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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霽月,梨花初雪,何處漂泊。
夏日沒有春日的風,夏日也等不來冬日的雪。
痛會住在誰的記憶裡,也是誰說悔悟太遲。
濃豔的春色一如你,愛也一如你。
夏日裡會開的花很多,極度炎熱的時候,心裡也依然覺得燥熱。
白色紫薇花葳蕤在綠樹成蔭的路上,你自然看不到誰心中的痛苦與芳香。
李蘭去看了張慧,她實在是想念她。
從前不住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覺得,而如今,她這樣了,李蘭的心疼與後悔開始無儘的沸騰,日日期盼白日是夢,期望一覺睡醒就可以回到從前。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
夢或許可以成為現實真實的去發生,可是現實就是霧化不成夢。
霧氣蒙蒙,風和雨都她濕了的眼眸。
她這幾日,晝夜難安,時常覺得非常的痛苦。
那些住在她心底的悔悟,也看起來那麼的空無。
張慧一開始是想拒絕見麵的,但是最後還是見了。
這幾日,她的心情跌宕起伏。
從一開始的手握不少錢,覺得飄飄然,到突然被抓到吵架崩潰到流產,到住院手術到再被抓,過山車一樣的經曆讓她很是痛苦。
當然,這種跌宕一開始那些有錢的喜悅,早就被後來的悔恨與難過給衝淡了。
這幾日,她恨張大強和他的小三,恨馮嘉雪,恨馮雪怡,恨常新遠,恨常詡樂,恨林芷。
她也恨李蘭和自己。
恨李蘭給她灌輸的那些金錢至上攀龍附鳳的思想,恨自己豬油蒙了心,明明已經有些錢了,可還是在看到馮嘉雪常新遠他們都更加有錢的時候,心有不甘,突然的鬼迷心竅。
她本來自然是想抵賴的,可是馮雪怡到底是證據確鑿,無從辯駁。
她被抓的那一刻,就明白馮雪怡的段位了。
她隱忍不言,低調行事,放長線,釣大魚。
就像當初的林芷,到處裝蒜裝傻,最後卻使出一記絕殺。
讓人毫無還手之力。
六年前,是她鬼迷心竅,被嫉妒討厭和愛衝昏了頭腦。
六年後,她依然鬼迷心竅,被金錢和旁邊人的恭維和鄙視衝昏了頭腦。
不同的做法,不同的人,不同的結局。
她當初也想過,怕萬一東窗事發的時候,自己會不會進來。
可是常新遠和馮嘉雪當初,都是信誓旦旦的給她打了包票的,說沒關係的,不怕的。
所以,她一邊搖擺,一邊卻也放手去做了,甚至還玩了把大的,讓自己獲得了更多。
事到如今,真是可笑。
馮嘉雪和常新遠也都進來了,罪名甚至比自己還多的多,比自己手上還臟。
指望他們…
多麼可笑,多麼無聊。
她覺得,她就不應該相信他們,一個小三生的女兒,一個到處搖尾乞憐的男人,兩個踩高捧低,攀龍附鳳,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張慧覺得自己很是可笑,她恨自己的癡心妄想,巴結他們兩個,也恨鬼迷心竅鋌而走險。
她這幾日,有很是認真的想過,如果當初,自己老老實實的讀書,不去攀比,不去唯金錢至上,不去沒有分寸。
又或者,在和林芷鬨翻了的時候,聽進去林芷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好一點?
如果自己不是那麼的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更多的錢,急於求成,去羨慕和怨恨身邊的人。
如果自己腳踏實地的,找個經濟條件還可以的男朋友結婚生孩子,那麼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慘了。
畢竟,自己相對於好些人來說,已經還是很不錯了。
名校本碩,長相出眾,雖然父母關係不好,可是經濟條件還不錯…
自己聰明,學習和工作能力也強。做很多事情都做的還不錯…
曾經的那些攀比的嫉妒的不甘的心,都在此時此刻歸於平靜,歸於悔恨,歸於審視自己的人生。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牢獄之災,如晴天霹靂。
喝著透明窗戶,李蘭紅著眼睛看著她“慧慧,你這幾天還好嗎?”
張慧想笑,最終還是笑了出來,笑的苦澀,笑的難過“在這裡的人,怎麼會好?”
“你說說你,你怎麼就…”李蘭很是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兒,她當初是想生再生個兒子的,可是她懷孕後又意外流產了,後來就始終沒再懷孕,加上張大強以前對自己還可以,所以也就沒多想,並不覺得自己會被掃地出門。
後來,張大強重男輕女的狀態越來越嚴重,她也想繼續努力,給他生兒子,可是始終不能如願。
婚姻裡,隻要愛就可以有婚姻,有孩子。
可是一旦想分開了,就可以有各種不愛和分開的理由。
她雖然攀比心強,但是到底也是遵紀守法的,她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聰明能乾的女兒,會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兒,如今還被抓了,還要麵臨牢獄之災。
這讓她很痛苦,很無助。
她想指責她,教育她,但是她又心疼,又不敢。
這到底是她親生的唯一的孩子啊。
對於世界上大部分的母親來說,孩子即使再怎麼差,她們也還是會心疼自己的孩子的。
張慧哭笑,鄙視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我怎麼就,不是你給我宣傳的,讓我一定手裡要抓住錢嗎?一定要和有錢人搞好關係的嗎,一定要找有錢男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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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這樣,還不都是拜你所賜,還有你給我找的那個垃圾爹,你居然還有臉來指責我,來落井下石,你真是夠了。”張慧又哭又笑,歇斯底裡。
“可是,我沒讓你犯法啊,你…”李蘭很難受,她想說,你這樣子,人生就算是毀了啊,即使以後出來了,還有什麼好日子給你過啊,但是她不敢說。
她很難過,但是更多的,還是對於自己女兒的心疼。
李蘭紅著眼睛,淚如雨下的看著張慧,她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坐牢。
她的女兒還這麼年輕,就要坐牢了…
“嗬嗬,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指責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張慧以前其實心疼自己的母親,但是她也討厭她給她灌輸的那些思想,尤其是如今都這樣了,她居然還來這樣說,她不想聽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爸的兒子不是他的,他和那個賤人打架,兩個人都被抓了。”李蘭語無倫次的說,這就是她想告訴張慧的,她想讓自己的女兒高興,雖然她也知道,可能她也高興不起來了,畢竟,張慧要坐牢了。
張慧嘴角泛出一絲冷笑“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有些累,我們下次再見。”
張慧沒好氣的說完後就走了,她雖然討厭李娜的一些行為,但是她至少也是真的愛自己,不像張大強。
她也明白,母親的勸說和灌輸錯誤思想是一方麵,到底還是自己親手做了這些事兒,當初誣陷林芷,如今犯法,也都不是李娜教唆的。
如今,聽聞張大強他們的下場,她原來很是難受的心,居然高興了一下。
“常新遠因為和馮誌中張閩申都有牽扯,加上公司賬本的事兒,所以也被抓了。”沈玨搖頭笑,手托著一下巴“他玩兒的更大,畢竟,張慧隻是個小嘍囉而已。”
他喝著冰咖啡,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和張閩申,馮誌中,李浩他們的事兒,多著呢,這次夠喝幾壺的。”
林芷正在寫作品,側頭看他“這些人蛇鼠一窩,真是可怕。”
“他們當初以為,靠著張閩申和馮誌中,以及馮家的勢力,總不會怎麼樣的。”沈玨對上林芷的視線,甜甜的親了一口。很是開心的說“畢竟,他們好多人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可是如今,徹底翻車了。”
“因為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作總得付出代價吧。”
大白天的,常詡樂一個人在家裡喝著悶酒。
他的女朋友本來都要提到結婚的事兒了,可是如今,因為常新遠被抓,那個姑娘不願意了,她不願意沾染家庭有這種汙點的人。
她雖然很喜歡常詡樂,也懷了孕,也是真心實意的想嫁給他。
可是,有個坐牢的公公和爺爺,對孩子的前程也有影響,而且傳出去太難聽了。
於是,趁著還沒有結婚,她給常詡樂提出了分手,說自己會去打胎,兩個人不要再來往了。
常詡樂很無奈,也有極力的挽留,可是女孩子就是不為所動,甚至還拉黑了他的聯係方式。
他很痛苦難受,心有不甘,去了她家找她,可是女孩已經不在家裡了,那裡空無一人。
這一刻,他很鬱悶。
明明前腳還幸福的期待未來的兩個人,後腳就這樣分道揚鑣了,甚至連麵都見不上了。
明明那天他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責張慧和常新遠,可是如今,張慧流產了,要坐牢了,常新遠也要坐牢了…
常新遠很愛自己唯一的這個孩子,所以他做的事兒,常詡樂也一直都被蒙在鼓裡。
常詡樂以前愛玩兒,但是也點到為止,所以這次常新遠出事兒以後,他還很是震驚和苦悶。
不過他也無可奈何。
因為他也認為,犯法就要伏誅,何況,常新遠的事兒並不是很小。
常新遠也把所有的罪責都吃了下來,所以常詡樂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除了女朋友走了以外。
一連串的打擊讓常詡樂很無奈,很痛苦,他對於常新遠的那些所作所為,一直都是一無所知的。
所以這次,常新遠被抓,公司被查,卻沒有殃及到他的身上。
加上他自己還創辦了兩個公司,所以即使失去了常新遠的公司,失去了常新遠的庇護和家底,他也一樣能過的很好。
不過,他痛苦的是,自己向來敬仰的父親,背後裡卻這麼的齷齪。
還有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即將出生的孩子,都已經離他而去了。
李驍帶著一隻北京烤鴨和一個水果籃子進來的時候,常詡樂靠在沙發上,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因為這幾日備受打擊,所以整個人很甜很頹然,也胡子拉碴的。
“一起喝點兒?”常詡樂自嘲的笑了笑。
“喝就喝,看不起誰呢。”李驍打開了一瓶,痛快的和他碰了一杯。
李驍媽為了避嫌,本來是不讓他和常詡樂接觸的,但是得知常詡樂沒有怎麼樣以後,就也沒有再阻攔,默認同意了。
畢竟,常詡樂是個好人,好孩子,眼光還好。
當初,李驍和張慧在一起,常詡樂就說過張慧不好,不過李驍戀愛腦上頭,不願意聽。
後來,李驍自己花心,張慧懷孕,離開又回來,他們也就看清楚了張慧的心。
李驍拍了拍常詡樂的肩膀,安慰他說“看開點兒,誰家沒點事兒啊,我們做個好人就行了。”
常詡樂舒了一口氣,碰了一下他的瓶子“是啊,我隻是心疼我的女朋友,我的孩子。”
…
林芷很無語的皺著眉頭“常詡樂也挺倒黴的。”
她對他印象不深,隻記得他乾淨的臉,反應很快的,識時務的樣子。
沈玨敲擊鍵盤,側頭去親她“可不嘛,不過沒辦法,這樣的情況,是個人都不敢嫁,不敢生孩子啊,這不是把自己和孩子都往漩渦裡扔嘛,何況人家女孩子條件也不差,根本就沒必要為了感情委曲求全。”
林芷準備去拿酸奶,沈玨給她把吸管送進嘴裡“喝吧,我親愛的老婆。”
這幾日因為陳綰言時常提到林芷,所以他們都住在采菊東籬。
回家後,一家人熱熱鬨鬨的吃了飯,林芷走過深深庭院,她的裙擺,飄飛在夜裡,拂過花朵,格外的美麗。
進了房間後,沈玨迅速的抱著她“我老婆和花一樣好看,今天讓我采擷幾下。”
林芷無奈的推著他“還采擷幾下,你哪天放過我了。”
“放過你乾嘛,你像花像春風,每一個樣都讓我欲罷不能。”
沈玨說著,手上沒停。
欲罷不能的夜,浴缸裡的水不停的流,愛也肆意的流。
像微甜的酒,像春風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