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府百十裡外,赤霄道長的身形慢慢出現,官道上此時四下無人,夜色下,隻有道長一人在踽踽獨行。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靈符自他腰間飛出。
虛空出現一個同樣道人打扮的虛影,不過與赤霄道長相比,這位道長衣著體麵多了,無論是道袍還是發冠,看起來無比威嚴華麗。
“師兄,如何了?”
“不是他。”
赤霄道長的答案言簡意賅,卻令虛影很意外,他開始掐動手指,似是在推算什麼,良久才失望的將手放下。
“此子可有異於常人之處?”
“師弟,機關算儘太聰明,有些事強求不來。”
赤霄道長搖頭,摘下腰間酒葫蘆喝了一口。
虛影似乎很看不得赤霄道長這種不上進的樣子,剛要發怒似乎又想起什麼,努力將火氣壓下:“你不願說便不說,隻是希望師兄以大局為重,有些事情拖不得。”
虛影消散,赤霄道人在黑夜裡繼續前進。
……
不止赤霄道人在夜間趕路,李默白也開始夜間趕路了。
廣平是肯定不能留,晚走不如早走,和道長吃完燒烤他便上路了。
他想通了,反正晚上也睡不著,正好用來趕路,白天就在現代鹹魚,勞逸結合,完美。
按照從楊盤那裡借來的輿圖顯示,通常一夜急行正好能趕到下一座府城,一點不耽誤進城采購。
從舒筋油到血變丹,一掃而空,不僅可以補充物資,還可以先富帶動後富。
不得不說,大乾這邊比現代勤快多了,寅時三刻開城門,這種時候,大部分現代人還在睡懶覺。
李默白花一個小時采購完物資一點也不耽誤叫妹妹起床。
“李默白,你是不是有病!”李玉婷歇斯底裡大喊。
“妹妹,你變了,你以前不這樣的,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高考都結束了,我早起乾什麼,你給我滾!”
十幾分鐘後,李玉婷還是怒氣衝衝的起床了,該死的生物鐘。
自從兩人冷戰,誰也沒過上好日子,李默白每天準時準點的過來叫妹妹起床,妹妹則天天帶著他去嬌蘭的健身房練武。
為了表達對李玉婷的支持,王曼麗特意給她辦了一張公司的門禁卡,對於這種徇私舞弊的行為,李默白深惡痛絕,直接召開股東大會批判王曼麗。
然後被人家一票否決了,這個就叫獨裁,完全不考慮公司利益的獨裁。
此路不通,李默白便想跟妹妹談判,可惜,談判破裂了!
如果李默白敢說不,她就敢去找老媽告狀。
家裡麵講道理無非就那麼幾種,要麼是大讓小,要麼是男讓女,李默白都不占優勢。
儘管他開創性的提出了男女平等的想法,但是被人家被2:1否決了。
民主這種東西用不好就是霸淩,李默白深以為然。
如今也就能早上逞逞威風,哪怕是在健身房,人家也不用他,王曼麗已經九品,一樣能教,還不用擔心坑她去磨煉意誌,抹上舒筋油,舒舒服服便能把功夫給練了。
喊李默白過來純粹是見不得他好,當然,也有一些曼麗姐給的太多的成分。
李玉婷就很不理解,自家哥哥這種雞嫌狗不待見的性子怎麼會有人喜歡,私下裡她也偷偷問過王曼麗,結果女人想了半天也沒個答案。
這不是眼瞎是什麼?還一瞎瞎了這麼多年。
王曼麗喜歡她哥這事,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李玉婷是不反對多個嫂子的,除了太便宜他哥其他的也沒啥壞處。
趁著李默白出去拿水的功夫,又是一瓶舒筋油到手,李玉婷識趣的閃人。
“水你不喝了嗎?”
出門正好碰到李默白,理都不帶理他,扭頭就走,她想好了,以後就跟曼麗姐學功夫,至於李默白,嗬嗬,不共戴天!
李默白無奈搖頭,還是年輕 ,不知道她哥送她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遞給王曼麗一瓶水,喝了幾口後兩人開始日常刷勁。
李默白九品整勁後進入八品很快,可能是天地不同,王曼麗都練了一個多月了也不見什麼進展。
這種資質,也就是李默白得罪不起。
人真是習慣性生物,從小到大習慣了,情感上的羈絆要比任何功夫都有用,想他李默白堂堂五品宗師又怎樣?
陳傑,王曼麗,還有自家那傻妹妹,他李默白哪個惹得起?
但凡人家一個電話,他就得上趕著給人賠笑臉去。
堂堂七尺男兒,身負萬斤巨力又如何?那幫家夥誰還能跟你比力氣不成?
還是翻臉翻的不好,但凡他能跟人家楊盤一樣翻臉比翻書還利索也不至於這麼受製於人。
李默白想的入神,絲毫不在意身後的王曼麗已經慢慢恢複行動,揉著酸疼的肌肉,王曼麗很不開心。
悄悄向著李默白靠近,肘與膝合,肩與胯合,一拳打向李默白後背,偷襲!
酣暢淋漓的一拳,等王曼麗回神,卻發現這拳打了個寂寞。
怎麼會?李默白明明就站在那裡。
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李默白洋洋得意:“這種偷襲的小技巧我閉著眼都能躲開。”
“我不信!”然後王曼麗竟真的找來一條厚厚的黑色絲巾將李默白眼睛蒙上。
狂風暴雨般的拳法籠罩向李默白,擂台上,他竟真如身體長眼一般輕鬆避開。
剛開始王曼麗還試著用腿法攻擊,到後麵,越打越泄氣的王曼麗乾脆儘量靠近李默白,然後突然出手。
可惜,即使兩人相距不到一掌距離,王曼麗依然打不到,方寸之間李默白的本能反應竟然比王曼麗的拳頭速度還快。
“不打了,怎麼回事?”
王曼麗泄氣的收拳。
“武者的心血來潮罷了,等功夫練到我這種層次你自然就會明白,隻要攻擊中帶有惡意,身體本能便會躲避。”
“我不信,你站好我再試試!”
聞言,李默白也不再去摘頭上的絲巾。
片刻後,兩片軟軟的嘴唇印在李默白唇上,有些生澀,有些笨拙。
李默白身體驀的僵住了。
這,他這是被人卡bu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