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華支,尤青君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這件事從尤青臣消失開始就透露著古怪,對方的解釋說來牽強,但她一時又不知從何處質疑。
尤其是外麵還有一群弟子側著耳朵,如果她對蠱蟲的事情表現得太過疑惑,就會間接暴露她不擅長蠱術的秘密。
身為穀主,這群長老與弟子們表麵上不會說什麼,但難免會在背後議論,一旦日後出現分歧,無論是否表現出來都會對自己不利。
見到尤青臣被對方送到麵前,尤青君心中一陣不舒服。
雖然這頭顱的表情和善,又合著雙眼,但她總覺得這眼皮之下的一雙眸子在盯著自己這位真凶。
“穀主大人,我怎麼感覺不到你有半點傷心難過?”尤青臣腦袋一歪,華支的臉探了出來,用一雙狹長的眼睛看了過來。
“青臣長老的離去,固然讓人傷痛,但他畢竟是咎由自取,我感覺更多的是一種可惜。”尤青君順著華支的話語解釋道。
“長老,請問穀主大人在哪?我們有事彙報!”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道焦急的聲音。
那長老指了指眼前房屋,正要開口,卻見那弟子已經一溜煙地趕了過來。
“穀主大人,我們在河邊…啊!”事態緊急,那弟子剛一闖入房間,便被眼前的情況驚得說不出話來,僵在了原地。
“莫慌,你要說什麼事情?”尤青君安慰道。
“回穀主,我們在河邊的廢墟裡麵發現了青臣長老的屍身,他的…他的胸口被蠱蟲吞了個窟窿…”
這名弟子心中震驚,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本來想說青臣長老的頭顱消失不見,卻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它,難不成是它已經迫不及待,自己長腿先來了一步?
聞言,尤青君眉頭微蹙,之前的懷疑忽然減弱不少,暗道:這小子難道沒有與我撒謊?
沉默良久,尤青君終於開口:“你幫我將頭顱還給青臣長老,然後將他的屍身重新安葬。”
“這…”那弟子瞥向了華支方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嗬嗬…”華支冷笑幾聲,隨手取來塊布將尤青臣的頭顱裹起,就這樣扔給了對方。
雖然知道懷中抱著的是什麼,但總歸眼不見心不煩,這弟子的慘白臉上終於有了幾分血色,匆匆告辭離去了。
看著空空蕩蕩的桌麵,華支雖然麵無表情,心裡卻在滴血。
昨夜分彆之前,尤青臣交給自己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割下他的腦袋。
聽聞此言,華支當然不會答應,如果自己這樣做,豈不是與尤青君同樣泯滅人性?看著對方遞來的寒芒,華支連連搖頭。
而尤青臣卻對自己解釋說,那蠱蟲是以血脈做引,正在與自己的意識相連,一旦蠱蟲將自己完全吞噬,便會生出一絲靈智,一旦成長起來,會十分危險。
而他自然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這也是尤青臣將自己喊來的真正目的。
隻要自己將他的頭顱砍掉,不僅可以斷絕蠱蟲的連接,也能停止蠱蟲對自己身體的吞噬,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不,應該說是一舉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