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陳文馨想要去家裡搞事,我還被蒙在鼓裡。
不過即便知道了也不在乎,沒感情是真的沒感情,最多是一份托付的責任和身份的需要。
期間,老邢也沒和飛機上的兩個空姐過多的接觸,這種分寸感,確實交往起來很舒服。
因為他知道,這次跟航班的兩個空姐,應該是我以後飛機上的空姐,喜歡往彆人的鍋裡伸手,沒人會把他當真朋友。
他也是精英教育出來的人。
女人這一關,他其實已經過了。
之所以現在的私生活很亂,主要是他失去了家庭的底線,或者說沒有了感情的寄托。
離婚後,完全沒有了約束,同時對感情也迷惘了。
飛機上用餐之後,喝了點酒,老邢絮絮叨叨的開始懺悔了起來,這家夥就是這樣,總會在不經意間,覺得自己變壞了,然後說一通之後,表示懺悔之後,覺得自己靈魂升華了,就和基督教信徒向神父懺悔過錯,隻要說過了,他就心安一個道理。
當然,這個傾聽的人關係得很近,要不然他也不會說。
“陳峰,哥哥心裡疼啊!”說話間,老邢哐哐砸著自己的胸口。
我有點無語道:“老邢,你做啥壞事了?”
“壞事?”老邢表情憨厚道:“我能做什麼壞事,不就是多找幾個女朋友?我就是覺得這種事做多了,空虛的很。”
“要不我讓朋友把時裝周期間的大趴給推了?”
“彆,千萬彆。我公司那麼多事都推了,就為了來巴黎見見世麵,你給我推了,我不是白高興一場嗎?”
老邢急忙阻止,他來巴黎,就是眼饞十萬模特來的,不讓他玩儘興了,可不會回去。
老邢接著絮叨起來:“最近吧,我總覺得有人要害我。”
“怎麼回事?”我挑眉問。
老邢的身份地位家世放在哪裡,真沒幾個不開眼的敢觸這黴頭。
“陳峰,我學壞了。”
老邢一開口我就知道要開始表演了,心中暗罵:這狗東西。
“你都乾什麼缺德事了?”
“我最近吧。”老邢抹著下巴,琢磨了一陣,還是決定開口:“我最近玩了幾個少婦,就是有家庭的那種,你懂吧?”
“我太懂了,你就不怕被人家丈夫知道了,和你拚命?”
我不過是說說而已,真要是被人家丈夫知道了,老邢也不可能有事。
他這樣的身份,哪怕是玩了普通男人的老婆,對方也招惹不到他,甚至不欺負人家已經算是有良心了。
老邢叫屈道:“我現在才明白,這女人啊!彆看結沒結婚,真要是人品出眾的,花多大心思,砸多少錢,都勾搭不上。可要是那些真容易出軌的女人,早晚得出軌。你不勾搭她們,有的是人去勾搭,還不如便宜了我呢。”
“然後呢?”
老邢懊惱道:“你說奇怪嗎?我竟然對這事上癮,那些女人就有一個已婚少婦的名頭,就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刺激,陳峰,我是不是變壞了啊!”
“你沒壞,壞的是這個時代。”
老邢捂著胸口,長出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用老魏的話來說,老邢本質不壞,不算是個壞人。
當然,刑萬裡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他上小學的時候,就比尋常初中生壯了,上中學的時候,社會青年被他盯著看的時候,也會渾身不自在,躲著走。
他是否是個好人的標準其實很簡單,不主動欺負人!
這是個二代目最好的品質。
真要被惹上來了,還真的能把人折騰個半死。
好不容易到了巴黎機場,老邢出了機艙,就有種活過來的暢快,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陳峰,怎麼走?”
一般就是出租車,或者機場大巴。
不過這次我來巴黎,是辦事的,肯定有人接送。
“有人來接送,等著就行。”
我的話剛說完,一行三輛車組成的車隊朝著我們行駛過來,老邢眨巴著眼珠子有點好奇:“什麼情況,陳峰,你公司的業務都做到法蘭西了?”
老邢說的業務是貿易公司的業務。
我搖頭道:“不是,一個朋友。”
老邢頓時來了興趣,湊上來問道:“什麼來曆?”
“高盛的高管。”
伊利亞說過在巴黎見一麵,這是對方主動要求的,我也答應了。不過我想,他這麼個亞洲總部總裁,總不可能來接我吧?
畢竟他不僅僅是高盛香江公司的總裁,高盛香江還是高盛亞洲總部,身份地位和其他地區總裁不可同日而語。
我不認為他會親自屈尊紆貴,來機場接我。
我在高盛的賬戶上的資金,剛交割的沒來得及轉移的,也就是二十多億美元。
我這樣的客戶等級,雖然不低,卻還不到讓伊利亞全力巴結上來的程度,畢竟高盛的職位,不過是伊利亞的身份之一,他還有更顯赫的身份。
可當禮賓車停下來,伊利亞頂著那頭黃毛,出現在我視線中。
也不能說是黃毛,畢竟來歐羅巴了,出黃毛的概率要比黑毛大的多。
“陳,我的朋友。”
“伊利亞,你太客氣了。”
伊利亞在香江生活工作了兩年,語言天賦不錯,能說一口比較蹩腳的香江口音普通話。
哪怕是打招呼,也偏向於中式。
“我的朋友,刑萬裡。”
“伊利亞,高盛香江總部總裁。”
“幸會!”
“幸會!”
我歉意對老邢笑了笑道:“我有點事要談。”
“你忙去,我怎麼樣都行。”
老邢大大咧咧的擺手,從知道伊利亞的身份那一刻起,老邢就知道我這次來歐羅巴,工作的比重會很大,他也是知道輕重的人,自然不會打擾我。
和伊利亞上了車之後,就瞎聊起來。
這種近乎於英吉利官方話術的聊天方式,說上一天,不帶任何重複,卻沒有任何意義的話。
伊利亞上的是一輛加長版的邁巴赫,法蘭西血統豪車,空間頗大,不過聊上幾句之後,他就有點忍不住了,憂心的問我:“陳,你對二級市場怎麼看?”
“二級市場,哪裡的二級市場?”
“香江,紐約。”
“高盛的業務之中,二級市場的占比似乎不多,一級市場的發行才是重中之重。再說香江市場的熱度最近很高,但是能選擇的並不多。”我並沒有一口拒絕,但是拒絕的意味很濃。
至於美股,我根本就不想做,因為不想通宵上班。
能掙到錢的時候,何必找個最累的項目呢?
至於一級市場,我連打聽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高盛業務中的重頭戲,華概股上紐交所、美交易所,大部分經過兩家投行,高盛和JP摩根。
伊利亞並沒有氣餒,反而笑道;“不是香江,而是倭國。”
我沉吟了一會兒:“這件事比較大,我得過年之後給你答複。”
冷不丁的,我像是隨口說了一句:“美林在倭國市場遭受了阻擊?”
伊利亞苦笑道:“什麼也瞞不住你。”
“年後吧,我會給你確切的消息。”
“這事不急。”
說話間,汽車已經進入巴黎市區,過了凱旋門,直奔泰晤士河北段而去,這裡是16區,巴黎最繁華的區域。
穿過過道,進入了一個回字形的四層府邸。
隔絕了街道的喧囂之後,彆有洞天。
在約好晚上見麵之後,伊利亞顯得很匆忙的樣子離開了,老邢湊上來好奇道:“這哥們什麼身份?”
二代就喜歡這麼問,先從家世開始打聽。
“亨廷頓家族的繼承人。”
見老邢一臉認真,我就知道這家夥不知道,補了一句:“加利福尼亞財團核心家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