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茗煙的消息,王捕頭直接帶著一隊捕快趕了回來。
進來第一件事便是讓還在武館練習的學徒回家,然後和十幾個兄弟開始給武館戒嚴。
“裡麵怎麼樣了?”一頭大汗的王捕頭詢問李默白。
“你突破過?”
“沒有。”
“這麼巧,我也沒有。”
兩個對六品一無所知的家夥在演武室外大眼瞪小眼。
很快,室內的異象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一陣陣拳風透過門縫向外呼嘯,屋內似乎有汩汩的小溪流水聲。
“這是?”
“氣血鼓蕩。”
溪流聲越來越大,慢慢雄壯,如同驚濤拍岸,又如夏日悶雷,難以想象,這竟是人體氣血流動的聲音。
“武道氣血突破動靜這麼大嗎?”
“應該不會吧,要是動靜這麼大不可能書裡沒記載。”
確實,如果是這種動靜根本瞞不住人,總要有人好奇把這種景象記錄下來。
聲音還在繼續,偶爾還有兵器掉落在地上聲音,窗戶被屋內的拳風吹得烈烈作響,身處屋外的李默白突然感覺有點熱。
不科學,他身穿寶衣千幻,自帶保暖保溫,怎麼會有熱的感覺,看了眼旁邊的王捕頭,他此時汗流浹背。
看來不是錯覺,是屋內,屋內有層層熱浪外溢,這是武者的氣血烘爐。
剛開始兩人還守著門口,漸漸的,他們都有些扛不住,主動往外挪了挪,一步、兩步、三步,一直挪到三米開外才感覺溫度沒有那麼難忍。
時間又過了三個時辰,李默白如同在聽了一場激情澎湃的演唱會,氣血雷鳴的聲音竟然如此清晰美妙,清脆,乾淨,這是生命的律動。
終於,在邁進第四個小時的時候,聲音開始低沉,收斂。
聲音越來越低,原本難以忍受的溫度也慢慢減低,一切似乎要回歸正常,
李默白看了眼王捕頭,他也是滿臉茫然,算了,不指望了,看來他在這方麵沒比自己強多少。
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原本有些猶豫王捕頭似乎一下找到信心,深吸一口氣打算推門而入。
剛走到門口,便有一聲清嘯自屋內傳出,穿過房屋,穿過武館,向著周邊擴散,今日本是多雲的天氣,隨著這聲清嘯衝向天空,原本厚厚的雲層竟被一吼而碎,太陽透過道縫隙灑下幾縷金色的光芒,武館紅色的瓦片多了些神聖的感覺。
虎嘯山林可聲傳三千米,這聲清嘯絲毫不遜色猛虎咆哮,整個廣平府城都聽到了聲音中的肆意。
我有明珠一顆,久在樊籠關鎖,一朝塵儘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王欣兒這一聲清嘯讓廣平闔府上下都陷入震驚。
一些膽小的百姓已經匍匐在地不斷叩頭,以為老天爺不滿要降下災禍。
“保護府尊大人!”
府衙內,總捕頭第一時間便衝到了府台大人的公房:“大人沒事吧,在下護衛來遲請大人責罰。”
果然是好演技,府台大人五品武者哪裡需要他們保護,如果真有危險,他們在與不在意義不大,也不是,這時候待在府台大人身邊就是最安全的,他們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不得不說能混官場的都是人精。
公房內,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威嚴的四十多歲中年坐在主位,正是廣平府府台,武道有成,即使五十多歲的年紀,此時他看起來依然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
“異象!查,兩個時辰內我要知道原因。”
府台大人正襟危坐,麵上古井無波,冷漠的對總捕頭下了命令。
滿臉忠義正氣的總捕頭差點維持不住表情管理,這是玩砸了!
苦澀的拱拱手,領命而去,其他人趕到時,府台大人已經在繼續批閱手頭的公文。
……
王氏武館內,王捕頭首當其衝的迎上了這聲清嘯,此時被震的一動不動的呆愣在房門處,李默白也好不了多少,他離的稍遠,聲音本身是向四麵八方擴撒,好一點的是他這邊阻隔聲音的是一睹厚厚的石牆。
全身僵硬,氣血似乎已經停止運轉,李默白嘗試感應腦海中的印記,還能用,他舒了口氣。
過了不知多久,他漸漸恢複身體控製權,活動了下手腳,身體酸麻感覺儘去,這才慢慢靠近王捕頭。
這麼優秀的素材可不好碰到,李默白繞著他轉了一圈,結果王捕頭依然雙目無神,身體一動不動,這是,被鎮住了?
摸了下他的肌肉,僵直如石塊,硬的讓人覺得硌手,這在一個柔勁武者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的,柔勁武者的肌肉已經被勁力洗刷,應該是堅實柔韌的感覺,絕不會是這種狀態。
這一吼竟然把王捕頭一個八品武者的身體平衡給吼掉了!
拍了拍王捕頭的黑臉,半晌,他的眼睛裡才有了神光,隻是眉頭緊鎖,身體卻依然不動,無奈,李默白隻能用自己二把刀的推拿手法給他活絡氣血。
本來想給王曼麗用的,竟然讓王捕頭拔了頭籌,真是浪費!
累的滿頭大汗,王捕頭終於恢複了他的語言能力。
“快,把我搬遠點,離這扇門遠一點。”
“你們可是親兄妹,怎麼能做如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李默白一臉揶揄,不過還是把王捕頭搬開了,畢竟他也站在門外,王捕頭一個資深八品都被吼成這樣,他一個半瓶水的家夥還是不湊這份熱鬨了。
好大一會兒,王捕頭身體終於可以慢慢移動,他拉著李默白硬生生退到了院子外麵。
“要不要這麼誇張,那可是你親妹, 我親師姐。”
王捕頭指了指不遠處,李默白看了過去,是幾隻死去的麻雀。
“這是?”
“被你親師姐吼死的,”王捕頭心有餘悸:“幸好老子是八品,要是九品剛才拿一下就被吼死了。”
“不,不至於吧!”李默白後知後覺的咽了口唾沫。
“氣血失控,肝膽欲裂,你說呢?”
“七品突破六品這麼誇張的嗎?”
“怎麼可能,真要這麼厲害朝廷還能睡得著覺?”王捕頭現在對自己的認知已經有些不自信了。
“師兄,問你個事兒!”
“說!”
“你之前說隻要資源足夠狗都能武道氣血,是這種武道氣血嗎?”
“你剛才問什麼?”
“隻要資源足夠狗都能武道氣血,是這種武道氣血嗎?”
“上一句?”
“問你個事兒。”
“彆問,問就是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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