮怯生生說道。

正在朱景洪左擁右抱,上下其手把玩測量,羅衫半解將要開戰時,傳話的小宦官來到了絳雲齋內。

作為朱景洪的近侍總管,除了在上林苑親耕者幾個月,其餘時間餘海基本守在朱景洪身邊,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傳話宦官先是把消息傳給近侍宦官,再由此人進入院內稟告餘海。

“王長史來請罪?”餘海深感意外。

餘海雖然不露鋒芒,但也是極為聰明之人,知曉王培安大晚上還趕過來,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

所以即使現在朱景洪在辦事,他覺得也該進去傳話,不然很可能會給自家王爺惹來麻煩。

餘海跟朱景洪一起去上過課,很清楚這位王長史有多厲害。

“哎呀……王爺輕點兒!”

“哎喲……”

來到屋子裡,聽著帷帳內的嬉笑聲,餘海試探著喊道:“王爺,王長史在外求見!”

裡麵嬉笑聲依舊,顯然朱景洪是沒有聽見,於是餘海提高了聲音:“王爺,王長史在外求見!”

終於,裡麵逐漸安靜下來,守在帷帳外的瑞珠二人,都向餘海投去敬佩的目光。

恐怕這王府除了王妃,也就餘海這直人敢在這個時候,把朱景洪從溫柔鄉裡叫起來。

“他來做什麼?”朱景洪覺得很掃興,坐在帷帳內的床上問道。

“說是要向王爺請罪,此刻人就在存心殿候著!”

“你去傳話,就說有事明天再說!”朱景洪隨口答道。

餘海一個太監,怎麼會明白那啥上腦時,一個正常男人的選擇呢!

“是!”

餘海離開了,朱景洪便又與兩個女子玩鬨起來,一時間春光彌漫美不勝收。

很快王培安得到回複,然而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王大人,王爺已經說了……有事請您明天再來,這天色都已經晚了!”傳話小宦官語重心長道。

既然朱景洪歇了,王培安隻能無奈選擇離開,打算明天再向朱景洪告罪,順便說說王府這幫宦官的情況。

正當王培安要離開,得知消息的管事太監陳衝走了出來,麵帶笑容說道:“王大人,王爺回來的時候您不來,眼下歇了您才上趕著求見,這不是故意跟王爺過不去嘛!”

一個該死的奴才,也敢跟自己這樣說話,王培安怒火一下冒了上來。

可宦海沉浮這麼多年,王培安也不是什麼愣頭青,當即便笑道:“正因如此,我才過來告罪,既然王爺不見我,那我明天再來!”

陳衝冷笑了一聲,便目送著王培安離去,神色間滿是戲謔之色。

在陳衝看來,此前被王培安嚴加管束,自家王爺定是討厭此人,今晚不見他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當麵陰陽王培安,陳衝是一點兒不帶怕的,還覺得這是替朱景洪出氣。

至於王培安所言的上奏彈劾,陳衝更是沒有放在心上。

上奏隻會讓王培安丟臉,同時會令朱景洪麵上無光,這純屬是費力不討好的事,也就能把年輕小宦官給嚇住。

“公公,咱們是不是把他得罪狠了,他可是王府長史官,朝廷派來……”

聽到部下的擔憂,陳衝冷眼看了他一眼,嚇得後者頓時低下頭去。

緊接著陳衝掃視左右,徐徐說道:“你們這些蠢材,他一個外官能把咱們如何?”

“都記住了……我們做奴才的,天上隻有一片雲彩,那就是王爺!”

“隻要伺候好了王爺,誰都動不了我們!”陳衝得意洋洋說道。

但陳衝卻忘了,他除了天上有一片雲彩,頭上還有總管太監鄧安這棵大樹。

比如此時坐在屋內安歇的鄧安,就在聽著小宦官稟告情況。

王府兩百餘名宦官之中,鄧安安插了不少自己人,讓他可以全麵掌握王府內的情況。

類似的手段,同為總管的張平安也在使,唯有餘海隻管自己一畝三分地。

“你是說……陳衝奚落了王長史?”鄧安皺眉問道。

“大約是這麼回事!”小宦官模棱兩可答道。

此時鄧安已麵露寒芒,隻見他突然從床上坐起,冷冷說道:“把這個王八蛋叫過來!”

有鄧安這頂頭上司傳話,陳衝沒一會兒就到了他屋內,此時鄧安已坐在爐子邊烤火。

“公公,您找奴才何事?”

伸出雙手左右翻轉,鄧安徐徐問道:“王培安求見被拒,是不是很有趣?”

“啊?這……”陳衝搞不清鄧安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得意?”

“公公……奴才不明白……”

陳衝話音才落,就聽鄧安怒斥道:“你這個蠢貨!”

“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連王爺都禮遇此人,你算個什麼東西,還跟人家過不去?”

陳衝這管事太監的位置,乃是鄧安一力提拔上去,此刻他這位頂頭上司大怒,陳衝當即嚇得跪下身體如篩糠。

“奴才萬死,奴才萬死……”

“今晚是怎麼回事?為何這位王長史沒來?”鄧安冷冷問道。

關於王培安被瞞著這件事,其實鄧安知道情況,甚至於可以說他默許。

所以此刻聽到他這樣問話,陳衝當場就懵逼了,緊接著他便明白對方是想撇乾淨。

陳衝也不是小年輕,當即便答道:“公公,此事奴才也不清楚,興許是下麵人疏忽了!”

“是嗎?”

“一定是的!”

“我猜姓王的今晚過來,說是請罪實則是要治你的罪,今晚他雖被趕走了……但明日他必將麵陳王爺!”

“這件事終究是你做得不夠好,所以……明天一早我去跟王爺跟前,先給你定個禦下不嚴之罪!”

“是!”陳衝低頭應道,顯然他是不太服氣。

繞道陳衝身後,鄧安冷冷說道:“你彆以為姓王的是傻子,你在王府裡的那些個破事……隻怕他多少都知道一些!”

“若那些不好聽事被捅出來,隻怕你日子更是不好過,禦下不嚴……已是再輕不過的罪!”

聽了鄧安這番話,陳衝心裡的不服逐漸褪去,但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疑問。

“公公……王爺真會信那王培安?”

陳衝所有的行為,皆是基於朱景洪討厭王培安,這一點他自覺的沒看錯。

“王爺的心意,又豈是你能明白的!”鄧安冷笑道。

“公公教誨,奴才明白,甘願受罰!”陳衝心悅誠服。

重新坐回椅子上,鄧安沉聲說道:“起來吧!”

“多謝公公!”

端起茶杯,鄧安吹了口熱氣,隨後說道:“回去好生準備,若是王爺詢問,你該如何應對!”

“是!”

“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奴才告退!”

陳衝額頭上已冒出細汗,出了屋子被寒氣一激,頓時讓他打了個擺子。

在陳衝走入風雪之際,屋子裡的鄧安也在思索,明天一早該如何說話。

“公公,陳管事未免太不知輕重,真是辜負了您的栽培!”

聽到身側小宦官的譏諷,鄧安冷眼看向此人道:“他是否知道輕重,還輪不到你來說!”

“奴才該死!”

失了命根子的人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顧一切的往上爬,所以宦官之間內卷也很嚴重。

這小宦官此刻給陳衝上眼藥,存的便是儘早讓陳衝騰地方,那樣才有們這些人上位的機會。

王府雖說不大,裡麵的勾當卻不少,但這些暫時都和朱景洪沒關係。

一龍二鳳的遊戲讓他樂不思蜀,已完全沉醉在溫柔鄉內。

即使第二天他起得早,卻也仍舊感到神清氣爽,隻是可卿二人仍在補覺,朱景洪也沒把她們給吵醒。

簡單收拾完畢,朱景洪往銀安殿趕去,此時鄧安已候在大殿外。

“王爺,您請!”鄧安搶了餘海的活兒。

走進大殿,朱景洪問道:“你來這麼早作甚?閒得沒事乾?”

“伺候王爺,便是奴才最大的事!”

“那好啊……你就留在銀安殿,跟在餘海手下當值吧!”

這一句話,等於是把鄧安一擼到底,讓後者瞬間冒出了冷汗。

可即使如此,鄧安還是硬著頭皮答道:“奴才求之不得呢!”

老實說,朱景洪確實可以他擼到底,所以此刻鄧安還能說出這句,證明這廝心理素質是真的好。

朱景洪也是明白這一點,頓時大笑道:“算了……你毛手毛腳用不慣,還是在外麵去跑吧!”

說話間他們已來到偏廳,這裡陳列了朱景洪的刀劍弓弩,朱景洪順手拿起了久違的佩刀。

抽刀出鞘,寒芒湧現,朱景洪心情格外的好。

隨意舞了兩下,朱景洪便問道:“這麼早過來,可是有事?”

“回稟王爺,奴才是來請罪的!”

“這可奇怪了,昨晚上王長史來請罪,今天你又來……說吧,怎麼回事?”

暗道關鍵時刻來了,鄧安平複心情的同時答道:“回稟王爺,因管事太監陳衝禦下不嚴,其下內侍忘了通知王長史,以致王大人昨夜誤了時辰,沒能迎接王爺歸府!”

“所以王長史昨夜所謂請罪,便是因為這件事?”

“應是如此!”

“王長史都忘了通知,下麵那些人也是該管管了!”朱景洪沉聲說道。

鄧安立馬答道:“昨夜得知消息,已找來陳衝把他罵了一頓,負責傳消息的內侍都被罰了俸銀!”

“你倒是動作快!”朱景洪徐徐說道。

“今日王長史再來,隻要他打消上奏彈劾的心意,隻要不有損王爺名譽……奴才願以死向他謝罪!”

鄧安這番話說得好,一方麵給王培安上了眼藥,同時又表明了自身的忠心,兩相對比下更突出了內外有彆,讓朱景洪明白誰才是自己人。

朱景洪轉過身來,看著鄧安笑出了聲,隨即說道:“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好聽了!”

“你這條命還是留著吧,多少還有些用處!”

見朱景洪神色輕鬆,鄧安便知這一關大致過了,這讓他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就在這時,文杏小丫頭來到了偏廳內,越過眾人走到朱景洪麵前行禮。

“王爺,娘娘請您過去用早膳!”

“嗯……告訴她我馬上過去!”

“是!”

文杏退去之後,朱景洪把佩刀放回了架子上,隨即說道:“底下的事……本王交給你去打理,亂七八糟的小事我不想聽,出了事隻問你!”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朱景洪非常之清楚,要想下麵人毫無私心儘忠,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王府內侍兩百多人,有些狗屁倒灶的事很正常,隻要不鬨大他也無心去管。

“是!”

“下去吧!”

待鄧安退出,朱景洪便離開了偏殿,向北往同心殿走了去。

從銀安殿後堂出來,穿過連廊便是同心殿大門。

見朱景洪到來,外麵的侍女都齊齊下拜,聽到動靜的寶釵也迎了出來。

昨天夜裡,是二人成婚兩個月來,寶釵頭一次夜裡獨睡,竟讓她感到有些不適應。

想到自家男人和彆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還是三個人一起,寶釵就更是覺得心氣不暢。

這種情況用專業的話來說,叫吃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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