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童童很懂事,我和我家老太太都很喜歡。”
顧清秋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要不是眼眸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激動,還真以為是家裡的管家。
“爸爸,清秋阿姨很照顧我,甚至為了不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出門都會帶著我。”
陳牧童是知道好賴的,她也知道家裡多了弟弟妹妹,隻是我不說,她也不太敢問。
深怕那份對她寵愛,會全部分給了弟弟妹妹。
這次見麵,給我的感覺有點謹小慎微。
顧清秋顯然並沒有將陳牧童當外人,甚至在照顧她恢複期的母親的時候,也會帶著陳牧童。
這種全心全意的照顧,讓陳牧童很快就信任上了顧清秋。
小孩子其實挺可憐的,當媽的不像樣,當爸的也不怎麼樣。
我的濫情,讓她有種家庭中沒有位置的恐懼。
隨著家族孩子的增加,她在家裡的地位會越來越尷尬。
哪怕有劉穎和陳文遠的照顧,也注定會被減少關注。畢竟三代人一個孩子,和三代人,一群孩子,個體享受到的關愛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誰能保證,劉穎和陳文遠會不會將所有的愛給將來的大孫子,小孫子?
而忽略了他們家的大孫女?
可將陳牧童帶在身邊,對我來說也不現實。
去年剛離婚,帶著陳牧童去羊城時候,或許沒太大的問題,貿易公司的規模不大,哪怕虧損也虧不了多少,我根本就不在意公司的業績。
可是現在不一樣,動輒百億的資金運作,真要是出現被跳空之類的惡**件發生,所有投入虧光且不說,還得賠上一大筆錢,這些都是天文數字。
我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顧陳牧童的情緒,甚至會讓她感覺到自己被忽略了。
麵對顧清秋,我總是有種說不出的特殊情緒。
就像是她並沒有和梅姐幾個人爭所謂的長孫長子,其實我所有的女人之中,顧清秋是最有機會生下除了陳牧童之外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她並沒有刻意的爭寵。
而是安靜的陪著治病的母親,她唯一的親人。
就像是無法兼顧愛情和親情一樣,她不是舍去了愛情,而是把能抓住的抓在了手中。
尤其是在王琳遭遇下套之後,被合同欺騙,甚至找上門。
父母女兒都不適合把陳牧童帶在身邊,也是顧清秋站出來,選擇照顧陳牧童。
從機場出來,車隊上了公路,直接穿過大田區。
進入世田穀區。
羽田機場在大田區的最南邊,部分是填海建造出來的機場,規模也比以前用的成田機場要大很多,而且成田機場距離東京都要遠太多,交通也不太方便。
而羽田機場沒有這方麵的難題。
對普通人來說,這距離坐計程車會要了他們的命。
天知道,倭國的出租車會貴成這麼個鬼樣子。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羽田機場確實很方便,出機場,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抵達我在東京的兩處房產。
在路上,陳牧童並沒有對窗外的異國風情有所好奇。
畢竟東京和所有的現代化城市沒有什麼兩樣。
一樣的街道,一樣的現代化建築,甚至街道的路麵還不如魔都的平整。
畢竟魔都馬路的年份,不會有東京這麼破舊,更不會有東京這樣,經常發生地震,而造成破壞。
可畢竟是小孩子,心裡有心事是存不住的。
我揉了揉陳牧童的腦袋,溫和的問道:“童童,有話要問爸爸?”
“我——”
陳牧童猛然的緊張起來,小手局促的無處安放。
一臉惶恐的看向我,害怕的甚至想要閉上眼睛,這一刻,讓我有點心疼,同時又覺得有點可憐。
我並沒有嗬斥陳牧童的支支吾吾,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童童,爸爸不是告訴過你,要勇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嗎?”
“你是爸爸疼愛的孩子,哪怕做錯了事,隻要真心悔改了,爸爸也會原諒你的。況且,你的心事,不見得是錯的,對嗎?”
我低頭的視線,正好對上了陳牧童略帶緊張的眸子,後者縮了縮,還是耷拉著腦袋開口道:
“爸爸,米娜阿姨是不是生弟弟了?”
“嗯,米娜阿姨是給爸爸生了個兒子,還有明明阿姨,也給爸爸生了女兒。”
我頓了頓,揉著陳牧童柔順稠密的頭發,問:“你想去看看弟弟妹妹嗎?”
陳牧童見我沒有生氣,用力的點點頭道:“是的,可是我擔心……”
“不用擔心,你是爸爸的孩子,他們也是爸爸的孩子,你們在爸爸眼裡都是一樣的。最近我的工作很忙,也許忽略了你的感受,沒有做到一個好父親該有的樣子。”
我見陳牧童的精神鬆懈了一些,才繼續解釋起來:“弟弟妹妹是六月初出生的,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一方麵你要上學,另外一方麵,擔心你知道了會胡思亂想。原來我想著等弟弟妹妹們百日擺酒的時候,才讓你們見麵。”
“爸爸,你不反對我去見弟弟妹妹嗎?”
“為什麼要反對?”
我兩手一攤道:“他們是我的孩子,同樣也是你的弟弟妹妹,難道我為了他們不要你不成?傻孩子,你們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他們有的,你也會有,不會厚此薄彼,讓你變成沒人疼的小可憐,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哭鼻子。”
陳牧童努力反駁道:“爸爸,我沒有哭鼻子。”
不過,她想到了以前有事沒事就叫她去的奶奶劉穎,情感上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可是放暑假了,奶奶也沒有叫過我?”陳牧童說到這裡,情緒有點低落。
劉穎之所以不在暑假叫陳牧童回去,那是因為她快瘋了。
兩個孩子的出生,確實讓陳家熱鬨了不少,可問題是一個月大的孩子,不高興了,哭;尿床了,哭;不舒服了,還是哭……
雖然不用劉穎去照顧,可就在一個屋簷下,她老人家顧了這頭,忘了那一頭,更讓她絕望的是,再過一個月,還有個祖宗降臨陳家。
老太太終於感受到了多子多福的痛苦。
加上還得工作,各種調研視察,這段日子,劉穎的日子很不好過。
“可是爸爸,你為什麼也不去看呢?”
“我是看過了,但是工作也很重要。”
說起這個經曆,我也是無語,我犯了什麼錯,她們一群人竟然嫌棄我?
不可理喻。
隻是顧清秋在邊上捂著嘴偷笑,她和米娜、曾明明都有個QQ群,她們早在群裡吐槽我無數次,在孩子出生之後,我的各項不可饒恕的罪狀。
我不就是在兒子吃飯的時候,幫他嘗嘗味嗎?
擔心兒子和女兒夥食不一樣,去曾明明那裡幫忙鑒定一下食物嗎?
這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點都容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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