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恨透了這個看臉的社會。
他就是長得普通點,眼睛有點三角眼,鼻子有點大蒜鼻,臉上有點麻子之外,還是個英姿勃發,孔武有力,且彪悍的中年大叔。
被懷疑成社會毒瘤惡勢力,這一點他無法容忍。
拿出手機,給對方表明身份:“是我報的警。”
等到核實了報警電話,老鬼這才洗脫了嫌疑,終於邊上沒有那麼多的警察圍著,他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然後將他知道的情況說給了警察聽。
現場有警察去勘探了,破壞的門鎖,還有帶著鋼管這類的武器,都被從撞擊的麵目全非的麵包車上找到。同時警察也覺察到了事情的難辦。
一群混混,怎麼敢闖入小區?
實施犯罪的?
小區的保安是否也成了幫凶?
是否還有其他的隱秘。
而劉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是跟著老板來要賬的,其他的都不知道。
讓老鬼傷心的是,最後他竟然被投放在和嫌疑人一起的警車上,被拉去了派出所。
在去警局的路上,老鬼看向劉雄的眼神很古怪,原本作為替罪羊的人,突然間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麵前,總感覺有點不真實。
進了警局之後,老鬼一反常態,開口閉口就是:“在我律師沒來之前,我不會開口說任何話。”
“我等我的律師。”
“我的手機要在我視線之內。”
“你的警號我已經記住了。”
……
反正連警察都氣個半死,可問題是這裡京城,警察有著豐富的和少爺的狗腿子們鬥智鬥勇的經驗,也就不去管老鬼了。
按理說,老鬼根本就不可能被抓。
他這是自找的,為了表忠心而已。
作為一個老六,不,守法公民,他怎麼可能在羈押室度過夜晚?
不到半個小時,有值班民警過來就對老鬼道:“你可以走了。”
老鬼並沒有起身立刻離開,而是在劉雄的耳畔低聲說了個廢棄倉庫的地址,後者臉色大變,可有警察在邊上,他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老鬼出了警察局,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等。
等我的電話。
他已經將情況都報告了我,但是拿回自己的手機後,一直沒有看到我撥通他的電話的號碼,正在他琢磨要不要給我直接打個電話的時候,我的電話通了。
“說說情況。”
大晚上的,被驚擾,確實很讓人不爽。
可沒辦法,女兒都被打了,我這個當爹的真要是慫了,接下來欺負過來的臭魚爛蝦就要不可控了。
“老板,大小姐身邊有張平跟著,醫院裡已經檢查過了,身體沒有事,就是受到了驚嚇。”
“其他鬨事的人都已經在警察局,被看押了起來,具體的情況我就知道是個叫葉楓的故意用合同坑騙了大小姐的母親,然後在過年的時候,上門來逼迫對方。小區的保安應該有問題,但都是小人物。關鍵是領頭叫葉楓的人,是德楓集團的繼承人。”
在電話裡,我聽了個大概之後,給老鬼下令:“你能找到葉楓嗎?”
“已經找到了,在醫院。”
“控製住他,彆讓他跑了。”我頓了頓,揉了揉眉頭:“把童童就醫的醫院告訴我,你馬上過去,我隨後就到。”
女兒雖然情況不嚴重,但是也暴露了問題。
其實一個小女孩,身邊有一個保鏢已經足夠了。
我一不做坑蒙拐騙的生意,而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
仇人?
應該沒幾個。
陳牧童才歲,她就是兩點一線的生活,學校和家裡,也沒辦法安排多少保鏢。
田英是黑子挑選出來的精銳,處理事情冷靜,風格果斷。
陳牧童不像是米娜這樣的商業女王,手握百億資金的存在。米娜身邊沒有四五個保鏢,出門都有點危險。
而陳牧童不一樣,就是一個小孩。
身上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而且還低調,沒多少人注意。
總不能十幾個保鏢派到學校裡吧?
一來,社會治安也沒有崩壞到這個地步;二來,陳牧童身邊的保鏢,一個人足夠了。
田英不僅僅接送她上下學,而且平日裡在學校還有一份臨時工的工作,不領工資的那種。
這種小事,甚至不需要劉穎出麵,田英自己去找校長,把情況說明了,校長看在劉穎的麵子上,當即就能安排了。
這次也就是在王琳家裡,平日裡田英根本就不會遇到任何麻煩。
米娜哪怕懷孕後睡覺再沉,也被驚醒了,她起身想要幫我穿衣服,被我阻止了:“你躺著休息,我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了。童童剛剛在醫院,我去接她。”
臨走,我囑咐道:“明天你把曾明明接來,住一起。”
米娜瞬間就明白,出事了。
她緊張的追問:“峰哥,是……出什麼大事了?”
“有一夥人闖入了王琳的家裡,打了人,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我簡單說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一來情況我不太清楚;二來,事發突然,我需要安排人調查。
我在趕去醫院的時候,老鬼也安排人在調查情況,有些安排早的手下,帶著消息已經趕回來了。
在醫院病房外,田英給我報告了之前發生的事,她並沒有被警察抓住,而是隨著王琳和陳牧童在警察到來之前,就驅車去了醫院。
同時跟我來的還有錢維峻。
他帶來了德楓集團的內幕消息。
我靜靜的聽著,最後抬手道:“可以了,我打個電話。”
“二哥。”
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張從軍不耐煩的聲音,不過很快,爽朗的笑了起來。
張家老二欠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雖然不是我給的,而是魏明算在我的頭上,這他得認。
雖然張從軍這家夥人品不怎麼樣,但是有一點,說話還算話。
這也是魏明一直不舍得放棄這個兄弟的原因,有算計,但還有點底線的混蛋。
“德楓集團的繼承人葉楓打了我女兒,這件事你有辦法嗎?”
“你要關他多久。”
“要是要讓他缺胳膊少腿,我不會派人,得你想辦法。”張從軍補充道。
張從軍一聽就知道我這電話的來意,魏明當初甩賣自家的鋼鐵廠,就是給了張從軍做中間人,這筆生意,他至少賺了一億,這份人情既然算在我身上,張從軍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能還了,必然不會推辭。
我語氣還算平靜道:“二哥,過了。我們都是守法公民,他一個非法闖入綁架的嫌疑犯,關他一年半載不過分吧?”
“不過分。”
“嫌犯窮凶極惡,不讓他和任何人有聯係,也不過分吧?”
“不過分。”
張從軍說著說著,就知道我要乾嘛了,嘿嘿笑道:“陳峰,你是咱們圈子裡最聰明的,要發財一定不要忘記你二哥。”
“有機會的,而且很快。”張從軍隻要有甜頭,他能親自上陣,根本就不用我盯著。
我放下電話不到十分鐘,正在醫院裡縫針的葉楓就被闖入的警察控製住了,對方眼神沒有任何的溫度,囑咐醫生:“快點縫。”
“沒打麻藥。”
“嫌疑人是個窮凶極惡的罪犯,不需要。”
說完,就將葉楓的手摁死在了手術台上,示意醫生動手。
啊——
疼死我了——
突然邊上的護士驚恐的喊道:“尿了,他尿褲子裡了。”
葉楓的慘叫引來了晚到的葉祖德,他同樣被警察控製住之後,立刻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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