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的人來了,一隊捕快,一個仵作,一個個跟家裡死了人一樣,一臉晦氣,老王頭皮包骨頭,死相淒慘,一幫人沒有一個願意上前,生恐糟了邪祟。
李默白給領頭差人塞了一小塊碎銀,原本不好辦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老許頭,有什麼好看的,定個邪祟殺人便可,趕緊收工。”
嘴裡罵罵咧咧,大聲朝仵作喊了一嗓子,便將事情定性。
這種事情他們其實處理的很有經驗,邪祟殺人嗎,哪年不出幾個,隻是這兩天接二連三出現這種狀況,讓他們這些做捕快的心裡也有些打鼓。
“媽的,怎麼這麼倒黴,這都是第三個了,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邊什麼情況。”
從昨天開始,衙門便陸續接到報案,說自家人死的蹊蹺,隻要過去就是這種皮包骨頭的樣子,他們不過是些小角色,哪裡對付的了這種場麵。
好在這家還算有點眼力,知道給些人事,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人你們看著處理,記住,一定要火化,邪祟害人最是詭異,有些人會死而複生,不可大意。”王捕頭多交代了一句。
“在下明白,聽王兄的話最近府城這種事情很多?”李默白嘗試從王捕頭處得些消息。
“是啊,從昨晚開始,老子就沒休息了,整整一夜,儘是這些晦氣事兒,不瞞老弟,府城裡所有的捕快都派出去了,就為了調查這些屍體。”
有銀子當然不一樣,王捕頭現在已經把李默白當兄弟了,互通有無才是朋友之道嘛!
“我這裡倒是有些眉目,不知道……”
“老弟快說,這兩天可把我折騰壞了。”連日辦案讓一眾捕快精疲力竭,王捕頭現在隻想交差了事。
李默白也不隱瞞,把昨日茶樓喝茶的事告訴了王捕頭,至於錄像,卻隱瞞了下來,這方麵肯定不方便,不過符籙的事情倒是沒有隱瞞。
“辟邪符嗎?老弟好福緣!”王捕頭有些羨慕的看了李默白一眼:“這幾天不要隨意走動,待案子了結,我來找老弟喝酒。”
這句老弟有了幾分真心實意,李默白展現了自己的強大,王捕頭也樂意多上幾分人脈。
……
一眾捕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對老王頭的關注還沒有跟李默白閒聊時間長。
也是,畢竟李默白出錢了,萬惡的古代社會!
後續的情況隻有李默白主仆二人處理,吩咐茗煙去買些紙錢,李默白在院子裡架起了一個巨大的篝火,確認足夠將老王頭放下,他才去屋裡將人抬了出來。
老王頭身體很輕,隻有二三十斤,一把骨頭的重量,眼睛睜大,看著遠處,並不驚恐,也不歡喜,就那麼看著,給人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
對此,李默白倒是沒有多少害怕,辟邪符此時沒有反應,說明邪祟走的很乾淨,老王頭已經被他吃乾抹淨了。
伸手將他眼睛合上,此時茗煙已將壽衣買了回來,湊合著一換,雖然不算整齊,也算沒有赤條條走。
老王頭向來重視這些,了他一樁心願,也算二人沒有白白相識一場。
澆上熱油,不須片刻,便是火光衝天。
“老王你放心走,公子我說了會送你一程就一定說到做到!”
茗煙買的紙錢很多,李默白交代的,一直燒到篝火熄滅,有了這些,應該夠他用上很久。將骨灰收集,後續事宜全部交給茗煙,李默白決定去看看官府的效率。
有了李默白的助攻,衙門不再毫無頭緒,此時,茶樓所在的文華街稱得上人仰馬翻,捕快衙役已經開始被逐家逐戶的通知。
商家原本都不情不願,直到有個捕快貌似不經意說漏了嘴,恐懼像會傳染一樣在街道蔓延,都不需要差人上門,商戶們一個個自發收拾東西關門,有家的回家,有親戚的投親戚,總之一句話,配合官府辦事。
個人利弊大家還是分的很清楚的,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大乾府城這些老油條對邪祟的已經很熟悉了,避出去幾百米,隻要不是福薄的,基本都能活。
至於福薄的,邪祟會帶他走的,這兩天,就當倒黴了。
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隨著商家的關門,這種氛圍自然瞞不住行人,哪怕有要事要辦,也在這條街道快速穿過,決不做半分停留。
當然,也有些不怕死的,官府派遣的衙役會進行勸導驅逐,說是勸導,這幫衙役還是喜歡拿棍棒說話,上去就是一棍子,如果不清醒,那就再來一棍。
李默白感受著腰間的符籙,慢慢向茶館靠近,他已做好準備,一旦辟邪符發熱,立刻掉頭走人。
街道此時安安靜靜,所有的商鋪店門緊鎖,隻有那家茶館,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沒人聽到外麵的響動,店內人聲鼎沸,不時有說笑聲傳出,每當琴聲響起,茶客們依然會安安靜靜聽曲。
沒有進去的打算,李默白在茶館正門旁邊安了一個攝像頭,確定可以清晰看到門口景象便往後撤了幾十米,慢慢觀察。
忽然,李默白似有所覺,抬頭,茶館二樓窗口處,一雙眼睛充滿貪婪的盯著他,死死的盯著,眼睛很清澈,李默白從中看出了無窮的**。
是她,那個姑娘。
不用摸,李默白已感受到身上符籙的溫熱,掉頭就走,向人多的地方,向有太陽的地方,穿過四五條大街,周邊漸漸開始人聲鼎沸,李默白才慢慢把速度降了下來。
人似乎隻有在群體裡才能感受安全,哪怕很多人是烏合之眾。
此時回頭,沒有跟上來,鬆了口氣,找了家酒樓,點上酒菜,借著藍牙信號放大器,李默白開始查看監控錄像。
這一看就是三個時辰,漸漸地,李默白看出些規律。
茶館每個時辰會彈奏一曲,同時正門也會走出一人,看起來和常人一般無二,但李默白前去跟蹤,走出來的人身體會越來越瘦,越走越慢,直到在某個胡同裡突然倒下,變成一具皮包骨頭的屍體。
這也是為什麼府城各地會出現這種皮包骨頭受害者。
那,老王頭為什麼會變成皮包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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