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我和陳峰就是一個人,但是我們實際上是兩個靈魂暫時共用一個身體的狀況。
我在陳峰的公司裡待了半天之後,就理順了他公司的脈絡。
除了跑業務之外,其他方麵簡單至極,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精力投入。甚至業務也很簡單,隻要過年過節的時候維護一下客戶的關係就好了。平日裡,至少陳峰在帝都的公司幾乎沒有事可做。
我這才明白我們陳峰要去羊城開公司,將業務擴張到華南。
一來京城的業務有限,擴張不起來。都是錯根盤節的關係,這裡是央企和國企的天下,私營公司不是說沒法存活下去,而是沒有太多成長起來的空間。
除了互聯網、房地產這些,其他行當很難在帝都的商場有太大的發展空間。
而這些企業,前者需要融資的人脈和投資圈的注意,後者其實是吃資源和人脈的產業。
比如說一個小區開發項目,從拿地到正式售賣完工,要有三十幾個的重要蓋章,每一個都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人脈關係去疏通,最終才能完成。這期間還不能出錯,一旦出錯了,就可能導致最終的爛尾。所有投入建設墊資的錢都將打水漂。
這種生意,不是陳峰的人脈關係能做得通的。
其他的就是文化產業的生意,比如說廣告公司、影視公司,又是另外的圈子。
比如說宣傳口,電視台等。
京城似乎並不適合有貿易公司成長的土壤。
而陳峰在京城公司的規模也不大,更像是個維持客戶的聯絡站,人員不多,業務不多,但是靠著這些業務,能夠保證一年幾百萬的利潤,這已經很不錯了。
我考慮了很久,覺得這家公司沒有存在的必要:“我以後可能會賣掉公司,沒問題吧?”
“以後?以後我想管也管不了,你隨意好了,就是不要讓我女兒受苦。你要是實在沒辦法帶孩子的話,就讓我爸媽帶吧。我爸退休了,我媽今年夏天也要退休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帶孩子。”
“算了,我考慮考慮。童童上幾年級了?”
“八歲,上小學三年級。”
“等等,八歲不是應該上一年級嗎?你們怎麼搞的,這麼小的孩子就上學,不會是神童吧?”
“學習挺好,不過和神童不搭邊。就是上學早,五歲就上一年級了。當時我媽和王琳都覺得孩子上學早,畢業也早,就能有更多的優勢,我沒有反對,就通過關係五歲上了一年級。”
我不免陷入了深思,隨機問:“王琳的事對童童有影響嗎?”
“肯定有,家裡冷冷清清的,見麵哪怕她不想吵架,我總不能當什麼事沒發生過吧?女兒應該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矛盾。不過這孩子心思重,也不說,我也不清楚她內心的真正想法。”陳峰對此很無奈,他本來就是個粗枝大葉的人,性格豪爽,對一些生活瑣碎的細節經常忽略。
看就是這麼個粗枝大葉的男人,卻是個十足的老婆奴。
在情感上,他恨不得對女人掏心掏肺。記住每一個對王琳有意義的節日,禮物不斷,生活上想要給妻子最好的物質享受。
可實際上,這樣的愛情,最終的結果反而是那個一直付出的人受傷。原因很簡單,女人……也不僅僅是女人,而是大部分人都有一個通病,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太珍惜。
我不知道王琳出軌的動機和原因是什麼,但是她對婚姻之外的男人頻頻示好和撩撥的舉動不拒絕是肯定的。
也隻能是這樣,才會給對方一個信息。
這女人對他有好感,能上。
畢竟,在感情上,不拒絕就是同意。
而這種女人一旦陷入進去,最後的結局都不會好,哪怕及時醒悟了,也很可能會搭上後半生的幸福。
支離破碎的婚姻,父母的臉麵無存,兒女對她的仇恨和不尊重……可以說她用短暫的放縱和快樂,要用下半生去贖罪,還不見得被她傷害的人會領情。
我和陳峰不僅僅談了他在帝都公司的業務,還有人脈。
大部分我都用不上,被我忽略了。有幾個人還是被我重視起來,一個是曾經的師兄,也是陳峰生意場上的貴人。對方有銀行的資源,是我重視的。
另外一個人在陳峰的講述中是個危險的人,也不能說是危險,而是這個人遊走在黑色和白色之間,好像是給叫雄哥的放高利貸的黑老大當賬房。
0年的社會很複雜。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過帝都這邊的治安相對還好。
危害社會的壞人肯定有,但是拉幫結派的壞人真沒幾個,而且規模都不大。
畢竟坐個地鐵拿出個不明物體就有三四個黑衣人靠近的城市,對於想建山頭當大佬的壞人來說太不友好了。
“老鬼沒問題吧?”
“什麼問題?”
“就是信譽怎麼樣,可信嗎?”
“這一點放心,你也知道做生意總會遇到那種不守規矩的人和事,彆人出招了,不能讓的時候,自己硬著頭皮也得對上。老鬼是個好手,太高端的玩不了,但是跟蹤人,挖對方的黑料和把柄,在這一行裡絕對沒人會比得上他。”
我隨後拿出電話,給老鬼去了電話。
“你什麼時候有他的電話的?”
“之前整理了你的通訊錄,就是辦公桌裡那個藍色的本子。老鬼這個人給我印象很深,就關注了一下。這個人如果信譽好,我以後可能會用他。”
“你就不擔心?”
“擔心他抓住我的把柄?”
“不是嗎?”
“什麼把柄?我不殺人,不綁人,更不會弓雖女乾人,連打人都不會親自動手……他會有我什麼把柄?”
“你之前說過要替我報仇的。”
“誰說報仇一定要動手才能讓對方家破人亡痛不欲生,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陳峰被我的語氣嚇了一跳,家破人亡?
痛不欲生?
這是否太慘了一點,還不是自己動手?
於是看向我的眼神更古怪了,畏懼中帶著一絲擔憂,他明明隻要郭剛這個破壞他婚姻的家夥付出足夠的代價,能出胸口的這口悶氣就可以了,我突然很體貼的贈送了他一個複仇大禮包,讓陳峰有點心虛,不敢接受了:“說好了,你還得照顧我女兒,還有我父母。不能先把自己弄牢裡去吧?”
“現在還不知道,消息不對稱,我也沒有好辦法。算了,等了解情況再說。至於說坐牢,謝謝你,你不把自己折騰進去,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我歎氣道:“其實報仇很簡單,如果你的仇人走在懸崖邊上,你隻要在邊上大喊一聲,說不定你仇人冷不丁被嚇得蹦躂一下,就從懸崖上掉下來了……你啥責任都沒有,何樂而不為呢?”
……
“老鬼的身份很簡單,四十多歲,軍人出身,退伍之後流落京城。曾經是軍中的偵察兵,上過戰場,手上有功夫,還是個膽大心細的人。做事也有分寸,犯法的事他不是不做,而是隻做一些帶擦邊球的生意,而且得加錢。但真要是故意犯罪,你給再多錢,他也不會乾。”
“另外,他有一幫兄弟,身份雖然都清白,可是手段著實不少。挖人黑料和把柄很有一套。缺點就是,貴了點。”
“貴不是問題,關鍵是能辦事,辦成事!”
奧蘭多咖啡廳。
冬日的暖陽在下午讓人變得暖洋洋的,提不起勁來,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帽子,坐在了咖啡廳外桌子邊等候。
剛坐下,鄰座就有個看著很精乾的中年人,看著也不像是人高馬大的樣子,至少身材不如我魁梧。但是整個人有種獨特的精氣神,雙目如電,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刀,光芒畢露。
見到我之後,起身拿著報紙起身走到我麵前,順勢坐下,等我和侍應生交流結束之後,才開口:“一杯卡普狄諾。”
“陳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陰風。”
“你可彆嚇我,我一把老骨頭了,受不了這種嚇。”
我從兜裡拿出了幾張照片,辦公室彩色打印機打出來的,就是一張A紙,不太清晰,但是認人絕對夠了。照片下是對方的信息。
“三個人,我要他們的所有信息,隻要能找得到的,我都要,您開價吧。”
麵對老鬼看向我流露出質疑的眼神,我苦笑道:“都不是有根基的人,我是苦主,主要是這個混蛋,我弄死他的心都有。不過有兩個是外地的,需要派人去家裡。我有個要求,你們怎麼調查我不管,但不能打草驚蛇,讓人覺察了。”
老鬼這才將手蓋在了照片上,粗略的看了一眼信息,心中有數:“十萬。”
我對這個時代的物價倒是有些了解,畢竟生活了兩天了,至少知道出租車起步價,一包華子多少錢……比較氣人的是,一包軟華子,三十年後還是這個價,奸商!
但是對商業情報的費用,我真的不太清楚行情。
但是氣勢不能丟,抬手點上一根煙,悠悠道:“貴了。”
“三個人十萬是貴點,但是要跑三個地方,得加派人手。”老鬼精明的像是個生意人和我討價還價。
我心中暗道:“好險,還以為是一個人十萬。差點被當冤大頭。”
“好吧,十萬就十萬,但是我急著要。”
老鬼點頭應允。
看著我遠去的背影,老鬼搖頭歎息道:“自古奸情出人命,唉,真不知道這幫狗東西,怎麼就不讓人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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