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太明顯了?”
“放心好了,這群工殿的家夥個個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無論我們說什麼他們都會照辦,完全不會有任何懷疑。”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哪裡不妥?你敢質疑殿主大人?”
“不敢…我隻是在擔心那小隊長,貌似他對這件事情多有懷疑。”
“放心吧!那家夥也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不足為懼!”
“若是如此,那最好不過了…”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想那麼多做什麼,儘好我們的本分就夠了!你不要忘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借助工殿之口把這假消息傳開,爭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任務完成,已經可以打道回府了!”
這兩位兵殿之人在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後,終於離開了這間四處透風的建築。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被人數落得如此不堪,這小隊長氣得咬牙切齒,“這群兵殿的家夥真是太過分了,給我等著瞧!”
“不得不說,這奔雷王真是好算計啊!”紅臉鬼表情凝重,聲音陰冷。
就在剛剛,他們悄悄跟在了小隊長身後,與兵殿之人在廢墟之外碰頭。
這小隊長左看右看見不到所謂的“紅臉鬼”人影,便忍不住“好奇”詢問,結果卻聽對方講,就在他到來之前,他們已經將紅臉鬼送往了血池受刑。
兵殿的表現,完全如同茶杯鬼預料那般,他便按照後者的方法試探,說自己也想去血池親眼見識一下,果然被兵殿之人乾脆拒絕。
然後他也沒再堅持,就要轉身回去將此處的消息轉達,隻是他才剛出門口,就被紅臉鬼用鐵索纏住,帶到了此處頭頂,暗中偷聽起來。
原來,兵殿這群人就沒有捉到什麼紅臉鬼,或者說他們的本來目的並非如此。奔雷王隻是想用這莫須有的存在,來引得疏出現,將這藏在暗處的隱患解決掉。
從表麵上看,這紅臉鬼是工殿之人,是在移山王手下做事,他與疏本來勢不兩立。
但是不知怎的,這疏的事情竟然被奔雷王得知,此種耐人尋味的關係也讓他產生了某種誤會,這才自作聰明使了此種計策。
雖說這件事確確實實是奔雷王的誤會,但有一件事卻被他歪打正著算到了。那就是如果紅臉鬼出事,疏是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果不其然,得知了事情真相,茶杯鬼的表情立刻難看無比。他們現在實在不便現身,就是知道此事也不好阻止,不然結局隻會和疏一樣自投羅網…
一開始,小隊長還因為茶杯鬼幾人的身份問題對事情的真實性存在懷疑,但在偷聽到了來龍去脈之後,也是氣得滿臉通紅,幾乎要成了第二個紅臉鬼。
“小隊長,我有件事需要你來配合。”茶杯鬼忽然開口道。
“連尊重都不知道怎麼寫還想找人幫忙?呸!白日做夢!”向著離去那兩道背影啐了一聲,小隊長這才看向茶杯鬼,拍著胸脯道:“各位放心,我這就傳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能將這種消息外傳!”
茶杯鬼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我要你全力配合兵殿行動,最好弄得滿城風雨!”
“啊?”小隊長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懷疑是自己聽錯,“你…確定?”
“沒錯!”茶杯鬼一臉壞笑,“我要你逢人就說逢人就講,將這件事情傳遍酆都角落,絕不允許有任何人還沒聽過!”
等到這小隊長一臉發懵地離去,茶杯鬼又喃喃自語道:“想用這種辦法將疏引出來,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
然後它這邊也沒有閒著,讓掃把鬼、風口袋與簍子鬼這三個“局外人”去喊上那群勞工鬼幫忙,發動了酆都各種關係,讓紅臉鬼的消息在酆都之中瘋傳。
…
“我就是這樣吩咐你們做事的?”酆都中,血池外,奔雷王的麵色比頭頂天色還要陰沉。
本來,奔雷王是想用紅臉鬼的消息將疏引來不假,但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據酆都那邊傳來的消息稱,那群工殿的家夥現在連正常巡邏都不管,已經陷入了魔怔狀態,隻要見到個過路的就上去追著對方講紅臉鬼被抓的事情,糾纏不休,完全不管對方在做什麼,是否知曉。
以至於現在酆都之中氣氛詭異,隻要人們一見到有工殿的人出現,就好似躲瘟神一般,一邊喊著“我知道了”一邊抱頭鼠竄。
“實在抱歉,我們完全是按照殿主大人的吩咐去做的,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這兵殿之人也是欲哭無淚,沒想到工殿之人會如此儘職儘責,竟真讓此種消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唉…”仔細說來,這種事情也怪不到他們頭上,奔雷王長歎一聲,隻能將他們遣去了,“傳令下去,時刻留意周邊狀況,千萬不得有任何鬆懈!”
二人聞言如獲大赦,點頭如搗蒜,急忙退去了。
“這群家夥,還真是辦事不力…”說著奔雷王又是苦笑,如果說這是辦事不力,那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是他翻來覆去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要怪,就隻能怪自己沒有描述清楚。
他的本意是想讓這種消息半真半假,似有似無,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引得疏懷疑。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就好像是他提著疏的耳朵告訴它,自己是要用紅臉鬼的消息將它引來,隻要對方不是傻子,就完全不會上當。
如果不能找到疏,奔雷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離去的。因為他心裡清楚,那疏可是煉化血池的關鍵,如果少了它,事情會麻煩不少。
當然,這事情的真相至關重要,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想到此處,奔雷王忽然發現自己自從來到此處還沒有進入過血池之中與赤鬼王見過,也是眉頭微蹙,猶豫著要不要趁此機會將事情提前。
可他剛剛邁出步子,卻又忍不住停下,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本不想對赤鬼王下手,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後者。
“呼…想那麼多作甚?反正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這種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