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低估一個十六歲就闖蕩生活,將家庭重擔攬在身上的女人。
米娜真要是隻有氣場的女人,她早就在這個社會上,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相比於白靜,米娜展露出的一切都具有強大的攻擊性。
或許是挨打了。
或許是打輸了。
白靜扶著邊上的車站起來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的畏懼。
但白靜執拗的性格,還是讓她的嘴一如既往的堅硬:“她是誰?”
“米娜……”
我遲疑了片刻,並沒有直接介紹米娜的身份。從我和米娜的關係上來說,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關係純潔的就像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可當我之前在辦公室的玻璃幕牆前,俯瞰腳下CBD的那一刻,我知道有一種叫野心的東西,在我心底裡生根發芽,飛快的滋長起來。
而我打電話給米娜的那一刻,心中確實有過想法。
這種更多把利益捆綁起來的想法,對米娜或許不那麼公平,但如果是米娜足夠理智的話,是不會拒絕我和她關係再進一步的。
即便,她並不是我身邊的唯一。
也是如此。
“她是我女朋友,米娜!”
當我再次開口的那一瞬間,白靜的臉色驟然變了。
如果之前的陳峰給她的感覺是有情有義,還有點衝動的印象的話。
如今的我,給她的感覺更多是人與人之間的疏離感。
不同於白靜,當米娜聽到我介紹她的身份是‘女朋友’的那一刻,整個人都仿佛沉浸在雀躍和歡喜之中,眼神中流露出的愛意,仿佛要將周圍都融化般似的濃烈。
“女朋友?”
“那麼我……琳姐呢?”
白靜開始問的王琳,同樣的話,也是問的自己。
問自己在我心裡的位置。
可是我能說什麼,我根本連位置都不會給她留下。
我能從她期待的眼神中,看到她內心的不甘。
可問題是,我和白靜的關係,注定是沒有結果的,要是個聰明人,在我送她房子的那一刻就應該明白,我這是要和她斷絕聯係。
“白靜,不要乾涉彆人的生活,也不要將彆人的麻煩攬在自己上,你負擔不起。”
我語氣略微溫和了一些,道:“王琳如今的窘境,看似是婚姻的不幸,自己的放縱造成的,造成這些的不幸不是我,也不是其他人帶給她的,人困住自己的隻能是自己,而不是彆人對她的態度。
人生就是分分離離,我當初堅定的選擇她,是有和她一路走下去,白頭偕老的勇氣。
現在我選擇離開,也是看到了真心沒有獲得該有的重視之後,轉身離去的決絕。
感情的事,沒有對錯,隻有結果。
問對錯,誰都有理,哪怕是牽強附會,也是理由。可你問問你的內心,我們隻是需要理由嗎?”
說到這裡,我的眼神在白靜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王琳如此,白靜你也是如此,你們都還活在過去。我不是王琳的救世主,誰也成不了她的救世主,隻能是她自己從這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
我聽出白靜對我的某種企圖,說出來有點好笑,她和我的關係,自始至終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之前,她希望用我的痛苦和仇恨,來幫她複仇,對付郭剛,還有郭剛的那些狐朋狗友。
之後,她的心思轉變了不少,尤其是我將作為賠罪的一套衛生局的福利房轉到她名下的那那一刻,她再也沒有利用我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我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
可惜,我自始至終的拒絕,讓她內心煩躁不已的同時,也一再的乾涉進入我和王琳的關係之中。
她這樣的性格,說好聽點是直爽,好打抱不平。
說不好聽點,就是拎不清。
不管是王琳也好,我也罷,我們將來的生活都不會和白靜有所重合。
而她卻活在過去之中,無法自拔。
白靜莽撞的誤打誤撞,確實讓我很被動,但對於米娜來說,反而是天大的機會。她抱著我,踮起腳尖,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如同春花爛漫的散發著絢麗的芬芳;“老公,我在車裡等你。”
老公?
米娜這妖精,我不過拿她當擋箭牌,她竟然想要睡我?
不過眼下解決白靜的問題,才是首要的。
“白靜,你怎麼來國貿這邊買東西?”
這裡距離白靜的住處似乎不近。
白靜張了張嘴,想要指責我,卻發現自己竟然沒資格,冷著臉氣惱道:“我替琳姐買一些日用品,她的車之前壞了,修好之後我替她開回去。”
我微微蹙眉:“她不是住在我媽那兒嗎?”
“剛好了一些,就搬到了琳姐之前買的房子。”
我揉了揉眉心,沒來由的煩躁了些許:“白靜,我想你該知道,我們之前隻是利用關係。雖說之後發生了不少事,但我們從相遇一開始就錯了,之後的關係看似融洽,也是因為彼此沒有利益關係。”
王琳用車撞郭剛,雖說最後失敗了,可整個過程在我看來愚蠢至極。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當時王琳氣瘋了,想要和郭剛同歸於儘。
好在被郭剛躲過去了,加上郭剛身上背著官司,不敢報警,才讓王琳逃過一劫。
再後來,郭剛幾個家夥終於被我做局成功,之後的白靜也好,王琳也罷,都算是躲過一劫,不用再擔心這幾個人如同夢魘般出現在她們的生活中了。
人卸下了心頭的重擔之後,就免不了期待新的生活。
“峰哥,不是的,我對你……”白靜似乎想要解釋,可是想到米娜,臉色頓時慘白。
她是個缺愛的女人,給點關懷,就能記住人很久,甚至一輩子。
我對她的關照,已經讓她有種情愫的東西在身體裡蔓延。
“回去吧,我為之前米娜的衝動向你道歉,但是白靜你要明白,我不過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沒你想象的那麼重要。”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能從白靜的眸子中看到失落的黯然。
哪怕這樣,我也不會給他任何希望。
說完,我就轉身準備離開,黑子發現我的手勢之後,立刻將車緩緩地開到了我麵前停下,開門上車一氣嗬成。
而白靜還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汽車尾燈徹底消失在地庫的轉彎處。
口中還喃喃道:“我真的錯了嗎?”
不同於白靜的心情低落,米娜似乎心情極好。
目光中的欲火,仿佛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老公……”
“好好說話。”
“老陳,放心吧,彆看那女人狼狽,我沒使勁。”
我當然知道米娜沒有下黑手,她穿著高跟鞋,隻要亮出鞋跟,白靜今天非得受個輕傷起步的罪。
見我不說話,米娜纏著我,將整個身體都靠在我身上,夾著嗓子嬌滴滴道:“峰哥,你住哪裡?”
“不帶我去看看新家。”
“我是女朋友唉……”
……
也許是煩了,也許是頭痛了,我苦笑道:“米娜,你有沒有想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人?”
不同於溫室裡長大的女孩,米娜可是在荒野裡野蠻生長的荊棘,自從她父女兩個被親媽拋棄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好人’這個詞。
如果說米娜對這個世界的人還抱有一份期待的話,這個人隻能是我。
當年,陳峰的無心之舉,挽救了米娜滑入深淵的人生。
她心裡有陽光,但陽光已經不多了。
“這個世界上好人都死絕了,哪有什麼好人。老陳,你和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忘記了?你還敢說自己是好人?”米娜扯著嘴角,肆無忌憚的數落著當初我的無情。
好吧,當時陳峰需要找幾個漂亮女大學生疏通關係,被生活逼到絕境的米娜正好被選中。
也幸虧最後沒有送出去,才讓她擁有了現在的生活。
女生下海和有婦之夫出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沒有回頭路。
見我麵色不愉,米娜討好的對我撒嬌道:“女朋友來京城,你總不至於讓女朋友住酒店吧,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沒有太多的遲疑,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就是傷人了。
我扭頭目光落在米娜絕美的臉上,輕聲問:“你想好了?”
我這樣問的意思再簡單不過,利益關係也罷,私下的情人關係也好,如果走出這一步,我們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分開。
一旦米娜要走,在利益的驅動下,下場肯定不會好。
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米娜水汪汪的大眼睛上,長長的睫毛不由得顫動了幾下,隨即目光堅定起來:“想好了。再說了,幾十億的資金,你放心?我可不敢當成福氣,你長相也不錯,而且還堅持鍛煉,體力也應該不會差,我不吃虧。”
這話聽著怪怪的,仿佛我才是被迫營業的那個人。
說話間,米娜無骨柔荑,從我襯衫的紐扣縫隙中穿過,我隻感覺腹部有些許的溫熱。
哪怕米娜氣勢很強,但是對男女之事確實沒啥經驗。
要不是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米娜臉上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滾燙。
而我手掌搭在她楊柳細腰的那一刻,米娜的身子如同長弓被拉開似的,緊繃了起來。
目送我和米娜離開之後很久,白靜都沒有挪動步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琳姐,你輸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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