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從上麵派到我身邊，心中等待著被重用，滿懷期待的想要靠著自己的一身所學，讓我刮目相看的心思，然後在僅僅一周之內，就瞬間墮落，最後淪落為公司的邊緣人物，他內心是百般不服氣的。
可即便是再不服氣，他現在也無法開口。
不行就是不行。
行不行，不是他自己認為的。
而我這個上司判斷的。
畢業之後，就在國投任職的馬鳴，熟悉官場的用人標準，對此事心知肚明。
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也恨我，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如今的他除了倔強的站在我和斯蒂芬·李的身後之外，什麼事也不能做。甚至連給我提建議的資格都沒有，這份痛苦又有誰能知道。
“儘快平倉。”
“今天的交易結束。”
彆說大富資本的員工，哪怕馬鳴都覺得我似乎有點太隨意了。
一天交易才隻有幾筆，利潤看似不錯，但是本金不小，有兩千萬美元，可即便所說的不錯，也不過是對普通人來說，但是對一家業內知名的投資公司來說，這樣的成績並不好。
“一天賺幾十萬美元，看來國內股市神話的陳峰，也不過如此。”馬鳴在心裡暗暗鄙夷。
他或許我是發現了A股的交易規律，甚至是通過內部交易的關係，才在短時間內快速斂財。
可對我來說，要不是本金太大了，半年多的利潤才四十倍，並不值得讓我驚喜。
第二天。
交易比昨天多了十幾筆。
操作的還是悉尼盤。
這也是交易時間最早開始，最晚結束的亞洲盤交易所。
利潤破百萬美元。
這一刻，馬鳴才發現，似乎小看了我。
他幾次想要張口詢問我原因。
因為他說什麼也不明白。
為什麼我和他無怨無仇，卻在他剛來就針對他？
沒錯，對於馬鳴來說，他實在無法接受，在國內圈子裡擁有很高成績的他，在我麵前卻變得一無是處。
至於大富資本的員工，也就是他一起放縱了快一周的同事，他確實沒辦法嫉妒，人家的交易手法和判斷，確實要比他強。
而且還不是強一星半點。
隻是內心的驕傲，讓他幾次錯過了問我的機會。
當然，這種詢問，不過是私下裡的詢問。
第三天，試驗的對象是新加坡交易所的盤子，做日元和新幣。
之所以沒有用香江的銀行做委托，是因為大富資本就是投資公司，資金量已經不是小級彆，通過銀行委托會被監控的風險。
尤其是我和斯蒂芬·李都不信任香江的銀行和代理機構。
對在這個圈子裡的人來說，很多事是沒有秘密的，我不指望香江的銀行會保密。
所以在選擇交易結算的時候，避免OTC交易帶來的滯後和保密問題。
原本馬鳴想要找機會和我聊聊，解開心中的疑惑。
可是這一天，他發現公司裡的氣氛不對了，交易異常的忙碌起來，交易速度和買賣也變得頻繁，在杠杆的驅動下，本金撬動的資金量已經達到了兩億多美元。
馬鳴發現全公司的人都在忙碌，隻有自己一個閒人，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尤其是閉市之後，小組開會。
“斯蒂芬，我認為的交易的保證金太高了，我們需要增加杠杆，最好在倍以上。”其中一個員工的發言引起了小組的討論。
“沒錯，亞洲盤的交易量少，但是單日交易幾十億美元，根本就看不出來。甚至再增加十倍，也完全不會被發現。”
斯蒂芬·李一臉凝重，他扭頭看向我？
“交易保證金不會變，你們想都不要想。在這次試盤之中，你們隻能增加交易數量，保證單筆的交易的盈利，才能將資本效益最大化。”
甩下這麼一句話，我離開了辦公室。
隨後，斯蒂芬·李跟著我去了辦公室。
大富資本不是華爾街投行，沒有將所有辦公室都打通的規矩。
不管是斯蒂芬·李的辦公室，還是我的辦公室，都相對很私密。
我坐下之後，一口氣喝下一瓶巴黎水，那種喉嚨被氣泡刺痛的感覺，有種像是被按摩了一般的舒暢，斯蒂芬·李這才跟著敲門推開了辦公室。
“老板。”
我擺擺手，不在意道；“我沒生氣，但是試盤期間，不會改變交易保證金的額度。”
不同於實物交易，外彙交易的交易保證金會比大宗商品交易低很多，相應的同等資金的交易量就會擴大很多倍。
像是在摩根，三十倍是正常情況；而在高盛，保證金比率將是四十倍。
但我並不想這麼做，這是試盤，又不是去拚殺。
而且，這和我對大富資本的定位有出入。
下班的時候，馬鳴偷偷跟上我，差點被我保鏢按在地上，見我搖頭阻止之後，這才被帶到我麵前：“有事？”
“嗯。”
我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時間，這讓馬鳴緊張了起來，緊迫感讓他不得不儘快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陳總，我自問自己沒有在任何時候的罪過你……”
“這種因果論就不用說了，直接問心裡最想知道的。”
馬鳴這才明白，這裡是投資公司，是不見硝煙的戰場，能力會讓他委婉的說出你你內心的憤懣和不解。
“陳總，我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對我？”
“每一個投資公司都有一套試煉公司核心職員的手段，老話說，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
“用放縱和緊迫的工作來測試職員的體力，注意力，工作效率，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見效最快的辦法，一個能合理安排自己時間，還有強大體力的人，才能在這一行立足下去。”
“你的入職測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的，而是你周圍的同事都經曆過，至於你要問那些無法通過測試的人……”
馬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孟浪，羞紅著臉搖頭道：“陳總您彆說了，可是我還想要試一試，想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
“你想要如何證明自己？”
“一個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保證讓您見到一個合格的核心員工的樣子。”
習慣是很難改變的，馬鳴也知道時間太短，不會有效果，但是一個月足夠了，如果失敗，他就沒臉繼續待下去了。
“好，明天給你一個獨立賬戶，跟著大家一起做實盤。”
“啊——”
馬鳴目送我乘坐的小車消失，還在原地發愣，他有點不明白，就這麼同意了？
太草率了吧？
馬鳴是上麵派下來的人，也不是無根的小嘍囉，我也不可能一棍子打死他。
我這種做法就是，打一巴掌，給顆糖。
第二天，馬鳴就感受到了公司上下深深的惡意。
一天下來，每個交易員至少做了兩百筆交易，他累死累活，哪怕有我在統籌操控，他也不過做了一半的交易量，可是看到當天賬戶裡的利潤，他傻眼了，竟然有%。
他這個賬戶有兩百萬美元本金，平倉的時候，多了十幾萬的利潤。
這一刻，他哪怕累的手指都不想動，也終於明白，他被我不重視的原因了。
如果靠自己，彆說掙錢了，這麼頻繁的交易量，出錯率必然會提高，保本都很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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