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難道小禿驢你也死了?”突然睜開眼,見到緣樺正呆坐在自己麵前,媼下意識驚呼出聲。
“你這黑豬嘴裡真是吐不出象牙來。”見到媼突然醒來,緣樺才剛麵露喜色,卻在對方這一句話後啞口無言。
“嘿嘿…”媼尷尬笑笑,“媼爺明明記得自己之前險些被穿成了個刺蝟,現在怎麼連半個傷口都沒有了?”
倒也不怪媼這麼說,實在是自己身上的情況有些奇怪。
“是本命血晶。”緣樺隻是白了對方一眼,便為對方解釋起來。
雖說他的身上傷勢沒有媼那麼嚴重,卻也被那柏木骨爪刺穿了臟腑,危及到了性命。
就在緣樺感覺眼前有些發黑,再也堅持不住之時,卻忽然感覺心頭生出了一絲涼意。有一道綠色光霧好似流水一般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蔓延,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發現身上的痛楚連帶著傷口一起消失不見了。
這種感覺對緣樺來說並不陌生,因為之前他們在校場抵擋惡鬼的時候身上也是同樣情況,所以緣樺可以肯定這就是玄武的本命血晶功勞。
“唉,這老王八也真是的,就算是死了還要媼爺欠它的人情…”聞言,媼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對了小禿驢,那些鬼東西怎麼消失不見了?”為了調整心情,媼隻是稍稍感慨了一句便急忙轉移話題。
“喏!”緣樺指了指身邊不遠處。
媼循著緣樺的指向看去,卻是心頭一驚,這才發現他們居然回到了那深淵邊緣。
嚇了一跳,媼下意識就要起身逃走,卻被緣樺一鏟子拍回了地上:“彆瞎折騰,聽聽五靈將軍怎麼說,這鬼東西到底在忌憚什麼?”
剛剛,就在緣樺傷勢痊愈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他才拖著媼走出幾步,卻又聽身後一陣窸窸窣窣響,是那柏木骨爪再次追了上來,也隻能一邊揮舞著身上的東西,一邊回到了原地,逼得此物再次回歸深淵。
“哦?”聽緣樺這麼一說,媼這才想起之前水靈生貌似要和自己說些什麼,但當時的他隻顧著“救人”,並未來得及聽。
“不得不說你這家夥真是命大…”緣樺那邊話音剛落,人腦玉中便響起了一聲歎息。
相比水靈生的平靜,火靈女卻是暴跳如雷,金靈犬也是接連咆哮,皆在埋怨媼做事太過衝動,險些害了它們。
“緊張什麼,老王八那本命血晶不是派上用場了嘛!”媼有些心虛。
“話雖如此,但你卻誤會了一件事情。”安撫過這兩個家夥的情緒,水靈生苦笑道,“玄武的本命血晶可不是萬能的,它是有妙手回春之功效不假,卻終究不能起死還生!不然…那注定之事又豈能發生?”
“注定之事,什麼意思?”媼聞言一愣。
“難道是…那兩道虛影。”緣樺卻是想到了什麼。
“沒錯。”水靈生道。
五靈將軍是通過人腦玉與媼交流,正常情況下緣樺當然無從得知。
他之所以突然開口,是因為媼一邊在與水靈生交流一邊在為緣樺解釋,忙得熱火朝天,看起來就好像在自說自話,自問自答。
根據水靈生解釋,他們之前見到的虛影並未幻象,而是他們的未來之景,如果他們兩個沒有掉頭折返回來的話,那個就是他們此行的結局。
“什麼?”聽聞此言,緣樺和媼俱是覺得毛骨悚然。
之前他們兩個雖然也有此種猜測,卻也僅僅是猜測而已,隻覺得這是用來嚇唬人的,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在聽過水靈生的解釋之後,他們皆是雙眼瞪得溜圓,忽然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動搖。
趁熱打鐵,水靈生繼續解釋,說這柏木骨爪其實是時間斷層的產物,原本它們在此地蟄伏,根本不會對外界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他們這兩個“外人”的出現卻打破了此種僵局。
在時間斷層中“汲取”養分,這柏木骨爪在此處的速度完全在他們這些外來者之上。所以無論緣樺和媼想做什麼都會始終會慢人一步,所以他們的命運也是從來到此處開始就注定了的。
不知道還好,自從在水靈生這裡得到真相之後,緣樺和媼俱是麵如死灰,滿眼絕望。
“所以…我們兩個是必死無疑?”緣樺麵色凝重。
“道理正是如此…但凡事總有例外。”水靈生如此道,“雖然你們兩個的結果已是命中注定,但二位不要忘了這裡可是時間斷層,你們未必一定要規規矩矩地走向終點。”
經過水靈生不厭其煩的解釋,緣樺也算是明白了個大概。他們是超越了柏木骨爪的生長逆向而來,就相當於倒欠了它們一段路程,想要原路返回已經完全沒有可能,除非…是用某種手段將這個路程延長。
“你是想…讓我們走到那條弧線上?”想到此處,緣樺皺起眉頭試探道。
“嗯,可以這麼理解。”要想從頭解釋又是長篇大論,見緣樺能有如此“感悟”,水靈生倒是滿臉欣慰。
“那…我們要怎麼做?”得到確認,緣樺臉上滿是希冀與緊張,畢竟他對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沒有半點頭緒。
“你們要想辦法回到柏木骨爪還沒有出現的時間,並且保持現在的情況不變!”水靈生道。
“媼,你是怎麼想的?”緣樺越想越覺頭疼,隻能看向了媼,畢竟人多力量大。
“什麼怎麼想的?”媼眼睛一瞪。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水靈生的話。”
“哦…”媼連連點頭,然後咧了咧嘴:“能不能勞煩小禿驢你重複一遍?”
“你這家夥…”緣樺氣不打一處來,“這話是你自己說的,還問我作甚?”
“咳咳,這話是從媼爺嘴裡說出來的不假,卻沒經過媼爺的耳朵…”
媼一臉尷尬,它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根本就沒在聽。
緣樺聞言一陣咬牙切齒,如果不是這裡沒有其他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問這家夥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