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培毅想過很多次,世界樹延伸出的枝條根係,除了藤蔓還像是什麼?如果不是樹而是生物,那它會是什麼模樣?
現在他看到了答案。
在他劍尖所向的地方,那個讓納爾斯躲到劍箱之後瑟瑟發抖的東西,一根無比粗壯的章魚觸手衝天而起,直插入雲海之上的天穹,又化作銳不可當的利刃,朝著雲海之下從天而降。
即便是像一樣鬆軟的雲海,也被這巨大的衝擊轟出劇烈的震動。
強烈的震動就像是爆炸,而鬆軟有彈性的地麵更適合衝擊波的傳導。很快,雲海的表層就像是海麵上的巨浪,朝著周培毅和納爾斯的方向湧動。
“抓住鏈子,抓緊了。”周培毅馬上低聲說。
納爾斯還沒來得及反應,海嘯一般的驚濤巨浪就已經抵達近前。
直到它靠得如此近,兩人才終於知道,這巨浪至少有數百米高,在雲海之上不是傳導滑行,而是席卷,將一切被波及到的處於浪濤之下的,都淹沒在人力不可及的衝擊之中。
周培毅把騎士王聖劍放在身前,雙手緊握這長劍的劍柄,劍身向前,直插入麵前的地麵。
很快了,海嘯就近在眼前了!
納爾斯緊閉上雙眼,將劍箱的鎖鏈死死纏繞在自己手臂之上,已經準備好接受這驚濤駭浪的拍擊,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被甩離地麵。
轟!
數百米高的浪濤直接撞上不足兩米的周培毅與聖劍,仿佛在海嘯撞上了懸崖峭壁,那海浪直直拍在周培毅立起的屏障之上,竟然被阻擋了下來!
海浪的下半截,直接被推了回去!
而比屏障更高的雲海海浪,被這一次衝擊揚得更高更遠,但也失去了下方的支撐,高懸於天空之上,就像是隕石朝著聖劍之後的納爾斯砸了下來。
但這“隕石”卻沒有把納爾斯砸成千瘡百孔的殘軀,而是變成了瓢潑大雨,在數秒之內傾瀉而下。
第(1/3)頁
第(2/3)頁
納爾斯詫異地睜開眼睛,感受著雲海化作的暴雨落下,卻沒有一絲一毫打濕他的身體。落下的雨滴馬上又與雲海融為一體,飄動著,遊蕩著,仿佛平靜的湖麵,波瀾不驚。
在他身前的周培毅,已經再次拔出了聖劍,沒有歸鞘。
這衝擊波不隻是海浪,更是空間本身被震起了漣漪。
擁有錨點,將自己和劍箱固定在這裡的周培毅,雖然可以確定自己在空間上沒有隨波而流,但卻無法阻止整個空間的移動朝著他而來。
在那巨大章魚觸手之下,那個被觸手用如此偉力攻擊的東西,也隨著空間的拉近,越來越清晰。
高個子,修女服,高達百米的紫黑色的場能領域,那裡被攻擊的人是奧爾加。
聖城的處刑姬在凡塵俗世是頂級能力者,七等能力者中她的實戰戰績最為彪炳,多次直接麵對其他七等都占據上分,幾乎完全殺死了同為七等能力者的奧蘭安娜蘇。
但她的對手更加強大。那觸手的上一次衝擊,不僅僅是震動了雲海,還撕扯著空間本身,將周圍的雲海推遠,讓奧爾加在衝擊之中難以行動。
紫色的“大黑天”還能勉強維持形狀,奧爾加依舊在抵禦觸手一次一次的砸擊,甚至還能召喚刑具做出反擊。
但那觸手實在巨大,露出雲海表層的可能隻是前端一點微不足道的的肢體,遠遠沒有展現它真實的本體。
奧爾加的功績不能說是隔靴搔癢,更像是從來不曾存在,根本無法阻止那觸手分毫。
不過,對於奧爾加的戰鬥,周培毅到樂得隔岸觀火。
隨著空間越來越近,納爾斯也看到了遠方的大戰,注意到了修女服的女人。
“陛下,遠處那個人看著不熟啊,不是我們騎士團的人吧?”納爾斯躲在劍箱後麵,還在用鏈條綁著身體,“身材容貌姿色都是上乘誒.......”
“你又要犯毛病嗎?”周培毅厭惡地回過頭瞪著他。
納爾斯馬上擺手:“不是不是,陛下,我這是欣賞,欣賞!見到了美好的事物,發出一些感慨!不過陛下,您認識她嗎?”
第(2/3)頁
第(3/3)頁
“她是聖城的處刑姬,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啊~”納爾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陛下,我這裡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她化敵為友。隻要這樣,再那樣,保證她服服帖帖,化作聽話的嬌妻,唯命是從。當然,如果陛下您不願意親自出手,在下不才,可以代勞嘛!”
“狗改不了吃屎。”周培毅搖頭。
納爾斯收起猥瑣的笑臉,擺出正義凜然的姿態:“食色性也~陛下,如果沒有肉欲,人類如何繁衍?如果沒有肉欲,人類何以為人?接受自己的欲望,也是人類的一種成長,發展嘛!”
周培毅不想和納爾斯辯經,這種已經完全沉湎於自己欲望的人,和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會用一切理論去證明自己的正確,還會用他超越凡人的享樂去誘惑那些意誌不堅定的人。
但他絕口不提自己的享樂需要多少死亡作為養分,多少原本前途光明的少男少女在他的誘惑下沉湎於虛無,成癮於肉欲,最終淪為沒有意識的行屍。
而納爾斯隻會以帶給了他們快樂自居,得意洋洋,理所應當。
所以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周培毅不和他講道理,直接揍,揍得半死不活。這才是和這種人交流的方法。
“你的這些話,我會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她。”周培毅冷冷地說,“如果你有辦法贏下處刑姬,那是你的本事。如果你被她處刑了,那就是我的樂子。”
納爾斯馬上慌亂了起來:“誒,陛下,您這是什麼話!她是外人,我是自己人!您怎麼可以偏向外人!而且,她這不是抽身乏術,應對不暇嘛!”
“你和她,都是有可能補全星宮的拚圖,這一點對我來說沒有分彆。”周培毅無情地說,“所以,現在我還得把她救出來。”
納爾斯哭喪著臉,完全不能反抗騎士王的決定。
他看了看周培毅和他那把其貌不揚的黃銅聖劍,又看了看遠方天空之上仿佛占有了整個天穹的觸手怪物,似乎也不相信周培毅能對抗那樣的東西。
其實根本不需要對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