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的闖入,緩解了我不少尷尬。
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而是聽從了劉穎的建議,或者說劉穎劉老師說服了我,讓我心甘情願的在王琳身邊照顧她。
對於照顧病人最大的困難,按照我的理解應該是把屎把尿這種非常有抗拒心的照顧了。
可是白靜的話,頓時讓我有種撥雲見霧般的明了。
“你見過那個女人願意讓男人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麵。”
白靜撇著白眼,橫著看我,我真怕這女人把眼珠子翻過去。
我毫不在意道:“照顧病人不就是這樣嗎?”
“沒辦法,才這麼做。我問你,你覺得一條在街頭拉屎的狗和人有什麼區彆?”白靜氣勢洶洶的跨步到我麵前,個子不高,但語氣頗為不善。
我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發現還真沒區彆,搖頭道:“都差不多吧?”
出於人的本能,基本上人不會對非人的動物性感到好奇,甚至會厭惡和不適應。人生理上的反應,就是人的動物屬性。
“差不多,還看!”
我默然。
“白靜,來幫我一下。”
白靜匆匆進入衛生間。
她是護士,對於普通人非常不適應的事,能坦然處之。
而我卻在病房裡故作深沉,也不是非要這樣做,而是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不太會照顧人。案例說,照顧病人最好的選擇是護工。
算了,找個人問問吧!
金錢開道,對方恨不得傾囊相授。
才不到十分鐘,我就找到了照顧人的真諦,耐心。
除了這一項之外,其他都不是非常重要。
來到病房之後,我看著如同閨蜜般相處的王琳和白靜,好奇心撲麵而來。我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以前將王琳恨得牙癢癢的白靜會和王琳相處如此融洽?
按理說,她們倆個應該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啊!
“白靜,王琳,你們這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我說出自己的疑惑。
白靜的性格叛逆,尤其是在和我相處的時候,尤為突出:“我欠你們的行不行?”
王琳雖然精神不太好,但還是解釋起來:“峰,白靜的人很好,就是被郭剛毀了。我們剛離婚的時候,白靜幫了我不少。”
我大為驚奇,白靜這樣的女孩子,年紀不大,而且性格執拗,怎麼會如此好心?
白靜仿佛被冒犯到了似的,怒氣衝衝道:“陳峰你這是什麼眼神,我白靜難道就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是為虎作倀的惡人嗎?”
“沒有,我就是對你高尚的人品,有種被熏陶到的失神。”我解釋道。
我不想和白靜吵,這女人吵著吵著能解我皮帶,我大概率是惹不起的存在。
這還是在醫院裡,我可不想出這個洋相。
見王琳吃完了,我想要擺脫這尷尬的談話,走到病床邊上開口道;“我來收拾吧!對了,媽離開的時候問過你晚上想要吃什麼,好讓家裡的保姆提前買好食材。”
“都可以,峰,你勸勸媽,她那麼辛苦,不用為了照顧我的心情,特地給我下廚。”
王琳滿心愧疚,她不是沒想過自己的醜事敗露之後,所有人都對她棄之鄙夷的眼神。可是沒想到,原本應該是痛恨她的婆婆,卻願意還將她當成女兒看待。
王琳不傻,她也知道,這份感情更多的是因為我和女兒陳牧童的關係。
可她對劉穎的愧疚更多了。
劉穎也是體麵人,在外也是氣場能夠讓一幫中小學校長大氣不敢出的女強人,可即便這樣,她還願意強壓住家庭的矛盾,麵子,各種負麵情緒來挽救她,光這份氣量,就讓人敬佩。
我急著回去給劉穎交差,在門口,我問王琳:“童童來京城了,你要見見她嗎?”
“她考完試了嗎?”聽到女兒,王琳眼中流露出些許的尷尬,她既怕女兒對她的疏離,卻心裡記掛著女兒。
“應該不太好,她正找轍糊弄家裡的老佛爺呢。”
我對陳牧童的小心思看的非常透徹,隻要她不對我撒嬌,根本就騙不了我。
王琳苦惱的歎氣道:“主要怪我,沒有看好她。在羊城的時候,我太想乾涉她的學業了,導致她顧此失彼。對不起,我以後試著慢慢接受你的教育方式。”
“不說了,子女的教育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說明白的。”
我倒是挺樂觀,並非不是自己的孩子,不上心。
而是才三年級的小朋友,能看出她學業有成,才是真的見鬼了。
王琳遲疑了一會兒,輕聲問:“明天能帶童童去我爸媽那裡嗎?他們挺想孩子的。”
我忍住些許的愧疚。
不是對王琳,而是對王琳的父母。
點頭道:“好,明天就送去你爸媽那裡。”
“他們也在醫院,隻是……”
“行了,不用擔心,童童跟著我彆的沒學會,察言觀色的本事見漲。”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帶著餐盒信步走出了醫院大門,在等黑子的車的時候,白靜施施然的走到了我身邊,幽怨的看向我道:“陳總,大老板,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們這些可憐人?”
“就你!哪兒可憐了?”
我大為不解。
見到黑子開的車來了,我準備上車離開。
白靜氣鼓鼓的攔住我,問我:“峰哥,你真的不要琳姐了嗎?”
“你彆造謠,我雖說不算什麼好人,但也不算無情無義吧?感情的事很複雜,你可能理解起來很簡單,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過去的事,撿起來,隻能會讓我們的生活一團糟。”我不置可否的說道,拒絕的心思很明確。
“不行,我們一定要談談。”
白靜可不是個容易打發的人,固執的如同倔驢似的。
我將手中的保溫飯盒對白靜揚了揚:“改天吧,今天確實沒時間,我得趕回去。”
“不是,阿姨都原諒了琳姐,你還揪著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到底為什麼?琳姐很顧家,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家,她……”
白靜還想說著什麼,可是被我打斷道:“我媽是什麼人你知道嗎?她做什麼工作的,你清楚嗎?”
白靜被我一通質問,欺弱的搖搖頭,她一個外人,哪裡會知道劉老師的厲害?
不過醫院門口車很多,我為了不讓車堵著,就乾脆準備上車說。
我拉開車門,將白靜推到車裡,等車子啟動之後,才開口道:“我媽是教育局的乾部,全市幾百所中小學校長的頂頭上司,她要是發起火來,幾百人的會場,沒人敢坑聲。你覺得她說的話,做的事,是原諒王琳,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你你——峰哥,你原來是官二代!”
白靜這娘們永遠都和我不在一個點上。
這讓我很苦惱。
根本解釋不通啊!
尤其是她將官二代都是壞人這句話都放在了臉上了,讓我氣惱不已。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