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最近明顯是被合夥人給背刺到心力憔悴。
近一個多月來,他就沒有聽到過任何好消息。
我的這個回答雖然沒有達到他的預期,但也是難得的好消息。
“馬總,你的創業合夥人也許會為今天他們做出的選擇而後悔,我期待T公司在你的領導下,創造屬於你們的奇跡。”
心酸,焦慮的情緒撲麵而來。
小馬哥是真的累了。
他還不是那個站在資本圈頂端的男人,如今的T公司不過是互聯網公司裡的中型企業。
可即便這樣,他也感受到心有餘力而力不足的掣肘,投資人盯著公司的業績。
要利潤,要成長性。
合夥人在公司上市之後,失去了奮鬥的目標,開始享受生活。
種種困境襲來,讓他不堪其擾。
相比於小馬哥的做事風格,他在談吐上卻給人一種很斯文的感覺,溫和的笑著:“都不容易,大家吃苦了那麼多的年,好不容易有了點盼頭,都不容易。”
“陳總,以後你就是公司的股東了,還需要您多支持。”
“一定,一定!”
送走在外靦腆的小馬哥,我和李恩熙這次相聚也將來到告彆。
皇後大街路邊,李恩熙從我懷中久久不願離開。
“好了,我們要見麵還不容易嗎?”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內心多少有點心虛的,剛來的前幾天有多快樂,最近幾天就有多痛苦。
也說不上是痛苦,主要是貪歡之後的空虛,讓我的精神不如之前的飽滿了。
用一個形象的比喻就是:我還是那個無所畏懼的戰士,但是我現在累了。
在車上,我對黑子道:“去告士大道xxx號。”
黑子緩緩啟動汽車朝著目的地而去,其實就是過幾條馬路的事,高盛的辦公樓在中環,我要去的是在下環,靠近跑馬廳附近。
這裡的樓房相對於中環來說,沒有那麼多的高樓大廈,更多的是一些有點年份,但是樓層不高的小樓。
在個月前,我在這裡租下了一棟五層樓房。
當時還沒有想過通過高盛作為明麵的財富平台,而是背地裡做了個多構架的投資公司,做的也是期貨,以有色金屬為主。
主要是做期銅。
可惜錯過了年初的那一波暴漲。
“老板!”
斯蒂芬·李是個土生土長的香江黃毛。
四十多歲,從麵相上看去,就像是個毫無攻擊性的,憨厚的中年胖子。
有著撒克遜人麵相上的憨傻,要不是他那對貪婪的眼珠子,他或許還真是個毫無危險可言的胖子。
他說一口流利的粵語,但是英文卻帶著濃重的口音,仿佛是個假洋人。
這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曆史遺留下的產物。
我招攬他的時候,這家夥剛從牢裡出來,在行業內屬於被封殺的存在。
原因很簡單,破產資不抵債,隻能去牢裡躲債。
大公司做不了,但是做一家投資公司,尤其是做一家以期貨為主要經營方向的投資公司,對他這個的人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情況怎麼樣?”
我在香江快十天了,這些天除了盯著蘋果公司的股份之外,有時間就一直盯著期銅。
之前沒有做期銅,是因為年初的時候,我需要頭痛的事實在太多,加上也拿不出足夠的資金,而且當時期銅的漲幅快到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快半個月了,一直沒有什麼起色,但是交易的單子非常活躍。”
斯蒂芬·李或許不是頂尖的交易員,但畢竟是熟手,從業經驗非常豐富,一下子就說到了點上。
我打開了交易軟件,發現交易額似乎在增長,多頭和空頭的單子都差不多,仿佛價格在四千四上下,來回的爭奪。
一個月前,期銅的價格攀升到差點破000美元一噸。
很快又回落到了四千多。
可結合曆史的記憶,還有對現在交易狀況的異樣,我有種感覺,最遲三天,期銅的價格就要起來。
我並沒有遲疑,目光如電般盯著幾塊屏幕,然後對斯蒂芬·李道:“安排下去,開始建倉。”
“做多,多空?”
“做多。”
期貨一般都喜歡做多,不是說做空不能掙錢,但是做空和做多的損失是不一樣的。
因為做空有實物交付的風險,一旦出現這樣的結局,除非是做的單子不多,不然的話隻能天台見了。
當然,有實物的時候,也可以暫時性鎖倉,同時操作的餘地更大一些。
而且在市場波動劇烈的時候,兩頭來回吃,最為豪橫。
畢竟現貨在倉庫裡,哪怕市場上價格炒到一文不值,也不會少一丁點庫存;同理,市場上的價格炒到天上去,同樣可以收割。
還有一個優點就是給自己的倉位多加一道保險。
我自從在香江開戶以來,除了超短線,當天交易的操作,基本上都是做多,大單子從來沒有做過做空。
“老板,做多少單子。”
“%的保證金,兩億。”
這家公司基本上沒有人會發現,總部在維京群島,各種套娃的公司一環套一環,根本就不存在被查賬的風險。
資金走向也是彙豐,相比高盛、大摩這些漂亮國投行,彙豐在香江的喜好度會更多一些。
同時對斯蒂芬·李來說,他的人脈也能更多的發揮作用。
隨著一張張的交易單下單,公司裡也變得忙碌起來。
可對於我來說,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我的戰鬥雖然已經開始,但已經臨近尾聲了。除非出現我判斷失誤,需要補救的情況發生。
當天,期銅價格還是一塵不變,也不是說一塵不變,在消息沒有出來之前,市場看似一如既往的平穩。
第二天,情況似乎非常不好,反而下跌了不少,已經開始虧損了。
第三天,虧損擴大,已經開始逼近止損線。
可我依然堅持我的判斷,公司內的氣氛異常的壓抑。
第四天,我剛趕到公司,斯蒂芬·李就小跑著衝到我麵前,大呼小叫起來:“老板,漲了,期銅漲了。”
“速度很快,交易量非常大,而且沒有任何征兆。”
“沒有任何征兆,不可能,任何消息都沒有?”
斯蒂芬·李緊鎖眉頭,似乎也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丟下我,急匆匆拿起電話撥打。
除了小日子國的投行交易部門,漂亮國也好,英吉利也罷,一旦交易開啟,就是亂哄哄的菜市場的樣子,甚至比這種狀況更差。
所有人都在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為的就是讓單子用最快的速度交易。
“好的,我知道了。”
斯蒂芬·李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打出去了十幾個電話之後,終於打聽到了消息,可是這個消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電視新聞上已經開始播報午間新聞,內容正是各大礦企下調產能,而全球的經濟卻在低油價的刺激下,越發活躍,需求持續保持旺盛的狀態。
這個消息所包含的信息隻有一個,期銅要漲,要暴漲。
我在紙簽上寫下一個數字,遞給斯蒂芬·李:“這是止損線,你去盯著。”
看著一條衝天而起的價格走線,我跌坐在椅子上,半個小時不到,收複了前幾天的下跌區間,一躍而起,在收盤的時候,突破五千大關。
總數兩億的期貨買單,.倍的擴增,價值億的交割單,一天的漲幅達到了0%。
實際的盈利要比0%更多,因為兩億的合約不是一次下的,而是在下跌過程中不斷的追加,最後總數達到了兩億,最終漲幅會達到%。
僅一天的功夫,賬戶內的合約就暴漲了億出頭。
可這種亢奮的情緒褪去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地疲倦之中。
如果我當時沒有準備足夠多的資金,一直填入保證金賬戶,或許這場富貴已經與我失之交臂了。
期貨的魅力,似乎隻有在這一瞬間,才展現的淋漓儘致。
一念地獄。
一念天堂。
哪怕我在直覺上非常敏銳了,還是有失敗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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