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我也不知道,辜負也好,深情也罷,連家庭都是生活的一小部分,何況是愛情呢?沒有就沒有吧,這世界誰也不會離不開誰。
我追求的生活如果不是當下,就努力改變當下的我,成為明天我希望活成的樣子。
人生的方式有很多,仇恨也好,怨氣也罷,隻不過是人自私的貪婪欲作祟。求而不得的愛情,不如不求。”我灑脫的說著,與幾個月前的神經質判若兩人。
白靜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突然間正經了起來,穿上了脫下的高跟鞋之後,正襟危坐:“峰哥,你今天找我是什麼事?”
“兩件事。”
我一邊將盤子裡的配菜往白靜的盤子裡送,一邊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算是告個彆,我和你的相遇,注定是我做了對你不好的事。那件事讓我愧疚,趁著這個機會,給你道個歉。”
“我……從來都沒有怨過你。”
白靜低頭小聲道,欲拒還迎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很有保護欲。
“第二個事是賠罪。”
我從包裡拿出了一本房產證,放在桌麵上,緩緩的推到了白靜的麵前,柔聲道:
“聽說你在醫院上班,住在宿舍,這個房子不算太老,麵積也隻有六十多平,距你上班的醫院就兩站路,上下班很方便。
房子不大,一室一廳的房子,小區也不算新,是衛生局的福利房,安全有保證。我托人用你的身份買的,算是給你的賠罪和補償吧。”
“峰哥,你不會是……要交代後事吧!”
白靜盯著房產證,傻傻地開口。
隨機卻抱著房產證傻樂:“衛生局?豈不是我經常能看到我們院長去局長家裡送禮拍馬屁?到時候看到我,豈不是要嚇死?”
我裝作不樂意道:“我還沒活夠呢,瞎說什麼!我就是給你個禮物,房子不貴,就六七十萬的樣子。
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和軍子那天的魯莽行為,也為這件事做個了斷。
彆看這房子不大,真不好買,需要關係才能買得到,普通人連想都不要想。這房子看似普通,但是絕對安全。沒有雜七雜八的住戶。”
“你是準備和琳姐離婚了嗎?”
“一直想離,之前是顧慮太多,情感上也無法接受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
最近想通了,沒必要為了一個表麵的和睦,私下裡戴著麵具的家而眷戀。
人在工作之中就已經很累了,回到家裡還要戴著麵具,這樣的生活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琳姐怎麼說?”
“這不是她能決定的事。”
我歎了口氣:“人呐,走著走著就散了,沒必要為了不珍惜的人,去消耗自己的情緒和生命。就像是我沒有必要為了彆人的錯誤,而卻像個傻逼似的一個勁地懲罰自己?這不是真愛,而是範二。”
“峰哥,你真的悟了。”
白靜目光中再也沒有那種欠收拾的浪勁,反而清澈的如同春日融化的雪水般透明:“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集體宿舍的?”
“找朋友打聽了一下,你從外地考到了京城,進了醫院也沒有什麼地方住,也沒有家人,送你個房子,算是給你在京城安個家。也少了你對這片土地的疏離感。收下這份禮物,也算是我的賠罪。也許以後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就此機會告個彆吧!”
我舉起酒杯,對白靜示意。
要摸清白靜的社會關係很簡單,軍子、老鬼隨便動動嘴就能辦妥。
不僅老鬼出力,我還動用了警局的關係,通過身份證號幫忙找了幾個家夥的戶籍信息。不到一個星期,郭剛、劉鳴、還有張英男的底細都被查了個底掉。隻要和王琳有過關係的男人,我都不會放過。算是一口氣都給陳峰把仇給報了。
同時監視也安排了下去,不得不讓我驚歎老鬼的手段。
至於白靜的信息,完全是贈品。
隻是白靜的信息比較少,和家裡關係似乎不太好,在京上學之後,留在了京城。
醫學專業,基本上就是當地讀書,當地就業。
白靜的狀況也差不多。
隻是我詫異,這女人平日裡高冷,私下裡浪地如同會所上班的小姐。
白靜卻呆在了原地,眼眶裡沁出了絲絲霧氣,很快凝聚成了淚珠,哽咽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隻想做到心安罷了。”如果說用幾十萬化解一場三到八年的入獄體驗,任何人隻要有條件絕對不會遲疑。解決麻煩的同時,也讓自己心安理得,何樂而不呢?
人活著,善良不見得是優點。
但釋放善意之後,能讓自己心安理得,就是天大的便宜,必須要占。
我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事。
“我想去看看房子!”白靜捂著半張臉,努力吸了吸鼻子。
“這個……”
我並不想去,白靜的性格我一直摸不透,事實上也不想摸透,這個女人就像是京城八月的雨,說來就來,說去就去,古怪的很。
我對她也沒有什麼感情,陳峰也應該沒有,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這個女人活得很可悲。
之所以如此大方,一方麵是我想和陳峰的過去完全告個彆,徹底的斬斷所有的麻煩。
“我想你去!我希望你是第一個進我在京城新家的男人。”
白靜的堅持讓我摸不著頭腦,她能接受這份禮物,讓我安心了不少。隻是白靜心裡有一句沒說,她在我轉身的一刹那,甚至期待我成為這套房子的主人,男主人。這無關乎愛,而是她需要有個取暖熱的人,我恰巧合適。
但同時,我不想和這個女人繼續糾纏下去。在我的規劃之中,王琳注定要從我的生活中離開,我將來的生活重心是女兒、父母,少數的事業。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玩夠了,浪夠了,玩不動了。
就找個愛我如命的女人度過此生。
不過我並不看好我會再次遇到愛情,畢竟愛情太不靠譜了。
畢竟有錢人結婚,擔風險還傷財。
不結婚多開心,什麼麻煩都沒有。
總之,白靜不在我的未來人生規劃之中。
可是白靜的瘋狂和執拗的性格,在平靜之中蘊藏的危險,讓我遲疑了起來。
去看看老邢安排的房子,或許也沒什麼,之後早點離開吧。
“峰哥,這是你司機?”
“黑子,我的司機。”
我沒有多說話,也沒有顯得不耐煩,就是顯得很尋常的淡然。
劉黑子的身份信息之前軍子給過我,確實從農村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並不是退役,而是被開除。
當然開除的原因在我看來不算是大事,老家拆遷,賠償玩鬨似的讓人想罵娘,自然無法善了。老爹氣不過,去政府鬨,然後被拆遷公司的人攔著毒打了一頓。老爹被打住院後,他衝到老家報仇去了。
好在沒有下死手,不過是打傷了對方。
可即便這樣,他在軍隊裡也待不下去了。
至於陪白靜去房子看看,我之所以推辭,是想要快刀斬亂麻,將旁枝末節都解決掉。
找個機會徹底攤牌,時間不會太久。
衛生局福利小區,對白靜的人生來說絕對是值得炫耀的一件大事。醫院的小護士,竟然住到了衛生局集資小區裡,這讓科室主任情何以堪?院長還能偷摸的送禮嗎?
找到樓號,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鬆了一口氣。
我已經做好了放眼看去破破爛爛的準備,沒想到,異常出彩。
裝修很新,是那種簡約的風格,軟裝溫馨,很有格調。
房主是為了出國賣掉了房子,被我接手了過來。
可能是一個人的原因,房間內隨處可見的就是那種簡單的裝修元素,可組合起來,又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溫暖。前任主人應該是個女人。
老邢太靠譜了。
廚房也不錯,沒開火的痕跡。
陽台明亮,朝南的房子不用太擔心冬天會太冷。
衛生間,乾濕分離。
就是兩個人站在狹小的衛生間,有點施展不開。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用力抱住了我,壓抑的嘶啞聲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峰哥,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過。”
“感動了?”
“嗯!”
說話間,我感覺後背濕漉漉的,白靜這個女人,平日裡很氣人,什麼話難聽說什麼。她被郭剛拋棄,是王琳介入的原因。
王琳的出軌,可能是生活長期平淡,期待愛情和外麵新鮮感的原因。
至於到底什麼原因,王琳不說,我也不問。
她不想說,我也不想知道。
反正對現在的我來說,知道這些也沒有意義。
床都上了,去了解這對狗男女怎麼上的床,除了能將自己氣個半死之外,還有什麼用?
我輕聲安慰道:“人在生活中受到了委屈,需要和解,和自己和解。放過自己,放下過去,才會發現世界依然那麼美好。
離開讓自己不開心的人和事,我們依然能享受到和所有人一樣的陽光,雨露,還有生命的氣息。
遇到了一個不對的人,給了自己一身的傷,不能怪彆人太狠心,隻是自己太在意傷口的位置,讓我們失了心。白靜,你比我還小**歲,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感覺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擁抱自由,才能擁有整個世界!”
說到這裡,我嘴角微微揚起,心情也似乎好了起來。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白靜這女人不管什麼心情,最後總是能扯到一件事上。
我的皮帶被解開了,甚至我都沒有感覺,西褲的紐扣,拉鏈,都鬆開了,修長的手指熟練到讓我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我有心拒絕:“白靜,我們不能……”
“峰哥,我是乾淨的。這一年來,我除了和你,沒有讓任何男人碰過。嗯……對了上次軍子不算。”軍子算不算,我不知道。
這都是半年之前的事了。
但我還是被白靜的話給驚呆了,背地裡如此浪蕩的女人,怎麼會?
白靜自言自語著:“峰哥,可能你也不會相信,自從琳姐和郭剛好上之後,我就讓他做過選擇,我還是王琳,他選擇了王琳。
之後,我們雖然經常見麵,但是從來就沒有碰過對方。
我也不允許他在碰我。哪怕他用視頻威脅我,我也不怕。我白靜孤身一人,最不濟,就一起丟臉罷了,要死一起死。
至於劉鳴和張英男這兩個狗東西,我恨不得弄死他們的心都有,怎麼會和他們上床?我在遇到郭剛之前,也是對愛情向往的少女。以為愛情就是一切,人生中最美好的愛情一定能走到結束。
可誰能想到郭剛不僅僅是個混蛋,還是個毫無底線,毫無廉恥的混蛋。
我留在郭剛身邊,就是想要某一天抓住他的把柄,將他送入地獄。
可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
我也想過算了,這個混蛋根本就不值得我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去挖掘對方的案底。
可我做不到,我恨他,恨他的無恥,讓我失去了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尊嚴,更恨他將我當成婊子那樣,成為他炫耀的工具和供人淫樂的玩物。他一定要下地獄,哪怕我為此粉身碎骨!”
“這也不用跟我……”
我遲疑道,內心想要抗拒,但是身體卻有了反應。
白靜反駁:“不,峰哥,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母親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了。我在你身上感覺到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為止黯然失色的光彩。
王琳失去你,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我也不奢望得到你,隻是我知道我白靜身子有了汙點,但是絕對沒病。之前多次氣你,是因為我也是女人,也有需求,氣你的同時,可以得到滿足,我也很開心。”
“為什麼不重新找個男朋友呢?”
“談何容易,說不準那天我被郭剛偷拍的視頻滿天飛了,身敗名裂都是一瞬間的事。再說了,遇到了郭剛這樣的人,我還怎麼去相信男人?”
“峰哥,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們互相取暖不好嗎?我也不做你情人,更不想做你的愛人,就是當你需要的時候找你,你需要的時候找我,我就滿足了。我知道你也憋了很久了。”
不知不覺,白靜已經跪在了我麵前。
嘶嘶——
這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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