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座駕非常有講究。
這地方的權貴太多了,有錢有勢的人,開車破車的也大有人在。
但明麵上的商人,有了足夠的實力之後,還是會選擇最豪華的幾款車。
賓利,勞斯萊斯,邁巴赫。
這三款最貴的車型差不多都在八百萬以上,甚至一千多萬。
當然這是市麵上能買到的,定製款不算。
賓利低調嗎?
其實一點都不低調,但是相比勞斯萊斯和邁巴赫,相對來說要低調一點。
並不是價格上的差彆,而是座駕勞斯萊斯的都是上年紀的男人,女人氣場再強大,也不太適合這款。
至於邁巴赫,好像首富買了兩輛,氣場確實強大。
可不太好買。
商場是個很勢力的圈子,財力不放在明麵上,遮遮掩掩的小家子氣,會被人看輕。
給米娜配一輛賓利,也在情理之中。
我隨即給刑萬裡打過去電話。
“老邢,京城的賓利有現車嗎?”
電話那頭的老邢似乎真正忙,還是忙不太正經的事,反正我聽到了女人的嬌喘聲。
這通電話,我是掛也不好,不掛也不好。
好在老邢是個豁達的人,我們的關係也足夠鐵,乾脆在電話裡直接了當道:“兄弟,等我十分鐘。”
“十分鐘夠嗎?”
“夠了,夠了!”
就聽到電話裡刑萬裡很賤的聲音:“小寶貝,哥哥這車要加速了!”
等到老邢再次撥打過來電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對了,陳峰剛才你好像問我賓利?你要?”
刑萬裡的汽車城已經開始動工,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出產業規模。
除此之外,他手中還握著不少品牌汽車的地區銷售合同。
找他買車,絕對不可能出現買不到的情況。
當然,他買不到,找其他人估計也沒用。
“對,要一台賓利,商用轎車。另外需要幾輛保鏢用的車,需要有一定的追蹤和越野能力。”我在電話這頭提著要求。
“賓利的話我這裡就有,新車,馬上給你弄牌照,五點之前就給你送過去。不過這車你用的話,是否……”
刑萬裡在電話那頭點撥我,我當然清楚他的用意,是好心。
劉穎沒有退下來之前,我的用車要低調,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就像是老邢,坐著十多年的二手奔馳,他的實力難道買不起勞斯萊斯嗎?
不是,同樣是為了低調。
如果他現在的那輛大奔壞了,不能用了,再次換車,也不會換超過兩百萬的座駕。
“不是我用。”
“給誰?”
刑萬裡聽說不是我用,有點舍不得了起來:“老弟,你要用,不給錢直接開走,我也沒二話。可是你也清楚,哥哥我是個愛車的人。賓利雅致.T,頂配的車型,缸的發動機,這是我準備等年底我家老爺子退下來的座駕。而且還是最後一款……明年這車就不出了。”
“老邢,這可不像你。”
“因為這車真的好,這麼說吧,比我的二手大奔強多了。”
這話等於是廢話,刑萬裡的二手大奔新車的時候,絕對是可以比肩最豪華商務用轎車的典範,後世勞斯萊斯的電吸門被吹捧到神乎其神,可是在八十年代末的虎頭奔上,人家已經有了。
還是標配,足可見當初虎頭奔的硬核實力。
“是給米娜用,她今後的工作在京城。”
我見老邢掰扯,乾脆直接說了。
我將米娜帶到身邊,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信息。
她是我當下身邊最重要的人,不僅僅要給車,給房,還得好吃好喝的養著,這才是我能給予的最高規格。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能否給得起。
“米娜呀!陳峰,你小子終於開竅了。哥哥我為你的事操碎了心,你這一天天的就窩在家裡,身邊沒個女人真不成。
對了,上次酒吧裡那個女明星,帶回家了嗎?
嘖嘖,我就知道陳峰你小子眼界高,她的長相在明星裡也是最漂亮的一檔,沒想到讓你給霍霍了。
行了,等哥哥一個小時,我把車開過來。另外我給你配兩輛途銳,這車足夠低調,但是在越野性能方麵,不比奔馳大G差。
價格還便宜,且不容易被注意,價格也就七八十萬。動力十足,.的排量,三噸重,柴油版的,開起來跟個小坦克似的,保鏢用最好了。”
“行,我要了。另外再給我送一輛輝騰。就送到國貿的停車場,我在樓上租了個辦公室。”
“這就對了嘛!等著,哥哥給你送來。”
沒等我拒絕,老邢就掛斷了電話。
事實上,根本就不用一個小時,不到半個小時,刑萬裡就邁著他六親不認的步伐,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裡。
一邊周圍打量,一邊口中嘖嘖稱奇。
在京城做生意的商人,有一個算一個,國貿都是他們邁入成功的重要一個步驟。
有時候,這份執念象征意義比實際來的更多一些。
“這房子,一年得兩百萬不止吧!還得是美元。”
“這地段,這高度,當初也是我的夢想啊!”
“對了米娜呢?”
麵對如同機關槍般語速的刑萬裡,我有點招架不住。
如果韓小魚是個小喇叭,刑萬裡就是個廣播站。好在徐斌的出現,讓我們的談話停了下來。
“陳總,您要的支票。”
“二千萬,你看夠不夠?”我將支票遞給刑萬裡。
“多了。”不僅僅多了,還多了將近六百萬。
刑萬裡一琢磨,對我道:“到時候給米娜配一輛低調點的跑車,賓利或者阿斯頓馬丁的都可以,看著差不多就可以了。”
刑萬裡並沒有推辭,他最近的資金挺緊張的,到處都在用錢。要是在彆人麵前,打腫臉充胖子,也得裝下去。可在我麵前,完全沒有必要。
裝給誰看?
“這事你問米娜吧,看她的喜好來。”
“對了,上次那個小明星,你就沒有發展下去?”
刑萬裡一點也不避諱,徐斌在他眼裡和空氣沒什麼兩樣。再說了,徐斌這家夥也喜歡玩,以前是沒錢,最近兜裡有錢了,正琢磨著找個情人,祭奠他逝去的前半生。
我有點懵圈,合著就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其他人都知道了?
可我還不能問。
一旦問了,就顯得我很渣。
明明都已經睡過了,你連人家叫啥都不知道,還不是渣男?
雖說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可是白嫖之後,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管不問,有點說不過去。
就聽刑萬裡這家夥還在邊上喋喋不休:“不得不說,陳峰你是會玩的,那女人挺乾淨的,在娛樂圈裡沒有任何緋聞。從來不參加酒局,名氣也不大,就是性格有點太冷。最近也是娛樂新聞爆料她分手,這才有了點熱度。”
“不對啊,老邢,那種啥娛樂都沒有的酒吧,你也去?”我了解老邢,那種寡淡的清吧,除了傷感的音樂之外,沒有人任何一項節目讓人有種置身於酒色之中的釋放。
這種地方,按照老邢的性格,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自從你金口一開,三十億的金融公司投入之後,魏明一宿一宿的睡不著。
這不,他睡不著,就來招惹我,一宿一宿的和我追憶火紅年代。我招誰惹誰了!
我說去鬨騰點的會所,多點妹子,多上酒,他卻不去。說什麼,年紀大了受不了那刺激。他才大我們幾歲,還不到十歲,真把自己當成老年人了?”
說起這些,刑萬裡是一肚子的苦水,沒處傾訴。
刑萬裡確實挺煩魏明的,但是三代人的利益糾纏在一起,也不好多說什麼。
隻能硬著頭皮大半夜不睡,陪著魏明去清吧喝酒。
“你能想象,哥哥我去喝酒,不帶妹子,竟然帶著個男人?”
說這話的時候,刑萬裡一臉的幽怨,癱倒在了沙發上,對我問道:“陳峰,咱們的大項目就不能早點啟動嗎?不為彆的,就是魏明這孫子,太煩人了。他如今連外麵的女人都碰了,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
在酒色上,老邢是天賦異稟選手,甭管昨天夜裡玩的多嗨,第二天該起床就起床,該上班就上班,一點都不帶耽誤的。
這天賦,在古代就是長信侯般的存在。
魏明跟著老邢花天酒地,這和找虐有什麼區彆?
本來就不開心,發現自己還不行,不是更不開心了嗎?
對此,我也隻能無奈搖頭道:“這個月五號,我要去香江辦事,之後會停留一段時間。看情況,快的話一周,慢的話半個月。這些辦完,我才會起身去魔都。在此之前,你也知道,得去草原看星星,我答應了女兒,沒辦法改了。”
刑萬裡無語的看向我,良久,才悠悠道:“我看著你過的什麼日子,一天天的,真累!”
忽然他心血來潮道:“陳峰,舞蹈學院有個很頂的妹子,才十八歲,我們一起去吧?我被她拒絕過,但是你沒有,我琢磨著你有點機會。妹子年紀正好,容貌更是嬌羞欲滴,豆蔻年華不可辜負,咱不能放過她,便宜了其他混蛋。”
我沒有老邢這家夥心大,以前除了老婆無法分享之外。
其他任何東西,他都可以分享。
現如今,沒了老婆的老邢,女朋友似乎在他心裡也不那麼重要了。
說話,非常露骨。
可以說,他活到如今,已經不藏著掖著了。
說是活的率性本真。
或者說越來越混蛋了。
“還有你那個小明星,該養著,就養起來,不耽誤功夫。”
當然,我也清楚他和我的關係,沒有必要端著說些假大空的官話,可被談論有過一夜肌膚之親的女人,我還是有點不自然。
語氣不免冷淡些:“老邢,彆告訴我你對她也有想法。”
“你想多了。”老邢似乎也覺察了有點得意忘形了,嘿嘿笑道:“不是我,圈子裡不少人都喜歡女明星,尤其是那種連酒局都不參加的,更是讓人惦記。”
老邢雙手胡亂的比劃著:“就像是惦記彆人家的嬌妻的感覺。再說了,我不喜歡年紀大的,我隻喜歡十八二十的,你那個女明星,好像三十了吧?太老了。”
對於老邢的解釋,我深表認同。
人的內心是無法展露出來的,就像是房子的下水道,翻開來除了讓人作嘔的陰暗腐朽之外,隻能找到死老鼠之類的東西。
男人在心裡喜歡美女,喜歡人妻,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絕對不能說。
更不能做。
這大概就是道德的功效。
不至於讓這個社會徹底陷入混亂之中。
“對了,你和米娜到底什麼關係?”
老邢的八卦之心讓人有點無語。
不過我也能理解,在一群道德水平都不怎麼樣的人之中,突然出現了我這麼個看似和他們一起,卻有點高出一頭道德水平存在的人,確實讓人心裡彆扭。
說白了,就是我沒有點不那麼高尚的愛好。
讓他們不太放心。
好吧,在互相比爛的角逐中,我贏了。
這不值得驕傲。
“朋友,以後會成為合夥人。”我威脅的瞪了一眼老邢,不招惹米娜,主要是這女人給我壓力很大。
氣場強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和所有男人都一樣,我也不喜歡被人管。
尤其是成年後,更是對處處限製自己的人心煩厭惡。
而一旦招惹了米娜,我很可能陷入有人管的境地。
米娜太像劉老師了,劉穎的強勢,在米娜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甚至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跡象。
這恐怕是我心中最大的心結。
老邢滿心期待的等聽瓜,卻沒想到卻聽到‘發乎情止乎於禮’,一點肉戲都沒有,寡淡到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我就不喜歡你這磨磨唧唧的樣子。要我說,乾脆你找個機會,西餐廳包場,鮮花禮物都準備上,然後再準備兩瓶好酒。我能看得出來,米娜心裡有你,而且隻有你。女人愛慕的男人的眼神,我還能看不出來?”
說到興奮處,刑萬裡一口吞下茶盞裡的茶湯,撇撇嘴,有點嫌棄。
主要是茶盞太小了,他近兩米的大個子,二百多斤的體重,用這種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茶盞喝茶,喝多少杯下去,才能解渴。
“女人嘛,喜歡聽好聽的奉承話,啥話好聽,你就說啥,把人吹迷糊了。
然後就勸酒,喝到差不多的情況,帶去酒店開房。
我就不信,米娜心裡本來就有你,還有你睡不服的可能?要是一次不行,就多睡幾次。
女人嘛,就是欠,等到在床上征服了她,她還不隨你心意,想要變成什麼樣就什麼樣。陳峰,下手要快,萬一有不開眼的來截胡,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刑總,你剛才說要睡誰?”
刑萬裡背後,飄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帶著無儘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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