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簡?”
杜瑉為之一愣,目光躲閃起來。
我心頭疑惑頓起,這家夥不會學徐斌的樣,給我送女人吧?
可問題是……
至於說我怎麼發現的,這還不簡單,這邊工廠最大的辦公室是我的辦公室。
這一點,杜瑉不敢僭越。
哪怕杜瑉在工廠裡擁有足夠的權力,也不敢用比我更大更好的辦公室,他僅僅是總經理,可不是董事長。
事實上,他的辦公室很簡單,除了文件和一個小型的會議桌,基本沒有其他家具。
他可以說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撲在工作之中,是個比較純粹的人。
這些表現,幾乎和我對他所有的記憶都重合了起來。
總之,是個乾事的人。
至於,看出小簡有問題,這很容易。
是個男人,在辦公室裡發現自己的助理動不動就對自己臉紅,就不會覺得這個女人是上班的。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多半知道這女人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
我還不見得自大到憑借長相,就能讓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人,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就算對我有所企圖,也是針對我的錢,而不是我的人。
尤其是小簡這樣的女孩子,年紀看著很小,最多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鵝蛋臉,五官精致,身材纖細,不高不矮,符合東方人對美女的偏愛,目測也就一米六五的樣子,卻有種說不出的清純。
一開始我還沒覺察出來,突然想到這樣的女孩,在學校裡,應該是全校男孩心目中的光,是在年少記憶中夢中才會出現的女神。
麵對我帶著質問的目光,杜瑉雙手連放的地方都沒有,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口,發現簡安不在,這才稍稍放心了些,可讓我膩味的是,這家夥竟然臉紅了。
你一個三十多,快四十歲的老臘肉,對我這個老板臉紅,這家夥——大逆不道!
怪不得這家夥後世沒有桃色新聞,不會是取向有問題吧?
可忽然間,我又覺得不會。
原因很簡單,杜瑉的二婚初戀老婆最近懷孕了,如果取向有問題,他老婆也不可能懷孕。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身邊突然出現的人,我眼裡是從來不揉沙子,一旦發現端倪,立刻處理。
不至於將人怎麼樣,一般就是調崗或開除。
杜瑉猶豫了好一陣,才期期艾艾的開口:“老板,我們這裡是工廠,條件有限,想要像徐總那樣給您招個合適的秘書難度太大……我們等了很久,招了好幾批,都沒有成功。”
“小簡原本來是來求職工人的,她才剛出學校,個人也很努力好學,當然在工作中肯定不如薑秘書那麼得心應手,原本我們的計劃是將她線培養一段時間,再推薦給老板,可是您突然來工廠,身邊也不能沒個關心的人……”
我聽著杜瑉的解釋,臉色越來越黑,我雖說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是LP。
我又不是老邢,沒女人,連吃飯睡覺都會不舒坦。
杜瑉說完,小心翼翼的偷瞥了我一眼,心中頓時暗暗叫苦。
難道小簡不合老板的心意?
徐斌當初招聘搞的很大,主要是我要建立私人服務團隊,人才的要求都是按照頂格配置的,錢給足,各方麵的福利都是最頂尖的條件,甚至投行都給不出的條件,徐斌招聘的時候,就給了。
這等豐厚的薪酬,沒有人不會心動,招攬起來也容易。
可杜瑉這裡是工廠,三千人的電子工廠,差不多兩千五六的廠妹,甚至更多。
年紀大的保潔之類的用本地人,但是流水線上的工人,基本上都是年輕女孩。
而且,工廠哪怕有績效考核,也開不出一年上百萬的薪酬。
頂天了,最多也就是一萬多的工資。
這還是部門經理級彆的工資。
他自從去了一趟京城之後,和徐斌私下裡接觸幾次,後者給他麵提耳授的說了不少對老板的奉承辦法。
宗旨就隻有一個。
任何員工的最高工作要求就是:讓老板滿意。
更高標準是讓老板開心。
工作是該如此。
工作環境也該如此。
一個優秀的秘書,能夠讓老板在工作之中,心情愉悅,這是下屬最該重視的環節,其他都是假的。
取經回來的杜瑉自然也想到了招聘,可惜要麼就是年紀太大,要麼就是長相不過關,他曾經一度想過去藝校招人,大不了給老板招兩個秘書,一個專門工作,一個專門服務。
從京城出差回來的杜瑉,其實對自己的信心還沒那麼足。
總覺得自己是半路上車的後來者,需要更多的為老板考慮。
哪怕老板不會經常在羊城工作,但是該有的準備都得有。
可惜,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
突然人事經理給他出主意,咱們這工廠彆的少,年輕漂亮的女孩真不少,幾千人選一個,難嗎?
難,真難。
有男朋友的不要。
結婚的不能要。
生過孩子的更不能要……
每次下屬興高采烈的跑來告訴他,找到了難得一遇的美女。
杜瑉見後,卻歎氣直搖頭,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去過京城,見識過了我的私人團隊的形象,隻好委婉的告訴人事經理,長得好看,也不見得會被我看上,老板身邊的都是絕色。
要不是半個月前的一次招聘女工的機會,杜瑉也都放棄了。
當人事總監帶著簡安到杜瑉麵前的那一刻,他見到的第一眼,發現這個女孩如同山間幽穀中的一汪清泉,清澈的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純淨的如同六月荷塘裡的蓮花,挺拔的軀乾在涼風徐徐中搖曳,如同風一般靈動的潔白無暇。
好看,太好看了。
關鍵是氣質,那種在學校裡沒有褪去稚氣的唯美,杜瑉篤定,我身邊沒有這樣的女人。
這樣的女孩,做流水線工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孝敬給老板,都該去槍斃!
可以說,簡安是這家工人達到三千,年輕女工比例達到八成工廠,名至實歸的廠花。
而且簡安眼神中的純淨還非常透徹,但是隨著她對這個社會的了解,眼裡的光會黯淡下去,直到徹底失去。
這是很多年輕漂亮女孩的悲哀,社會教會了她們生存很艱難,同時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老板,小簡雖然年紀小了一點,剛高中畢業,才十八歲,但是她好學,懂事,更需要老板的教導……”說著說著,杜瑉都不免心虛了起來,他自從掌權之後,彆看就一家工廠,幾千人的工廠規模,足夠他提升自信心了,也有過經常送禮的情況。
可是,送女人,他還是第一次。
這項業務對他來說,還很不熟練。
果然,看到我麵色陰沉,他內心就更緊張了,也不知道是送錯了,還是送對了。
更甚至是徐斌這家夥給他故意下套。
“老板,小簡不合適的話,我繼續去找。”
這話說的,差點連自己都聽不見,底氣全無。
我在心中咒罵了兩句,這幫家夥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我一個老板,資本家,你們不該展示出足夠的掙錢能力嗎?
儘搞些歪門邪道,還能做好工作?
原本覺得杜瑉這家夥挺正派的,沒想到也學壞了。
這場談話,我決定結束,冷哼道:“亂彈琴,以後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有秘書,不需要你操心。嗯,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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