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差點沒忍住再給這貨一箭,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你講點道理,我長途跋涉追到這裡很累吧,剛才我還用了一支穿雲箭,那可是比破甲箭還貴的弩箭。”
嘩啦,地上出現一捆弩箭,正是欽差剛才射出的穿雲箭。
“你回去吧,這些土特產你拿走。”
誰特麼稀罕你的土特產,欽差再也不裝了,直接開口:“江湖規矩,見麵分一半。”
“請便,你要他的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銀子,我說的是銀子!”欽差差點想再給李默白一箭,卻發現男人的手中的長劍突然禦空而起,弩箭瞬間收回,雙手抬起示意自己無害。
“開個玩笑,你這是乾什麼,武器收起來,雙方談判要注意風度。”
兩人之前合作也算愉快,李默白也不打算鬨得太僵,掐了個手訣春雷歸鞘。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接下來兩人開始商量府尊的身後事,那匹易容的老馬確實不錯,北方蠻族培育出來的上等戰馬,可日行五百裡,作價千兩。
府尊包裹裡的換下來的一身華服,李默白不識貨,欽差卻是認識的,冰蠶絲為主,輔以金絲銀線織成,可避刀劍,作價萬兩。
還有李默白來不及收起來的秋水,因為放在馬車上也被欽差大人強勢當做公共資產,本來想據理力爭一下,想想壺天袋裡的幾十萬兩銀子李默白終究是心軟了。
隻要他不惦記壺天袋裡的銀兩,其他的都好商量。
欽差的意思是李默白把馬牽走,剩下的他來承擔。
李默白的意思是秋水他必須帶走,畢竟這是把噬主的兵器,不能讓它再遺禍蒼生了。
兩人據理力爭,唇槍舌戰數十回合,最終還是李默白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秋水讓了出去。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欽差大人答應幫他把通緝的問題解決掉。
結果不錯,雖然痛失愛刀,但雙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李默白剛要牽馬離開,欽差卻先一步攔下,利索的開始拆下套在上麵的車廂。
“這是?”
欽差熟練的在車廂上拍了幾下,碎木紛飛,露出幾個金黃的巨板:“見笑,一點藏銀的小技巧,說好的,馬匹歸你,衣服歸你,其他都是我的。”
為富不仁,特麼的,上當了!
這馬車有相當一部分車體竟然都是黃金打造的。
李默白看著幾塊巨大的金版口水都流了出來,單是這幾塊金板價值就不下十萬兩白銀,他這是被坑了。
舔著個臉跟欽差拉了半天交情,終於攬過了金銀兌換的業務,金板李默白裝進壺天袋,他的銀票少了一小疊,含淚血賺幾倍利潤。
……
兩人走後的林子裡一片冷寂,府尊的屍體就這躺在冰冷的地上,吃了一輩子的人,李默白和欽差都不想讓他入土為安,兩人一致認為,去野獸的肚子裡才是他的歸宿。
事情本來也是這麼發展的,隨著鮮血流淌,一些食肉動物已經聚攏過來。
一縷陰涼的月光透過重重遮擋落在了府尊身上,原本因失血過多的屍體突然泛起慘白的亮光。
周邊的月光似乎開始扭曲,向著屍體的方向聚攏,屍體原本豐滿的肌肉開始萎縮,又過了不知多久,府尊死不瞑目的眼睛裡似乎有神光開始聚攏。
屍體的脖子略微扭動了一下,一把掐住一隻湊過來的野狼,直接咬斷了它的喉嚨,狼血汩汩流出,進入屍體的喉嚨,他似乎終於有了些站起來的力量。
蹣跚著走到一旁的斷臂前,將手臂撿起摁在原來的位置,隨著月光灑下,斷裂的手臂竟然慢慢長了回去。
做完一切屍體用還不太靈活的右手拍了拍腦袋,似乎在想什麼,過了很久他才放棄。
陰森的身影在樹林裡穿梭,林子裡不斷有動物的慘叫響起,一晚上的殺戮終於讓他多了些靈智,凶戾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廣平,如同風箱一樣的喉嚨裡艱澀的嘶吼:“養屍,養屍……”
……
解決完心腹大患的李默白心情很好,甚至沒有拒絕欽差一起同行的邀請,一路上李默白很大方的又給欽差講了一個故事。
欽差正聽得津津有味李默白突然住嘴。
“後來呢?他到底有沒有得到築基靈藥。”
“後麵是付費內容。”
又是這種想殺人的感覺,欽差差點想拿麒麟弩弄死這混蛋:“開個價吧。”
“算了,朋友之間怎麼能收費呢,下次吧,下次見麵我們繼續。”
此時已經離城門不遠,遠處有欽差衛隊迎了上來,李默白可不想上去送人頭,能和人坐地分贓的家夥怎麼看都不像良善之輩。
“那我怎麼聯係你?”欽差想做一下最後掙紮。
“托夢吧,白天我挺忙的。”
欽差:“……”
說完李默白激活輕身符直接跑路,欽差緩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上百米外。
“本官蕭羨餘,記住了,有事可來驛館尋我。”
“你交朋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本官、本官的,你這樣子搞的我壓力很大的,還是當鹹魚的時候看起來比較可愛。”
士可殺不可辱!
蕭羨餘再也忍不下去,抬手就朝著李默白消失的方向射出去一箭。
“少爺,你在射什麼呢?”長風帶著侍衛終於趕了過來,不解的看著自家少爺。
蕭羨餘餘怒未消:“射牲口呢。”
“哦,要不要我去把那畜生圍了,正好給兄弟們打打牙祭。”
蕭羨餘看也沒看長風,轉身向著城內走去,小廝得換了,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自己是不是該找個口齒伶俐的,至少可以鍛煉一下口才,李默白那種就不錯。
……
離開了欽差,李默白並沒有回城,而是去了一片偏僻的亂葬崗,在角落裡,他看到一片匆忙掩蓋的屍骨,綿延數十米,封土未乾,有些屍骨的手臂和小腿還露在外麵。
儘管在無人機裡已經看過一次,親眼所見還是讓他有些震撼,足有數百具之多。
武道盛行的世界,李默白本以為女子彌補了肉身力量上的差距日子能好過一點,沒想到習武卻成了她們身上的詛咒。
路上李默白粗略看了下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純陽金身功,原來這功法有兩條路。
要麼以大毅力大智慧,降服心猿意馬,走肉身純陽的道路。
要麼用女子純陰養純陽,每次陽氣沸騰就要吸納一個女子的所有去中和陽元暴動。
功夫越高消耗越大,五品的府尊已經至少要入品武者才行。
也就是說這裡的每一具屍骨都是一位武者,超過現代人體極限的武者。
來的匆忙,李默白能做的不多,隻能從壺天袋內找出工具幫她們把封土蓋嚴實。
或許她們之中很多人都默默無聞,但能被府尊選中,足以說明她們的優秀。
修行路上多屍骨,武道絕巔萬鬼哭。
以後的路還遠,她們沒有見過的風景李默白會代她們看看,幾瓶白酒倒在地上,李默白的身形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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