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佳期如夢》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春花飄然襲心,後來又落儘。
秋月高懸,誰凝望步履蹣跚。
我們終究都有各自的生活翩躚,也都有各自的淺笑嫣然。
人生的路,可以很寬,也可以很窄。
釋懷向前的芳香,大抵是唯一的明亮方向。
這個夜色裡,眼前是一片漆黑的。
窗外,院子裡的月光很冷,偶爾有星光掠風。
窗外沒有雨,隻有曇花一現,也隻有一片片白色的荷花花瓣,它們落地成雪。
因為剛才的氣氛有一些尷尬,所以是付瑤白先去洗澡的。
關上門後,她一邊收拾著,一邊覺得特彆的忐忑。
於是,向來乾脆利落的她,洗澡刷牙如此這般的,最後折騰了二十幾分鐘才出來。
有些磨嘰,又有一些迫不及待,還有一些尷尬…
等她出去的時候,霍煜已經半躺在床上了,他正在看手機。
看見她出來,他神色未變“我去次臥洗了澡了。”
付瑤白很是意外,她心裡怦怦的。
她還以為,她洗完了澡,霍煜才會進去洗呢,這樣還能有時間去緩和一下緊張的心和氣氛。
如今看來,到底是她失算了…
這一刻,她腦子嗡嗡的,隻覺得有些尷尬。
她隻得慢慢往床邊挪動,平日裡的那些落落大方和大氣,已經全部都消失了。
又或者是霍煜太嚴肅,又或者是因為氣氛太冷。
又或者,再是乾練利落大氣的女性,在麵對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也還是會嬌羞,會忐忑。
那顆忐忑的心一直在跳,讓付瑤白有一些懊惱。
她輕輕的掀開被子,以和霍煜同樣的姿勢,坐在了床邊。
因為床很寬大,所以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一些遠。
”彆緊張,我們已經結婚了。”霍煜還看著手機,把房間裡的燈光調整暗了一些。
原本有些明亮的白色的光,此刻都變的粉紅而柔和。
“哦。”付瑤白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字。
又或者,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一些什麼。
霍煜放下手機,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很是立體的臉上,有一抹燈光的側影,高挺的鼻梁,立體的喉結,加上很短的頭發,看起來非常的乾淨。
不過此時此刻的付瑤白,自然是不敢去看他的,當然,他的樣子全部都在她的心裡,不看也記得格外的清晰。
雖然,她此前從未見過他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的樣子。
他繼續揉著太陽穴,側頭看向付瑤白,他當然明白,於是輕笑了一下“我沒有過女人。”
“我,我也沒有。”付瑤白說話有些結巴,也有一些尷尬。
她沒想到,霍煜會這樣說,說的這麼直白。
因為了解彼此的為人和家庭,所以,她能猜到霍煜沒有過,也猜的到,他知道自己沒有過。
但是兩個人把這樣的話拿出來說的時候,未免還是有一些難堪和尷尬的。
“嗯,那我們,都慢慢來。”霍煜的語氣很平靜,很淡然,完全沒有平常男人的那種急切與猥瑣,更多的是,像月一樣的清冷乾淨。
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冷月。
這時候,付瑤白終於側頭去看他,看見他劍眉星目的樣子,像寒冬裡冷色的月,像高山上冰冷的雪。
他很皎潔,也很冰涼。
“我知道。”霍煜輕輕的拉著她的手,像是給她力量,又想讓她平靜“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付瑤白沒敢說話,心想,你還知道呀。
她也覺得,這氣氛怎麼不太對的樣子。
因為提前就知道今天要和霍煜單獨去相處,所以她還特意的,提前查了一下:不太熟悉的新婚夫妻怎麼相處…
如何和新婚老公聊天…
如何對待一個冷麵的老公…
怎麼樣過夜不會顯得尷尬…
要不要對於冷麵的老公主動一下…
怎麼能夠把禁欲係的老公拿下…
從她喜歡上他開始,她就想過現在的這個場麵。
這麼些年,她也期待過這樣的場麵。
可是,當一切真正的發生的時候,卻還是沒有顯得沒有那麼的未雨綢繆。
她其實做了很多準備,想了很多畫麵。
隻不過,真實的畫麵和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又或者,霍煜從來都和彆人不一樣,也不按套路出牌。
又或者,那些套路隻適合於彆人,未必適合於這樣的霍煜。
所以付瑤白的未雨綢繆,全都付諸東流了。
她心裡砰砰跳,突然間,隻覺得自己的腰上有一隻手,手很大,腰也很細。
她的腰被那隻手抱著,她的頭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本來以為,可能要再等一陣子的,可是我發現,我等不了了。”霍煜低聲說,溫熱的呼吸灑在了付瑤白的脖子上,那些呼吸,讓她的心跳的更快了。
隨後,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吻很輕,然後就變了。
付瑤白想換呼吸,但是隻是覺得,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製。
她隻能跟著他的節奏,也感受著他的緊張和炙熱呼吸。
她閉著眼睛,再抬頭的時候,霍煜的腦子埋在她的肩膀上。
“可以嗎?”霍煜突然說,語氣有些不太平靜,他在忍耐。
“可以。”付瑤白毫不猶豫的回答,這是她愛上霍煜的那一年,就想好了的事兒。
如今被他親口問出來,還覺得恍如一夢。
“好,我會溫柔一點。”霍煜說著,隻是語氣也不見得有多平靜,他的呼吸加速,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她已經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如高樓平地起,如大風過境。
“等我一下。”霍煜翻身下床,衛生間裡傳來清晰的水聲,是淋浴的水聲。
再出來的時候,他穿著睡袍,鬆鬆的係著帶子。
付瑤白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僵硬的躺在粉紅色的床上,她很期待。
霍煜坐在了她的旁邊,迅速的翻了身“我洗好了。”
“好。”付瑤白不敢抬頭,聲音也很輕。
霍煜黑色的睡袍被扔在地上,隨後還有付瑤白的粉色睡袍。
單薄的衣服,和並不單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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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有些涼,但是呼吸是熱的。
暖色的光打在付瑤白的臉上,也打在霍煜的頭發裡。
頭發很黑,泛著欲望的光。
她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見頭頂的天花板。
那是白色的,像雲,像雪,像初見時候的春日梨花,像愛了他這麼多年的,純白的心。
“不用,我可以的,我們已經結婚了。”她看著他的手伸出去的時候,淡淡的說“不用吧,或許霍霽,可以有一個弟弟妹妹。”
“好。”霍煜的手縮了回來,放在她的臉上,認真的說“辛苦你了。”
海浪拍打著身體,也拍打著誰的夢與現實。
雪花飄灑,梨花帶雨,海棠落了一地。
誰的骨骼未曾被冷落,每一寸都顫抖在深沉的夜。
隻屬於彼此的夜裡,一切都驟然紊亂,也許久都未曾平靜。
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回蕩在主臥裡,像潺潺的流水,像海上的大風。
結束之後,是霍煜抱著她去洗澡的,她還有一些迷茫。
他換了床單後,躺在被窩裡,他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裡“你辛苦了。”
付瑤白還沉浸在剛才的情景裡,她沒說話,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直到霍煜又看著她,呼吸近在咫尺,淡淡的說“我覺得,今晚,你得多受累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剛才那種如夢如風如被海浪拍打的感覺,再次猛烈的襲來。
海平麵上的風浪劇烈,也隻有自己看得見,和感受的到。
她心想,我不累,就讓我沉浸在和你的快樂裡吧,我願意。
今夜的月色很好,寬大的陽台上吹過溫柔的風。
風中有樹影在搖晃,就像房間裡有人影在搖晃一樣。
一個人的影,兩個人的影,一個人的影。
曇花一現,很快消失。
隻有耐心等待的人,才能等候的到。
沈玨和林芷進了房間後,沈玨一邊脫衣服一邊看著林芷,猥瑣的說“老婆不準備準備。”
林芷不以為意的回答“還準備什麼啊,早都熟門熟路了,早都麻了,膩了。”
“是腿麻還是腰麻,還是?”沈玨側目看她,輕輕的捏著她的大腿“嗯?今晚準備怎麼麻,都聽你安排。”
“今晚得把你綁起來,讓你不能施展功力。”林芷噘嘴,翻了個甜甜的白眼給沈玨。
“哦?”沈玨靠近她,捏著她的腰“你還喜歡這樣玩兒?不錯啊,有進步了。”
“用領帶?用皮帶?”沈玨拋了個媚眼給她。
“嗯?”林芷根本就沒聽懂,她就是隨便說說的,以為就是字麵意思。
“就是啊…”沈玨低聲,在她耳朵旁邊低語“就是啊…”
林芷聽了半句,臉蹭的一下紅了,等到他說完了,臉就更紅了。
像一個成熟了的桃子一樣。
讓沈玨覺得可愛又搞笑。
“既然你想這樣,那我就滿足你哈。”沈玨反應很快,隨手拉了一條領帶過來。
林芷纖細的手腕上迅速的纏繞了柔軟的絲帶,她已經無語了“救命啊,大爺,你放過我吧!”
“晚啦,早說了,讓你伺候好大爺,你非不聽,如今…”
“如今,就讓大爺伺候你吧。”沈玨低聲,語氣很是猥瑣的說。
他將她抱進了浴室,一邊走路一邊親她。
雪白色的浴缸裡撒滿了大紅色的玫瑰花瓣。
衣服被他隨手扔在了盆子裡。
“怎麼樣,喜歡嗎?”沈玨抱著她說,看著她被捆起來的胳膊,也怕她受傷,不過還好,絲帶很是柔軟。
“好像,就,還不錯。”林芷說出了真心話,憋紅了臉,都不敢抬頭。
“那,以後,多來?”沈玨吻著她的脖子繼續說。
“累了,倦了,怕了。”林芷回吻他,看到他將她完全覆蓋,像樹葉覆蓋了地麵,像白雲覆蓋了藍天。
清澈的水不斷的溢出了浴缸,紅色的花瓣順著水流了出來,流了一地,像春日裡的百花,迷人燦爛。
輕柔的水聲裡,他們什麼都聽不見。
隻有呼吸紊亂,隻有呼吸交纏。
總是看不清身影的夜裡,隻能看見,一隻懸空的小腳。
它像是一隻溫柔的蝴蝶,飛過無邊的春天,飛過自己深愛的花,飛向夢裡愛的深處。
飛過自己的熱愛與自由,和希望。
他輕輕的抱著她的楊柳細腰,深刻無邊的愛似燎原的火燒。
愛與火燒了一片執著而清晰的夢,也燒了十一年反複錯過的曲折愛情。
蝴蝶變成了一雙,又變成了一隻,又變成了一雙。
美麗的春天總是有蝴蝶,就像深愛的夜裡總是有人會覺得乾涸。
“又想和你生孩子,又怕你生孩子。”沈玨吻著她的耳垂,愜意的說。
“順其自然,就好。”林芷回答,話隻說了一半,就感受著沈玨鋪天蓋地的襲來的吻,也感受著他過於深刻的愛,反複纏綿的愛。
月光清冷,盛夏溫熱。
繁華的城市裡有眾多的麵孔,他們都有各自不同的夜晚和人生。
在家裡被軟禁了好幾天的張逸然,一邊吃著泡麵,一邊看著電影。
這幾天,她很無語,也很無奈,也有很認真的反思自己。
她吃完飯後,先是給張閩申打了一個電話說“爸,我想通了。”
“我給你道歉。”泡麵的湯被喝掉了半碗,看起來很是渾濁不堪。
“你能想通了就好,不需要給我道歉,我隻需要,你不要讓我失望而已,畢竟,你是我的一個希望。”
一個希望。
一個希望而已~
並不是全部的希望~
因為他還有其他的希望~
張逸然心裡嗬嗬了兩下,心想果然攤牌了以後,你也不裝了張閩申,可真是有你的。
但是她自然是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她有自己的算盤和計劃,也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有利,所以她隻是說“嗯,我知道了,我明天去公司上班了。”
“嗯。”張閩申掛斷了電話,不再多言。
他坐在辦公室裡,又和李浩,常新遠,戴墨雲分彆通了電話。
這一刻,他凝望著窗外的月,月很快被烏雲所覆蓋。
他把舊茶杯扔進了垃圾桶裡,搖了搖頭,心想,孩子要是不給力的話,可真是累啊。
他勾起嘴角,心想還好我生了兩個小的。
你看,我們每個人看到的春天的月色,都不儘相同。
就像我們總是會做,不同的夢,也擁有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