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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滋味苦澀的美式咖啡，嫋嫋升起的熱氣，將咖啡的香氣帶去周圍每個一角落。
我和小林榮子就這麼靜靜的坐著，誰也沒有開口。
對女人來說，尤其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被拒絕肯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而對男人來說，一個注定是過客的女人，為什麼一定要糾纏的紐帶呢？
就像是電視劇裡演繹的那樣，我把你當紅顏知己，你卻把我當工具人，人際關係之中，一旦彼此都有著算計，那麼關係自然會變味。
我忽然轉頭看向了路邊停靠的那輛小林先生生前喜歡的豐田世紀，怎麼說呢，這是皇冠的終極版本，價格貴的離譜。
在市場上，這輛車的售價，幾乎和入門款的勞斯萊斯相當。
可品牌價值，隻有在倭國本土才會被認可。
“陳桑，你這是……”
路過的公司員工，隻要看到我，就給我鞠躬，而我愛搭不理的樣子，確實引起了小林榮子的好奇。
哪怕她心裡對我很不滿。
讓你給小林家出力，留下個孩子，還委屈你了？
男人，給你花錢還陪伴上自己純潔的身體，讓你幫忙生個孩子都不願意。
渣男。
太傷太太的心了！
可小林榮子確實對我不太了解，我們的認識就是晚上喝酒的時候，在一個消費對普通階層來說非常昂貴的酒館裡的酒友。
喝著每一口都上千日元的清酒，天南地北的聊天。
互相吸引，互相愛慕。
當然，扒開來看，其實是我饞她的異國風情，她饞我的成熟帥氣和強壯。
除此之外，我們一無所知。
就像是我僅僅知道小林先生是個有錢的，喜歡年輕小姑娘，八十歲都不改初衷的已故老頭那樣。
小林榮子也停留在我是個有錢的外國人的認知上。
“我是美林銀行在亞太的副總裁，主管倭國業務。”
我輕輕咳嗽一聲，這就是在公司樓下見人的壞處，尤其是在倭國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每一個路過的部下，都恨不得對我拍著胸脯保證：“總裁，我會努力的！”
哪怕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場麵一度很尷尬。
“斯庫伊——”
哪怕我根本就不相信小林榮子會真心的讚歎，可聽在耳朵裡，仿佛得到了巨大的滿足，這是仰慕的讚歎。
雖說倭國人善於偽裝內心和情緒，他們說的話，大部分都不能信。
“能帶我上去看看嗎？”
小林榮子並沒有開口說我們之間的事，她來就已經代表了態度，會讓步，但是會讓到什麼程度，就難說了。
公司裡的本土員工也好，外籍員工也罷，見到我帶著個漂亮的女人進入公司，都表現出一副很懂的樣子。就像是被看破了奸情一樣，感覺和總裁又靠近了一些。
畢竟，彼此都有相同的愛好。
伍德匆匆趕來，他見到我接待榮子，臉上有點緊張：“總裁，小林太太是我們的大客戶，這是她的資料。”
“小林先生一直是我們公司的重要客戶，自從小林先生過世之後，小林太太就成了公司重要客戶。”伍德的視線在小林榮子和我身上偷偷打量，最後堅定的認為，我和他的愛好相同。
畢竟外籍高管在倭國，太舒服了。
甚至見客戶的時候，其他公司的漂亮女員工會貼心的照顧他寂寞的異國生活，比如說：“先生，您太太不在身邊，一定很寂寞吧！讓我好好陪伴你吧！”
熱情的讓人簡直難以承受。
太費腰子了。
當然，這需要長一張西方麵孔才有效，倭國的女人很現實，對長著東方麵孔的人，一般都不會熱情。
這種時刻陷入豔遇和桃色新聞之中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是好萊塢之草，小李子，那樣受歡迎。
我沒看，反而讓伍德心裡更沒底了。
公司最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關注投資部新組建的團隊，在組建之初，哪怕是負責人伍德也不覺得這樣的團隊有什麼用。
倭國的金融很奇怪。
國民已經不怎麼參與了，主要是財團和國際資本在玩。
這是十幾年前，股市大崩盤之後的結果。
倭國人已經被股市傷到了體無完膚的境地。
哪怕是今年開始，倭國股市怒漲六個月，可是總市值，還不如89年的一半。
很明顯，小林先生不在其中，反而是厚禮頗豐的佼佼者。
自從來到東京，組建了新的資產管理團隊之後。
伍德一直提心吊膽的工作著。
而且我的指令也是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看似沒有章法的胡亂運作。
可是一個月之後，原本混亂的公司整體投資，變得脈絡清晰起來，不少多年積累的不良資產被清理了出去，公司重點關注的項目盈利了。
這導致伍德對自己的專業產生了懷疑。
難道這才是華爾街頂尖水平，當年自己從華爾街被趕到鳥不拉屎的東京，原來是能力不夠？
想不明白，才覺得可怕。
他也知道經濟運行很不對勁，美利堅的經濟狀況不容樂觀，必然波及到倭國的經濟。
可是美林銀行在倭國糟糕的投資，已經無力改變什麼了。
雖然，按照我的運作，今年美林銀行在倭國的投資必然會遭遇虧損，而且數字會很不好看，可在經濟危機之中，手握現金，才能最後成為贏家。
“你幫我看看投資收益好不好？”
良久，小林榮子才開口，她是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到許凝之後做出的決定，出於一個女人的本能，她能看出許凝對我的態度，和她之前在酒館認識我之後的態度差不多，就是饞那一口的女人。
許是有被挖牆腳的威脅，才讓小林榮子覺得不能在矜持下去了。
男人都要被拐跑了，孩子就更沒指望了。
“好吧。”
我在美林銀行，並不接待客戶，更不會給客戶做理財計劃，甚至實際操作。
可誰讓小林榮子和我的關係不一般呢？
我看了小林榮子的資產報告之後，斟酌了一會兒，才決定開口：“榮子，今年的金融大環境有點不好，你的賬戶在下半年會麵臨縮水的可能。”
“可是股市已經反彈了嗎？”
小林榮子緊張的攥緊和服的下擺，試圖用投資經理的話來反駁：“現在的股市已經達到了85年的水平，隻要到年底，雖然達不到89年的輝煌，也不會太差。”
作為有錢的寡婦，讓她做貿易，或者開公司之類的肯定缺乏足夠的能力，但是理財的能力，在已故小林先生的引導下，還是懂一點的。
倭國的股市大崩盤之後，已經快二十年了，今年的股市是這些年倭國最好的股市，年初就開始上漲，小林榮子的賬戶裡，資產上升了將近30%。
達到了驚人的90億日元規模。
哪怕對小林榮子來說，這也是除了她房產之外，最大的一筆資產了。
我探了探手中的資產報告，笑道：“如果不出意外，到明年，你的賬戶有一半已經不錯了。”
啊——
“怎麼可能。”
小林榮子麵色慘白，這可不是幾千萬，而是幾十億。
我開口道：“要是我，我建議你手中拿著現金比較好。”
這是一個中肯的建議，不過小林榮子並沒有聽從，而是撲倒我懷裡，緊張的抬頭看向我道：“陳，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緩慢且認真的點點頭道：“確實有點辦法，但是我不建議你去做，因為你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好了，不值得冒險。”
我顯然忽略了寡婦對錢的執著。
“陳桑，隻要你幫我保住錢不少，我什麼都……答應你。”
不知不覺之間，我和小林榮子的姿勢有點曖昧，好在是在我的辦公室裡，並沒有人看見。
“太太，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