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H市當晚李默白便去了大乾,武道六品,肉身精氣充足,他已經很少有睡眠的需求了。
一架架無人機趁著夜色消失在廣平府上空,新改進的無人機廠家按照李默白的要求做了特彆的改動。
機身比原來小了一半還多,雖然高度最高不能超過三百米,但微弱的飛行聲足以避過大多數探查。
攝像頭除了紅外夜視還增加紅外熱成像兩種模式,一架架無人機撒出去,迅速在廣平城外布置出遮天的巨網,方圓數千米在李默白手機上一覽無餘。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一晚上的功夫李默白便探查完一個方向。
結果並不樂觀,李默白甚至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熱成像之下,他竟然沒有在府城周邊看到熱乎的東西。
無論是周邊的村落和荒野的樹林,無人機下沒有絲毫遺漏。
冷冷清清,除了成片的樹林和冰涼的月光,似乎整片大地都沒了生機。
恐怖!
李默白是住過野外的,夜晚的森林並不寂寞。
夜裡雖然不適合人類活動,但卻是很多動物的天堂,蛇蟲鼠蟻,虎豹豺狼,這些至少有一半是在夜間活動的,還有兔子,隻要月亮好,它們晚上也是喜歡出來的動動的,李默白在大乾的第一頓大餐便是兔子,就是在夜晚的林子裡抓的。
如今野外竟然如此安靜,讓身為六品的李默白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天漸漸開始亮了,大街上已經有小販在街上走動的聲音,李默白將無人機一架架收起,走出大門,外麵依然人來人往。
人間煙火還在,山河應該無恙吧。
找了攤位吃過早點,李默白向著城門走去。
今天是蕭羨餘要離開的日子,作為至交,李默白有責任去送他一程。
城門處廣平大大小小的官吏早已等在了那裡,欽差要走,無論是儘禮數還是撐場麵,大家都願意來混個臉熟。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人家欽差既然沒拿了他們的官帽子,那就是留了一線,要是送都不送一下就是不識好歹了。
理論上來說,李默白也該是其中的一員,他用自己鈔能力在府尊那邊換了一份告身的,但李默白膝蓋不好,腰間盤也不突出,就不去那裡湊這份熱鬨了。
他悄咪咪的越過人群去了半裡外一處涼亭等他。
官場上的人物是懂廢話文學的,李默白是卯時到的,一直快到午時他才看見欽差的隊伍敲鑼打鼓的走過來。
欽差儀仗自亭前威嚴的經過,直到最大的一輛馬車駛來李默白才選擇出聲:“喂!”
整個隊伍戛然而止,立時就有一隊騎兵承鬆散陣型圍了過來,剛要拔刀威嚇已經被長風製止,長風身後跟著已經換上常服的蕭羨餘。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看見李默白,欽差大人的心情很好。
“喏,給你帶的早點,一直放到現在。”
蕭羨餘聞言有些感動,也不嫌棄,隨意找了張石凳坐下便開始享用,隻是這感動隻持續了不到半刻鐘。
因為李默白已經開始擺弄自己的午餐了,肯德基的全家桶,大桶可樂,各色小蛋糕,還有烤肉,品類之豐盛,即使蕭羨餘這個富貴公子哥看的也有些流口水。
“不是,你就讓我吃這個?”
欽差大人不爽的舉了舉手上已經涼透的肉包子。
“你那個可是我親自幫你買的,我就不一樣了,隨意對付兩口就行。”
說話的功夫李默白往自己嘴裡扔了一塊牛肉。
這特麼,讓他紆尊降貴的等到現在,有肉包子吃就偷著樂吧,還要什麼自行車。
蕭羨餘顯然不認同他的想法,毫不客氣的搶過他手裡抱著的全家桶,從中拿出一個雞腿就啃了一口。
“好滋味,以前怎麼不見你拿出來?”
“這不是覺得你今天要走了嘛。”
“李兄高義!”
“我隻是想讓你走之前見識一次,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
蕭羨餘:“……”
“我想吃牛肉。”蕭羨餘嘗試點餐。
“不行,戒了。”
“我又沒戒。”
“客隨主便。”
這特麼,客隨主便是這麼隨的嗎?
他愣神的功夫,李默白已經將手中烤肉清空,開始打掃各色蛋糕,蕭羨餘也顧不上和自己彆扭,三兩口吃掉雞腿加入和李默白的搶食大戰之中。
美食打點的差不多,李默白從壺天袋掏出一碟花生米,丟給蕭羨餘一瓶白酒,兩人一顆花生米,一口酒的喝了起來。
六品之後的武者臟腑如同烘爐,任何食物下肚都會被快速消化,無論吃食還是酒水隻會是他們肉身的養分,兩人就這麼坐在亭子裡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到了未時。
酒足飯飽,兩人滿意起身。
“李兄真的不考慮跟我一起去走,以你的才情,十年之內大乾朝堂必會有你的位置。”
這不是蕭羨餘第一次邀請李默白,每次兩人交談蕭羨餘都會覺得大有所得,所以極力想邀請李默白和他同行。
李默白笑著搖頭,蕭羨餘不再強求,揮手示意長風遞上一個禮盒:“給你準備的,本以為用不上,到底還是便宜你了。”
李默白也不客氣,直接將東西接下。
“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蕭兄,珍重!”
已經走到馬車前的蕭羨餘轉身鄭重還了一禮。
衛隊再次開拔,李默白目送著蕭羨餘的馬車漸漸消失。
……
兩人氣氛烘托的很足,李默白對至交離去的失落還未淡去便再次見到了蕭羨餘。
而且還是一臉狼狽的蕭羨餘,身上的那身華貴的錦服已經有些破爛,完全沒有出城時候的風姿綽約。
“你,這是被山賊打劫了?”
“狗屁的打劫,”蕭羨餘一臉晦氣的給自己灌了一口茶水:“走不了了,這是倒了哪輩子的血黴竟然來了你們廣平,咱們這次有麻煩了。”
李默白不解的看向蕭羨餘。
“我的衛隊被襲擊了,死傷慘重,不是人,是陰屍,他們正在四麵八方的向著府城圍攏,不解決他們,我們一個也活不了。”
怕李默白不信,蕭羨餘直接拉著他上了城頭。
站在城牆上俯身看去,城下有密密麻麻的屍體在挪動,這些屍體有人,有動物的,總體都是一個形象,身體乾癟,肌肉僵硬,似乎被某種神秘力量驅使著圍向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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