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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動了雲,也吹動了心。
吹不動多少荒唐,吹不散多少悲傷。
多少曲折,多少怨恨。
都在眉心,都在沉淪。
恐懼的憂傷的難過的,又都是什麼?
風吹過城市,吹痛了誰的心。
芸芸眾生裡向來都有故事,故事裡是誰的悲與喜。
李娜剛趕過來的時候,張慧的手術已經做完了有一會兒了。
張慧雙目無聲的,定定的看著天花板,她恨不得讓張大強和他的小三,孩子,全部都去死。
看著她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裡,李娜很是心疼。
當她知道,是張大強和小三害的張慧這樣的時候,就生氣了。
當她聽說,張慧因為犯法即將坐牢的時候,她的額頭上冷汗直流。
張慧看見李娜,無奈的,淡淡的說“媽媽,你總是讓我高攀,讓我想辦法弄錢,如今,我就要進去坐牢了,你現在滿意了嗎?”
“還有你那個無情無義的老公,帶著他的小三孩子看我的笑話,把我打到流產,你滿意了嗎?”
她在轉移怨恨和痛苦。
又或者,她本身就對自己的母親有怨恨和痛苦。
“嘿你這個孩子,還怨恨上我了?”李娜頓時急得跳腳。
“難道,我變成今天這樣,沒有你的責任嗎?”張慧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流出長長的,酸澀的眼淚。
“你讀了那麼多書,懂那麼多道理,你自己是怎麼做的呢?”
“你本科的時候,就造謠陷害你同學,是我讓你這樣做的?”李娜開始爭辯,她恨鐵不成鋼,雖然心疼張慧,卻也生氣她如此的怨懟自己。
“媽,你也需要好好反省反省了。“張慧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說話了。
她很絕望。
她本來還覺得,靠著這個孩子,可以從常新遠那裡分點錢。
再就是,哪怕坐牢的話,她是個孕婦,自然會好一些。
如今,這個王牌沒有了,希望也毀於一旦。
尤其是這個希望是被自己討厭的人弄掉的時候,她就更更恨了。
這一刻,李娜很後悔,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
張大強尋釁滋事的事兒,很快就被解決了。
馮雪怡根本就懶得看這一家奇葩人的狗血劇,她故意拐彎抹角的讓張大強他們過來,就是來治張慧的囂張病的,她就是刻意報複。
因為馮雪怡這個人三觀很正,所以向來是公私分明,不太喜歡為難彆人的,畢竟她自己也吃了那麼多苦,所以她也懂得彆人的苦。
但是,如果是對方刻意中傷她的話,那就要另當彆論了,比如張慧這種人。
再加上,這個孩子是常新遠的,所以她就更得摻和一腳了。
所以,馮雪怡樂得看戲,好出了心中的這一口氣。
這個時候的張慧,也早就明白了張大強能在這個時候靜準的過來的根本原因,無非就是因為馮雪怡。
她自己喃喃自語:馮雪怡,你好狠的心啊。
可是,她也明知道自己在背後說了什麼,罵了馮雪怡什麼,也知道常新遠和馮誌中的那些關係。
可她就是恨。
許多人就是這樣,看的見彆人的錯,卻時常看不見自己的。
當然,他們即使看見了自己的,可還是會想要把錯誤給歸結到彆人的頭上。
當然,這個時候的張慧,心裡隻祈求馮雪怡能夠放自己一馬,祈求自己不要坐牢就可以了。
對於孩子,對於錢,她都想開了,不想要了,她隻是不想做牢了,她想全身而退。
雖然,她心裡明明也知道,自己是必須要坐牢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這一刻,她的心裡翻江倒海,情緒風起雲湧的~
張大強走後,他的其實心裡也很難受。
他本來來到北城,是為了遊玩,以及看看張慧的。
如今,親眼看著自己精心培養的優秀女兒張慧被抓,甚至還因為自己被弄到流產,他到底是難受的,也是害怕的。
不過,他思路倒是沒有亂,於是,他留了一個心眼,去做了一個親子鑒定。
其實,當初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他就是做過親子鑒定的,那時候孩子是他的。
所以這麼多年,他就沒想其他的。
隻樂的掙錢,找女人,逍遙快活。
可是,如今聽張慧這樣說,他心裡也有一些虛了。
此時此刻,他心虛,他焦慮,他也百感交集。
心虛這個被他寵愛的不行的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焦慮張慧目前的狀態,後悔剛才去和張慧說話,導致變成了尋釁滋事,還害的懷孕的張慧進了醫院流了產。
他這時候,整個人腦袋都是懵的。
曾經做生意時候的那些意氣風發,都儘數消失殆儘了。
張大強拿著白紙黑字的親子鑒定,迫切的拆開的時候。
窗外的風雨很大,北方夏日的暴雨,往往有傾盆之勢。
結果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這個兒子,還真的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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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有了兒子,後繼有人的的那些高興,興奮,篤定,驕傲,付出,如今全都付諸東流,付諸一炬。
他顫抖著手,顫抖著心,顫抖著全身。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很痛苦,很無奈,很心酸。
為了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小三,欺負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流產掉了自己的親生外孫。
他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緩了很久,都覺得的頭痛欲裂,身體如墜冰窖,如在夢裡一樣的恍惚。
李娜早就把張大強給罵了一頓。
一個是因為張慧的孩子因為張大強和他的小三沒了,二來是因為,李娜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她才二十五歲,就要經曆流產,和坐牢了。
她的痛苦無處發泄,就儘數發泄到了這個讓自己曾經無比深愛,後來又無比怨恨,如今無比痛恨的前夫身上。
她覺得自己母女這麼慘,都是張大強害的,她也反思了自己母女兩個人的錯,不過她更覺得,錯的更多的是張大強。
是他變心打人,是他重男輕女,是他反複無常,是他拋妻棄子。
是他找小三,是他看中錢,是他讓自己母女兩個沒有依靠,陷入絕望,才如此的想要錢的。
她欲哭無淚,也不禁懷疑和後悔,自己這些年來,給張慧傳達的那些思想,到底對不對。
因為她覺得,如果張慧不那麼有攀比心,好好的做個普通的女孩子,嫁一個普通的男人,平凡的生活,應該也是溫馨幸福一些,或許也還好。
有時候,擁有很多錢確實是幸福的,但是也不代表,擁有很多錢就一定會幸福。
如果平淡生活的話,那麼張慧至少是不用坐牢的。
如果要坐牢的話,張慧的一生,就算是徹底的毀了。
但是她又在想,自己沒有錯,人向上攀爬,想掙錢的心是應該有的,至於張慧犯法的事兒,又不是自己讓她犯法的。
畢竟,張慧懂法,卻還是鋌而走險。
她在這樣的痛苦和糾結中很是難受,整個人都不好了。
風還在吹,雨還在下。
神思恍惚的張大強再次看著親子鑒定上的文字,隻覺得,那些明明都是中文,可是他卻覺得,自己看不清,也看不懂了…
他也終於相信,確實如張慧所說,這個兒子確實不是自己的。
他的精神被摧殘,腦子裡都是疼,都是氣,都是恨。
他給李娜打電話道歉,不出意料的,被李娜劈頭蓋臉的給罵了一頓。
他帶著一肚子的火,氣勢洶洶的,去找小三對峙。
女人的長發被空調的風吹起,眼神很是不屑的說“當初我確實是想給你生孩子的,畢竟,我看中了你的錢了啊,可是,你生不出來啊,這能怪我嗎?”
“你有沒有良心?”張大強很是氣憤,一拳頭打了過去。
“良心,你居然還來給我講良心?你自己的老婆女兒,你那麼對她們,你居然還來和我講良心,你可真有意思啊張大強。”女人勾起嘴角笑了“我從二十六歲跟了你,你都那麼老了,你根本不虧的,吃虧的是我啊,你搞清楚。嗬嗬,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咱們乾脆就把話攤開說吧,離婚好了,我也早就受夠了,你又老又醜又惡心,還喜歡幻想,你就是個變態。”
“嗬嗬,你真是無恥,我要告你。”張大強特彆的生氣,整個人臉都被氣紅了,他又打了一個巴掌出去。
女人頭發亂了,但是在笑“那還不是怪你自己蠢,當初被我那麼的就給糊弄過去了,我還以為,你會早點發現呢,可惜啊。”
女人很是得意,捂著臉笑著直搖頭繼續說“隨便你,反正,我錢也夠用,男人也有,至於你…”
“你如今這樣,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你虧待自己的老婆孩子,注定天打雷劈。”女人笑了,看著這張讓自己討厭的老臉,笑的花枝亂顫,笑著笑著,就哭了。
“你還有臉說我,要不是你,我會這樣嗎,都是你一個賤人欺騙老子,忽悠老子的。”張大強抬高聲音,又想要去打她,女人迅速躲了一下。
“我?你家暴,重男輕女,都是因為我啊?你可真有意思,真會找借口啊,笑死我算了。要不是你給我灌酒,還用錢忽悠我的父母弟弟,我這麼年輕漂亮,我能嫁給你?你真是做夢。”女人眼睛紅了,想到自己的家人,眼淚就奪眶而出。
“我告訴你,嫁給你,我就是為了報複你的,你以為我是圖你的錢嗎,當然,也算是吧,畢竟,我吃了你這麼多的虧,騙你點錢作為補償,其實也不算什麼吧,嗬嗬。”她紅唇微張,臉上掛著掌印,不過她早就習慣了,不在意了,無所謂了。
“我本來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你非要喜歡我,忽悠我的父母,讓我跟你,嗬嗬,笑話,如今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嫁給了老男人,還懷孕流產了,還被抓要坐牢了,這都是報應,報應,是你張大強的報應。”
“是你不忠於婚姻和家庭,玩弄女人,影響他人生活的報應,我看見你就惡心,惡心的想吐。”
“虧你還以為你會有兒子了,嗬嗬,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兒子了,你就是個神經病,家暴狂,廢物!”
女人又笑又哭,看起來很是悲愴,那裡也是她悲愴的心。
張大強氣憤上頭,一想到這個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還讓他養彆人的兒子,他就生氣,就氣的不行。
他全身顫抖,拳頭握緊。
雖然他心裡也承認,當初確實是自己做了一些小動作,才得以讓女人跟著他的。
可是,他為了她,離了婚,和還自己唯一的女兒張慧了翻臉,讓張慧吃儘苦頭。
如今,即使張慧犯法,要坐牢了,但是說到底,也還是他的女兒。
他雖然重男輕女,但是因為是親生的,他覺得,自己對張慧並不算差,畢竟那麼多年裡,他就隻有張慧一個孩子。
而且如今,因為他們,張慧的孩子也沒了。
他很生氣,很頭痛,他覺得心裡全都是痛苦。
於是就走上前去,一把抓著女人的頭發,使勁的抓,把她給按在地上,直接一頓暴打。
他一邊打一邊恨恨的說“你個賤人,老子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供著你家那些個廢物,你還給老子帶綠帽子,還生個孽種出來讓我養,還逼走了我的女兒,還說我女兒的壞話。”
…
南城的下午,有了一些細雨。
銀杏葉在雨中漸漸濕潤,等待著這一日的淒美黃昏。
沈玨接完電話過來的時候,林芷正在沙發上吃桃子。
新鮮的黃桃看起來非常的可口,在沈玨的眼裡,和林芷一樣可口。
沈玨眉飛色舞的搖著頭給林芷說“這張大強也是個狠人,他把自己的小三也送進去坐牢了,說是詐騙還有…”
“啊?”林芷聽完以後,愣了一下,也同款搖頭說“不過也是一個拋妻棄子的暴力狂,能是什麼好人。”
“兩個人今天打了好幾架了,不過現在啊,痛苦的除了張慧一家,還有馮誌中一家,以及…”沈玨隻覺得,這些人真是搞笑,也真是奇葩,雖然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黃昏終於襲來,夜色也即將到來。
交錯的顏色在天邊無儘的渲染。
南城的夜,很是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