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能聞出來?”
我表情驚詫的盯著陳牧童的雙眸。
我是她爸爸,又不是老板。
她可不會看到我犀利的眼神,不敢直視的惶恐。
陳牧童認真的點頭道:“米娜阿姨喜歡梔子花的香氣,聞著很淡,可是卻很持久,我昨天還見過她,她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好吧,米娜和陳牧童的關係,確實是我身邊女人中相處最好的。
哪怕陳牧童知道了我和米娜的情人身份,她至少不會有太大的反抗情緒。至於王琳那邊,陳牧童還真的沒什麼辦法。
她能知道我和米娜的關係,當然清楚她母親曾經做過的事。
她什麼都懂,卻選擇不說。
也許是根本就不敢問。
“好吧,你這個小機靈鬼。米娜阿姨帶你去商場了?”
“嗯,買了很多玩具,也買了很多新衣服。給奶奶也買了,隻是奶奶好像不太高興,倒是爺爺非常開心。”陳牧童掰著手指頭數落著,她不反感米娜,不是等同於她就能接受米娜成為她的後媽,這是兩回事。
“米娜阿姨來家裡了?”從小孩子的嘴裡得到消息,對我來說,是性價比最高的辦法了。
陳牧童用力搖頭道:“沒有來,不過米娜阿姨好像身體不太舒服,很累的樣子。”
當然不舒服了,帶著個小孩子,還得逛商場,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哪裡會感覺輕鬆?
而劉穎,一直不太喜歡米娜。
在以前,她總感覺米娜太妖豔了,長相太好看的年輕女人,還在兒子身邊,朝夕相處之下,擔心米娜破壞我的家庭。
現在倒是不會了,王琳自己把自己給爆了。
而米娜的出現,堵死了王琳所有想要回歸家庭的路。加上我的態度也異常的強硬,讓劉穎感覺我的這種強硬表態,是因為米娜的出現。
總之,人要是不喜歡一個人,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這個理由出現在劉穎身上也非常合適。
一月生日的陳牧童,已經九歲了。
身高一米四出頭,就是身上沒什麼肉,細長杆一樣的才六十多斤。
抱著她,完全沒有任何壓力。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團聚,不用裝出苦大仇深的樣子,我高興道:“走咯,回家吃年夜飯。”
陳牧童其實心裡明鏡似的,清楚我和米娜的關係,但是她卻不敢問。哪怕她不反感米娜,也不願意米娜成為她的後媽。
沒錯。
小孩子,怕父母離婚。
更怕一覺醒來,多了個後媽。
各種對後媽的毒辣傳言,能讓她陷入終日的惶恐之中。
當然,也有把父母離婚的錯,歸結為後媽小三的介入,並且在今後相處的環境之中,一直和後媽對著乾,甚至和父親對著乾。
直到新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現,這場較量才結束。
我就是怕陳牧童陷入這種情緒反抗之中,所以才將她放在了父母這裡。
原因很簡單,有了後媽,距離有後爸已經不遠了。
當自己有一個孩子的時候,耐心或許會非常的充裕,孩子的所有任性,似乎都能包容。
但是如果一個男人有好幾個孩子,那個最不聽話,最喜歡在家裡鬨情緒的孩子,必然會從父親寵愛的孩子中被剔除。
或許男人在離婚後,麵對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忽視自己的親生骨肉。
可是再好的耐心,也會被不順心的家庭氛圍給消磨乾淨。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搞事業永遠要比經營家庭重要。
因為沒有事業的男人,很大一部分的家庭生活都不美滿。可要是事業蒸蒸日上的男人,哪怕家裡的女人不合適,換一個年輕漂亮懂事聽話的美女,不難!
但是,搞事業是很累的。
不停的尋找商業機會,不停的拉關係應酬,不停的到處去拜訪客戶……
總之,男人在外麵已經筋疲力儘了,如果回到家是一個雞飛狗跳的環境的話,哪怕是內心充滿陽光的男人,這時候的心情是黑暗的。
他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能夠給予支持的家庭環境,而不是在外裝孫子,回到家還要受夾板氣的家庭氛圍。
甭管是曾經情比金堅的愛情,還是寵溺無雙的親情。
都會在一次次的鬨情緒和吵架中,消耗殆儘。
這時候,男人會怎麼選擇?
厭煩回家,厭煩家裡的一切,甚至連曾經記憶中的美好,也會被淡化,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在孤立無望的絕境中,找情人,想要換老婆,這種看似於道德不符合的事,就會發生。
表麵上看,這是一個大家都輸地一敗塗地的結局。
當然,事業成功的男人,也會遇到那種腦子裡充斥著情情愛愛,男人在外忙碌的時候,妻子獨守空房,卻感覺被忽視,沒有被重視的女人。
遇到這樣的女人,沒什麼好說的,一旦發現對方犯錯,立刻離開她。
哪怕這個女人將家庭經營的還算不錯,井井有條,一樣不要心軟。
當一個家庭富足起來之後,這個家庭的成員帶入了一個充滿惡意的外人,哪怕對方並沒有膽量去作奸犯科,還是讓你的家庭破財,甚至破產也不是沒可能。
遇到這樣的女人,千萬彆心軟。
我對王琳的態度,就是源於這個認識。
出軌帶來的不僅僅是背叛,而是家庭存亡的巨大威脅。
“來了,快進屋,正準備開飯!”
陳文遠顯得要比劉穎熱情的多,他屬於犯錯剛剛懲罰過去的觀察人員。
陳文遠回家比我早了沒幾天。
出門好幾個月,天南地北的走了一通,目睹了祖國的大好河山之外,同時將壓抑了多年的心情修飾的極其美麗。
要不是劉穎的臉色不太好看,陳文遠會更張揚一些。
“兒子,今天高興,陪我喝一杯,我去拿酒。”
陳文遠樂嗬的去雜物間裡找好酒,家裡以前煙酒都不缺。每當過年的時候,一波一波的下屬,就會非常有眼力見的登門拜訪,然後留下煙酒之類的禮品離開。
陳家不收價值高昂的禮物,但如果連煙酒都不收,那就是不近人情了。
“0年代的茅台,這酒搬家的時候找出來一箱,沒人說,我都快忘了。”陳文遠拿著酒瓶子,一陣摩挲,顯然,他最近在禁酒期內。
酒瓶放在桌子的那一刻,我起身擰開瓶蓋,倒酒。
“媽,您也喝一杯?”
“滿上,你爹那酒量,還不如我。”劉穎氣勢上把陳文遠壓得死死的。
劉穎點了點頭,她確實有點和我鬨彆扭,養大了的兒子一點都不聽話,甚至還用三十六計對付她這個老母親,差點讓她釜底抽薪,晚節不保。
她堂堂局長,要是被離婚了,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讓她給壓製了,梁鳳霞也不是那種想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而是個沒多少見識的少婦,對付起來也容易。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她心中暗自慶幸。
陳牧童見人人一個酒杯,她沒有,頓時鬨騰的也要喝一杯:“爸爸,我也要喝酒。”
我瞥了一眼女兒,見她躍躍欲試的眼睛烏黑閃靈,拿筷子沾了點白酒,送到她嘴邊道:“彆說你喜歡,試試能接受嗎?”
當陳牧童含著筷子的那一刻,一張臉頓時變成了小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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