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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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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的心事欲蓋彌彰,麵向前方黑暗也是明亮。

漫無邊際的漫長相思,隻能化成白紙寄給你。

無數夢裡始終有你的白衣,記憶裡也始終有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曾經屬於你,後來也不再屬於你。

屬於我們的那一頁,卻再也回不去。

相思是漫長的秘密,我們都有各自的愛的癡迷。

沉香繚繞,淡淡青煙。

玫瑰花不是香氣撲鼻,隻有愛情始終有深度的濃意。

它能燃燒一顆心,也能沸騰一個人。

它能熄滅心中的光亮,也能照亮永恒的前方。

沈玨抱著林芷,摩挲著她的腰,然後又摩挲著她的腿。

他把頭伸到她的麵前,深深地吻住了她。

兩個人忘記了世界,眼裡隻有彼此。

林芷被沈玨吻著,暫時忘記了文燕玲,也忘記了林錦繡,她腦海裡,眼前都是沈玨。

她曾經以為,她是再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愛情了,可是這樣的沈玨帶著這樣的愛與家庭,像一棵藤,密密麻麻的纏緊了她的心。

讓她再也無處遁逃。

她睜著眼睛看著他,看著他已經開始迷離的眼神。

像兩個人剛在一起的那一夜,一樣迷離。

那時候的迷離還有些許生澀,如今的迷離已經渾然天成。

他仿佛是天生的注定,利用自己的愛與優勢,再次打開了她封閉多年的心。

她想到這麼些年來,身邊那麼些人都要介紹他給她,也想起了那一年陳綰言抱著四歲的小小的她,口中所說的那句:你好可愛,倒是和我們家小玨可愛的有些相似。

當然,當年的她並沒有記住這句話,也並沒有記住陳綰言和霍蘭陵的臉。

她隻記得江城南和那條大胖德牧。

那一年的她,還不到四歲,當然,她也沒記住江九州。

這句話,隻有她和陳綰言知道,如今終於想起來,或許是天意。

就像她和沈玨的終於相遇和在一起,仿佛也是天意。

仿佛等了很久。

她在想,等再回去南城的時候,問一問陳綰言,看她是否還記得這些事。

兩個人都摘了眼鏡,近距離看彼此的時候,很是清晰。

沈玨的肩膀迎著燈光迎著空氣,也迎著她的深刻愛意。

愛並不是淺嘗輒止。

愛是深度的癡迷。

他脫了自己的睡袍,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也沒說,隻是抬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胸口,那裡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沈玨把她的睡袍放在旁邊,他就這樣看著她,並沒有迫不及待。

他撫摸著她的腰,從上到下。

楊柳細腰染白雪,經年又與誰人說。

輕微的摩挲讓她的心裡有些酥麻,連著腳趾頭都一起酥麻。

他把下巴埋在她的脖頸,那瘦弱清晰的鎖骨上,是他砰砰直跳的心。

他也能聽見她的。

明明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這個時候,兩個人還是像剛在一起的時候一樣緊張。

緊張的呼吸與緊張的細胞,等待著舒展與擁抱。

她的手同他一樣,撫摸著他的腰。

溫柔的摩挲像夢裡的美麗春日,開出深愛的花,迎著眼前彼此深愛的人,儘情綻放。

他隻覺得心裡一緊,連帶著腳趾頭也一緊。

同剛在一起的那一夜不同,林芷心裡是放鬆的,但是身體依然是緊繃的,

緊繃在他的覆蓋裡,緊繃在他溫柔不間斷的深深的吻裡。

十八歲以前的她,從未想過,最終和她如此翻雲覆雨互說愛意的人,竟然不是秦鶴。

她也知道,如果她無限深愛的那個秦鶴還在的話,他也會原諒她如今愛上沈玨的事。

因為,那個秦鶴是愛她的,那種愛是大度的,美好的,就像那幾年裡,他們能很大方的談天說地,聊起一些事,從來都不會小肚雞腸的亂吃飛醋。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永遠都不會背叛彼此。

當然,如果他還在的話,自己與沈玨也絕無可能,她必然與秦鶴幸福一生。

沈玨緊緊的抱著她,吻著她,行動是心裡的表達,已經無需言語來證明。

她享受著這樣深刻又溫柔而纏綿的愛意,感受著美好的舒適,同最開始不同,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快樂,也期待著這種快樂。

她把沈玨的腰抱的更緊,她不會去掐他,隻是緊緊的抱著他,僅此而已。

冬雪開始飄落,西城進入寒冬,元旦過了,新年即將來臨。

許多店鋪還貼著元旦和聖誕的貼紙,聖誕樹上還掛著七彩的燈,人們又在期待新的節日。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兒童在成長,老者在老去。

隻有死去的人無聲無息,並且保持了離開這個世界的年紀。

她與秦鶴分彆從南城和北城出發,最終在西城機場的出口彙合,準備去看望南箏。

她的包裡,是早就準備好了禮物,她看著秦鶴一如往常的淡漠的臉,心中滿是無可奈何。

即使他已經不是她最初愛的那種表情,但是她已經被迫接受,並且習以為常了。因為她沒有任何辦法。

那一天,她耳機裡是《白衣》:

誰曾在城門深雨中,尋覓過我

雕得古拙的山水,夜把明月照

我留下傳唱的歌謠多少

奉旨而揮的筆墨,每為羅綺消

誰懂我的潦倒誰又知我的驕傲

誰曾在煙花巷陌裡,等待過我

開了又敗的花牆,隻剩下斑駁

我曾與過誰在花下歡笑

青瓷如水的女子,寧靜中微笑

歲月靜凋時才知道已不複年少

風吹開枯葉抖落了空蟬

掉在了開滿牡丹的庭院

台上唱歌還要掛著珠簾

怎麼可能讓我的筆驚豔

這白衣 是平凡 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 一成不變。

這白衣 是羈絆 是疲倦

杯空杯滿誰將酒打翻

拋了亂卷換我醉中仙

就算看不清眼前

誰風雨不改紅樓遊,載不動悲愁

滿座詩賦換熱酒,此局棋怎走

塵香露花瑩流連珠簾後

黃土塵塵何遼闊,再難聽前奏

淡看秋雨淒淒功名佳人伴今宵

風吹開枯葉抖落了空蟬

掉在了開滿牡丹的庭院

台上唱歌還要掛著珠簾

怎麼可能讓我的筆驚豔

這白衣 是平凡 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 一成不變

這白衣 是永遠 也瞬間

今夜的燈油已經燒乾;

故事我還沒寫完一半;

過去誰幫我杜撰;

一步踏儘一樹白

一橋輕雨一傘開

一夢黃粱一壺酒

一身白衣一生裁

這白衣 是平凡 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 一成不變

這白衣 是永遠 也瞬間

今夜的燈油已經燒乾

故事我還沒寫完一半

過去誰幫我杜撰

冬天有些冷,秦鶴戴著帽子口罩,林芷戴了帽子,並沒有戴口罩,因為容易過敏,加上她戴眼鏡,冬天很容易哈氣看不清路,也很不舒服。

兩家的保鏢,早就在機場等著了,他們打完招呼,正準備上車。

隻見金天龍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麵色淡然帶著微笑的走過來。

他沒有靠近,隻是看著林芷大聲說:哎呀我的好妹妹,怪不得你不喜歡哥哥我,敢情是有男朋友了啊。

說罷,他看向秦鶴帶著不屑說道:你怎麼不敢露臉?怎麼,是長得太醜了不敢見人?

秦鶴知道金天龍的存在,但是,這是他們第一次照麵。

他看著金天龍言語和表情都帶著挑釁的意味,恨不得直接一拳將他打飛。

他準備說話,林芷推了推他的胳膊,不屑且不耐煩的對金天龍說:你無聊不無聊,你女朋友不是一堆嗎,老是盯著我做什麼?

她其實很氣,她本來不明白,金天龍怎麼這麼快就又出來了,但是這個時候,她心裡大概也明白了什麼。

林錦繡果然無恥至極。

金天龍自然不是來蹲她的,他在這裡,是來等自己的新女朋友的,結果這麼不湊巧,居然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林芷。

自打林圖去世,林芷就不怎麼出現在西城了,她為數不多的回西城的日子,都是為了去安市看南箏和秦明山,然後再去文燕玲那裡看看,賣林風一個麵子。

這個時候的趙雪,也時不時帶著林嵐去南城看望林芷,她知道林芷不是很願意回西城,林芷不想看見林錦繡,不想看見王嬌林傑林敏,也不想看見文燕玲。

林芷深愛西城,也對於蘇淮的房子有無限的愛,但她討厭這些人,就不太願意回來。

秦鶴知道林芷的意思,就很識趣,也沒有說話。

金天龍見秦鶴把他當做空氣,就繼續挑釁且得意的給林芷說:我現在是一家之主了,金家都歸我了,怎麼,你羨慕嗎?

林芷快吐了,她無語的看向金天龍:你回去問問你媽,她高興嗎?還有,你爸死的那麼慘,你還記得嗎?

金天龍並沒有接這句話,隻上去拉秦鶴的胳膊,他倒是想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林芷這樣的刺頭這麼服帖,還護著他。

秦鶴和林芷的保鏢很快出來了,保鏢還沒有發揮,隻見秦鶴三下兩除二的就放倒了金天龍,腳踩在金天龍臉上:你爺爺我的臉,不想給你這個孫子看,你再逼逼,老子卸了你的胳膊。

金天龍嘴很硬,沒有求饒:切,你個膽小鬼,臉都不露,你放馬過來啊。

秦鶴直接兩個巴掌,扇的金天龍眼冒金星。

金天龍鼻青臉腫,嘴角紅腫,繼續挑釁:你他媽的,還真有兩把刷子,你放開你爺爺,咱倆單挑。

林芷朝金天龍的屁股踹了兩腳:你他媽的賤人,坐牢都改變不了你的尿性,傻逼。

她又踹了兩腳,拿過保鏢的手機,打電話給林錦繡,林錦繡最開始以為是騷擾電話,就沒接。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林芷持續在打,等到終於通了,林芷呲牙咧嘴的咆哮著對林錦繡說:林錦繡,我告訴你,你不想你兒子和你去死,你就拴好你家金天龍這條瘋狗,再來挑釁老娘,老娘把你和你後麵的人,都一起送進去。

林錦繡心裡恨,也痛苦,但是極力偽裝淡定:林芷,你說什麼呢。

林芷把手機對著金天龍的嘴巴:來,給你媽叫兩聲聽聽,你媽還不知道你在我手上呢。

金天龍並沒說話,秦鶴又踹了一腳,他嗷嗚一聲,這下林錦繡自然是聽清楚了,她連忙緊張的說:林芷,你彆動我兒子。

林芷氣得不行:老娘才不想招惹他呢,你把他拴好,彆再招惹我,否則我讓你們都進去,我送你們兩個下去和金寶豐韓靜雲去團聚,媽的。

保鏢把五花大綁的金天龍押在機場,而一臉興奮的金天龍的女朋友濃妝豔抹的下了飛機,看到這個場景,剛準備走,就被及時趕到的林錦繡給叫住了。

冬日蕭瑟,枝頭有雪。

安市的空氣很冷,陰雲密布,寒風嗚咽。

南箏漸漸好轉,隻是精神還不太好,她有些憔悴的,拉著林芷的手,和秦鶴的手放在一起:小芷,你們兩個也二十三了,什麼時候,找個時間,我們去德國看看你爸媽,聊聊你們結婚的事兒。

秦明山當然是希望秦鶴能夠娶林芷的,可是他也明白,林芷是絕對不會嫁給秦鶴的,要不是林芷愛著秦鶴,又善良聰明,尊敬和理解他與南箏,林芷大抵再也不會踏進秦家的大門了。

秦鶴麵不改色,心裡跳了一下,他也知道,林芷不會嫁給他。

隻見林芷笑著給南箏剝醜橘:好的媽,我會告訴我爸媽的,您放心。

南箏有些開心,吃著林芷喂到嘴裡的橘子:好啊好啊,我就等著一天了。

那一天,除了南箏很開心,林芷秦鶴秦明山都是麵上笑著,心裡則是痛苦不已。

吃完飯,林芷帶著秦鶴出去散步,西城的冬日,因為寒冷,河水結冰,蘆葦枯黃。

大片的蕭瑟荒涼迎著刺骨的寒風,就像林芷迎頭麵對自己早就荒蕪的愛情。

不得不演戲。

他們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已經是心理學碩士的林芷,看著是管理學碩士的秦鶴,麵色冷靜:秦鶴,你有沒有自己深愛的人。

秦鶴沒表情,也沒說話。

林芷坐在凳子上,看著水麵上厚重的冰。

看著不遠處,是南北分界線的秦嶺山脈,那裡白雪皚皚,一片美好。

從這裡走過去,翻越大山,就是南方。

南方以南,北方以北。

愛情有一條分界線,年齡也有。

不過愛情最深刻的分界線,還是人。

林芷把眼淚逼回去,苦澀的說:你也知道,我不會愛你,更不會嫁給你。所以,你也該直麵自己的心,不是嗎?

秦鶴看著她,欲言又止。

林芷看著他,又看著遠方的山:我愛的那個少年秦鶴是溫柔的,禮貌的,他不會如此凶悍,也不會打人,更不會罵人。

林芷聳了聳肩膀:不過,我也很欣賞現在的你,我想,我心裡埋葬了多少痛苦,你也就同樣,也埋葬了多少。

秦鶴這才勉強擠出了一個字:嗯。

林芷手托著下巴,那條盤踞在手指上的銀蛇,正在對著秦鶴微笑,她也對著秦鶴擠出一個微笑:我與你再無可能,隻剩下彼此理解和尊重,那麼,你也不用再折磨自己了。這麼五年,我們兩個彼此付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我也希望,我能夠幫到你。

她繼續淡淡的說:我猜,你心裡應該愛著一個女孩。

秦鶴不再遮掩,直麵林芷。

安市開始下雪,雪花紛紛揚揚。

像天空的眼淚,無聲且寂靜。

幾個保鏢站在不遠的距離。

林芷抬手,她的掌心落下一片紋理明晰的雪花:也就是在這樣的下雪的天氣裡,曾經的你,吻過我。我的愛是永恒的,你也是,對吧?

秦鶴眼裡全是眼淚,他的委屈,他的痛苦,他的隱忍,他的難過,全部都在眼淚裡。

他不說,但是林芷看的懂。

他緩緩開口…

琴瑟和鳴悠長,誰與誰的聲音婉轉悠揚。

曖昧沒有散去,隻是暫時停止。

沈玨貼在林芷身上,他不累,他很舒服,但是他不想起來,隻是掌控著她,完全在自己的懷裡。

林芷還是二十三歲那一年冬天的,同款表情,看著沈玨:“他其實,比我更慘。”

沈玨何其聰明,他在發現秦鶴的不對勁的時候,就做了一個分析,用他理智且感性的思維,分析了全局,一如那一年十八歲國慶的,北城的林芷一樣。

沈玨曾經想過,十八歲國慶的林芷,如果沒有因為痛苦,與他擦肩而過,那麼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就像世界上再也沒有李卓。

夜風不靜,心也不靜。

白日安靜,夜晚孤寂。

百合花是雪白色的,上麵還有潮濕的水汽。

平靜如水的心也會在麵對始終不可得的愛情的時候,陷入無限的糾結和悵惘中。

付瑤白一身白色睡衣,盤著腿,聽著輕音樂。

她想到林芷,想到霍煜。

她坐在窗前,手機裡是霍煜忽然發過來的一條微信:明天,見一麵吧,一起去玩兒,和沈玨他們。

付瑤白看著這條非比尋常的微信,手指顫抖,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忽然笑了,笑得發自內心。

她知道這條微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撥開雲霧見晴天,意味著滄海與蝴蝶的等待終於要到來。

你看,我們心裡都住著相思。

相思在你心上,也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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