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震蕩,半邊身子已經麻了,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這特麼,欺人太甚,待他武道有成,必雪此大辱,到時候讓她躺著動不了,鑒於她是女孩子,就不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躺著了,到時候找個房間兩人私下了斷。
好在王欣兒隻是單純給他個小教訓,看差不多了又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失控的身體終於慢慢恢複,掌控身體第一時間,李默白便一溜煙跑去了茅房,還好,來得及,差點顏麵儘失!
再次回來,李默白一臉好奇:“師姐,剛才那是功夫?”
到了李默白這種八品武者的境界,肉身掌控已經很強,出現剛才那種不可控的情況,在李默白看來已經有些玄學了。
王欣兒淡淡的點點頭:“武道氣血以後對肉身理解更進一步,暫時阻斷了下你的水穀運化。”
李默白瞬間對更高的境界充滿了向往:“那你看師弟離七品還有多遠?”
“你臟腑還未練成,以如今的進度,至少還得兩個月時間精進。”
“好吧,對了,師姐武道氣血後養元丹是否跟的上消耗,如果需要,隻管跟師弟開口。”
武者消耗巨大,師姐王欣兒卻很少跟他開口,王捕頭公門中人日子都過的緊巴巴的,她開武館維持確實有些勉強,作為她唯一的親師弟,李默白覺得自己有責任幫自家師姐一把。
“還好,暫時撐得住。”王欣兒的回答一如既往。
李默白嚴重懷疑她有其他來錢路子,不然以王氏武館如今的規模,彆說王欣兒,養一個王捕頭都有些困難。
“師姐有掙錢的路子帶小弟一個唄,廣平居大不易。”
王欣兒白了他一眼,連個反應都沒給。
感覺受了侮辱,李默白往後退了兩步,好男不跟女鬥:“栓子,你去迎一下文夫人她們。”
此時天色已近正午,以文夫人的禮數教養不可能現在還沒到,李默白覺得有些不對,隻能吩咐栓子去看下情況。
李默白和師姐王欣兒去後院練了幾遍拳腳,今日有客,兩人都很收斂,純粹是活動手腳,這倒是讓李默白發現,原來自家師姐的拳腳不隻有粗暴。
崩山拳在她手上,剛柔並濟,剛強時山嶽可推,柔和時草木不傷,一拳一腳的韻味滿是生命進化的奧秘,似乎人就該這麼舒展才符合天地的道理。
不知不覺,他便隨著師姐的律動打起崩山拳,在冷冽的寒風和飛揚的雪花中,他肉身內的勁力似乎在慢慢成長。
勁力進入體內和在身體之外是兩種情況,體外的勁力隻需要考慮破壞即可,不顧一切的破壞,更快的速度,更凶猛的殺傷,而進入身體,勁力的責任已經不再是破壞,它的責任是建設,輔助身體構造更完美更強大的肉身。
建設總比破壞難,所以,肉身內外的勁力完全是兩個天地。
勁力進入肉身,首先要麵對的就是身體本能的抗拒,皮膜、肌肉、血液、臟腑,每個部位都有它生存空間,勁力的突然殺入就像外敵在入侵,必然引起肉身各個部位的激烈反抗,它們就是在與勁力的不斷對抗中慢慢變強的。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最開始是皮膜、肌肉,它們結實耐操,所以有剛勁便可,剛猛的勁道天生適合錘煉他們,所以哪怕常人也能練出一身虯結的肌肉。
然後是經脈臟腑,它們的承受力遠低於皮膜、肌肉,這就需要更精細的操作,所以才有了柔勁,柔和適中的力道才能鍛煉這些軟弱的部位,在柔勁一遍遍的衝刷下,筋脈臟腑才能變的越來越結實,這是武者和普通人的分水嶺。
等到練髓,這是身體防禦最森嚴的地方,柔勁的力道已經難以穿透骨骼,需要更精巧,更巨大的力道才能達到鍛煉的目的,就像師姐平時捉弄他時一樣,平平無奇,隻是一模,身體便麻了半個身子,方寸之間,力透骨骼,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武者對勁力的把握就是對自身的把握,一層境界一重天,能不能行搭把手便知道了,完全做不得假,
像門口王欣兒摸李默白那一下,瞬間便擊潰了他身體的本能反應,連基本的抵抗都做不到,這就是差距。
一片雪花落在眼簾,李默白從美妙的律動中清醒過來,看了眼周圍,不知何時,王欣兒已經收了拳架,清冷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不錯,進步比我想象的要快,你現在已經對剛柔有所領悟了,看來進入七品的速度會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看了眼天色,李默白原本不錯的心情再次糟糕起來,午時馬上就要過了,文夫人還是沒到,栓子也還沒回來。
有些歉意的看了眼王欣兒:“對不起師姐,可能出了些意外,這樣,我讓王嬸兒安排一下,你先用膳,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王欣兒卻搖了搖頭:“確實不對勁,我和你一起吧,吃飯不急於一時。”
李默白想了想也沒推辭,雖然他身手不錯,可在府城也不是無敵,有師姐在身邊總歸更安全些。
看王欣兒沒帶武器,李默白帶她來到書房,輕輕推了把靠牆的書架,一排武器出現在兩人眼前:“選兵器吧,若是遇敵,空手還是太吃虧。”
王欣兒沒有推辭,選了把和她的青芒風格比較像的窄劍,兩人結伴出了李府。
剛走了幾百米,李默白便看到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栓子。
“公,公子……”
“喘口氣,不急,慢慢說。”看見栓子,他心頭緊張略微放下,或許文夫人隻是今日有事,隻是栓子後麵的話卻讓他心情再次繃緊。
“公子,我找不到文夫人。”
“怎麼會找不到,她府上沒有嗎?”
栓子搖搖頭:“書院門房說夫人一早便和琴音出門了,帶著禮物,應是去訪友。”
“你沒問下是去了哪家?”
“小的問了,門房不肯說,所以小的把咱家到書院的幾條路走了一遍,都沒看見文夫人。”
“你問沒問文夫人是幾點出的門?”
“小人問了,門房不肯說。”
此前聽文夫人說過,書院的仆役都是文家安排的,這幫大戶人家的仆人嘴都很嚴實,栓子身份不夠,對方有防備也是理所當然。
揮手讓栓子先回去用飯,李默白和王欣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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