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她的母親,沒資格替她在這個家裡要求任何東西,除非你把屬於你自己東西給她。”
“你也不是她後媽,你無法承擔這份責任。”
“在家裡的身份模糊了,就會很尷尬,最後隻能退出。”
“當然,如果你想要退出,媽媽也一樣支持你。”
……
顧清秋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之前獲得陳家其他人的好感,尤其是劉穎的好感,是因為她之前敏銳的職業技能,讓她能夠給人一種心有靈犀的錯覺。
加上她不爭不搶的性格,會讓她變得非常好相處。
和任何人沒有利益爭搶的時候,都會受歡迎。
想到她接觸過的笑臉,顧清秋頓時有點分不清到底該怎麼辦,她幫陳牧童說話,主要是見到了王琳,從對方一再的懺悔中,感受到對方後悔的心意,且悔改的決心。
一時間,動了惻隱之心,才做了這件錯事。
可是用葉韻的話來說,自己是在破壞陳峰和陳牧童之間的感情,這一點顧清秋不願意承認,也不敢承認。
可用她母親葉韻的話來說,懺悔是因為做錯了事而後悔,本質上不是做錯了事,而是懲罰的結果太嚴厲,導致內心的悔恨。
所以,真心後悔和假意後悔沒有任何區彆。
對彆人的傷害已經形成了,不懲罰,難道還該得到褒獎嗎?
感情不是買賣,如果分不清任何底線的感情,比強買強賣更可怕。
沒想到自己竟然做錯了這麼多事,顧清秋不由得苦笑起來,視線落在了手機上,仿佛在想著該不該打電話給我解釋一下。
卻被葉韻攔住了,後者有些怒其不爭道:“囡囡,這件事你不該去解釋,更不該去認錯,隻有當成無意的善意,時間會抹平這些,這才是最好的選擇。一旦你解釋了,就會越描越黑。”
“囡囡,人生的路很長,你要好好的度過這一生卻並不容易。陳峰其實對你很好,他假裝不知道,隻是表現了不滿,就是已經告訴了你答案。
讓你不要一錯再錯,還有他說過的一句話很對:不要去承擔本就不該你承擔的責任和因果。”
“因為你承擔不起。”
“算了,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接童童回家度周末了。”
在母親的目送下,顧清秋這才上了來接她的轎車,保鏢,司機,這份待遇,需要有足夠的智慧才能享受,而不是無底線的妥協和毫無用處的同情心。
顧家曾經闊過,還是在顧清秋很小的時候,家境就非常不錯。
她是在甜蜜中泡大的孩子,缺乏必要的對人提防,也是情有可原的。
要不是顧父破產,她如今的年紀,或許研究生畢業,才剛剛踏入社會,可能在離家近的地方,找了個清閒卻有編製的工作,也可能是在顧父的公司上班。
當然,顧家公司破產之後,她的人生軌跡被改變了,她隻能去工作,贍養本來就身體不好的母親。
可是葉韻的人生經曆比顧清秋豐富的多,甚至顧父發跡之後,一段時間的生活隨意,讓她看透了很多的人生本質。
她本身出身大家族,有足夠的智慧應對一切家庭的關係。
這些都是要靠悟,而不是聽人講道理就能明白的。
事教人,永遠是最有效的。
而人教人,永遠會讓人厭惡。
在和母親談過之前,顧清秋隻是對我突然有些冷淡的態度無措,我人在倭國、香江和京城等地到處跑,見麵少,通話少,這種疏離感確實可能發生。
可是在和葉韻談話之後,她頓時對自己之前堅定認為對的事產生了懷疑。
不過這些我都不得而知。
我並沒有因為顧清秋的參與到我和陳牧童的關係之中,而憤怒,並想要放棄對方。
一方麵,我在倭國的事情很重要,無暇顧及;
其次,我已經提醒過了顧清秋,至於她聽沒聽,我無法乾涉,隻是在她身上,我會減分而已;
最後,顧清秋和陳牧童關係好一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而是好事。顧清秋的行為有點不通人情世故,也就是情商並沒有我期待的那麼高,有點聖母,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加上我身邊的桃花運實在太旺盛了一點,無暇顧及。
我之所以帶著李恩熙去東京。
主要是我得用一個人看著,幫我斬斷身邊侮辱起來的桃花運。
同時也是對米娜和曾明明,還有梅姐幾個女人,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吧。
另外一件事就是對李恩熙的態度,她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女人,男人總是對第一個女人有著一種特殊的記憶。
況且李恩熙當初出現在我麵前,是純潔的,也是完美的。
除了我用的手段不太光明正大之外,一切都很不錯。
而她在京城又格格不入,梅姐身懷六甲的時間裡,她也和其他人無法關係融洽,梅姐也不顧上她。如今梅姐孩子都生下來了,更要照顧孩子,也沒精力去管她。
李恩熙未免會情緒低落。
這時候我去寬慰她,恐怕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其他人能寬慰她了。
我帶她來到陳家,不能讓她成為陳家的深宅怨女吧?
原本以為在京城,我能得到不少獎勵。
畢竟我付出很大,可沒想到,米娜和曾明明兩個像是商量好的似的,根本就一點甜頭都不給。隻為了表示自己內心的不滿。
而梅姐完全被孩子的出身吸引住了所有目光。
同時也不想鬆垮如同破皮囊的肚子,讓我看到。
雖然這是做母親的榮耀,可她們還是想要將最好的一麵留給我,生怕看到了連她們都害怕的醜陋樣子,給我產生心理陰影。
越漂亮的女人,對自己的容貌更加的在意。
我很想說,我沒這麼脆弱。
可是沒有人相信,我也沒辦法。
在飛機上,我疲倦的睡了過去,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在飛機落地之前,空姐梁笑笑推醒了我:“老板,飛機要落地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李恩熙依偎在我懷裡,兩人緊靠在休息區的床上,甜甜的睡著了,睡的無比安穩。
“恩熙,醒醒,飛機要落地了。”
“嗯——”
李恩熙迷惘的睜開眼,看了看周圍,這才意識到是在飛機上,看向舷窗外的景色,嘴巴微微張開,臉上的笑容再也抑製不住的浮現出來。
“做什麼好夢了?”我笑著問。
李恩熙剛想開口,卻及時止住了:“不告訴你。”
梁笑笑當初被選上成為我私人飛機的乘務長的時候,還有過幻想,將來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一次次見到我身邊的女人之後,她徹底放下了。
比容貌,比不過。
比身份,更不如。
她守著金礦,一點好處都得不到,心都涼了。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女人看我的眼神帶著難以言說的幽怨。
仿佛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李恩熙為難的低了低頭,羞澀的表情浮上了雙頰,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從她去了學校讀博士之後,身上那種想要和命運抗爭的擰巴沒有,反而多了些許的書卷氣,讓人著迷。
東京的主城區很小,從機場到世田穀區,隻有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剛下車,我就看到一個穿著花衣服的倭國女人,踩著木屐的踢踏聲,小碎步如同雨點般的過來:“陳桑……”
小林榮子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手中的熏香折扇搖動的更快了。
語氣清脆,雙眸含春。
好吧,小寡婦也知道日子難熬。
隻是看到李恩熙下車的那一刻,她傻眼了,張了幾次嘴才艱難的開口:“這位是?”
“我的未婚妻,李恩熙女士。”
小寡婦原本就收斂的表情,更顯得更僵硬起來,臉色煞白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反倒是李恩熙笑著用日語和對方打招呼:“您好,我是陳的女朋友,初次見麵,請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