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支對尤青君的恨意極深,已經無可複加。
表麵上看,他對尤青君俯首帖耳,其實完全是為了避免心思暴露的偽裝。
在碧匣穀中,華支經常表現得無法無天,也是算準了尤青君不會對他出手,借此試探對方的底線。
在這段時間裡,尤青君並未完全遵守當年約定,還是會有各種小動作。
雖然表麵上華支裝作不知道,背地裡卻是暗暗使絆,讓與尤青君有聯係的家夥永遠消失。
對於尤華曼,因為對方的身份特殊,華支並不想與她如何密切,所以一直保持著距離。
但是今日,他在偶然之間發現端倪,卻沒想到尤青君這廝居然會對骨頭血親動手!
他的本意,是想除掉小草,用以往的方法永絕後患。可在一番試探之後,華支發現對方就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連交流起來都是艱難,完全沒有理由成為尤青君留在尤華曼身邊的心腹。
雖然有些人擅長假裝,可以通過種種表象隱瞞心思,但小草目光澄澈,完全就是一種靈智初開的懵懂模樣,有什麼心思都會寫在臉上,這是假裝不了。
本來,他還想著用自己的經曆點醒對方,但看小草的表現,貌似完全領悟不到自己的意思。
既然對方領悟不到話語重點,呂純也不想多言,鬱悶道:“隨便吧!反正這種事情就算傳到那老東西的耳朵裡,她也不會拿我怎麼樣,至於你…自求多福吧!”
小草心中不解,明明是對方說自己榆木腦袋,可看華支那態度怎麼好像還是他遭受了委屈?
好在榆木腦袋被“開鑿”了這麼久,也有了纖毫光芒透射,終於領悟到了什麼:“我…我信你。”
“啊?”華支被小草突然的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
“我說…這裡的事情我不會與老穀主講半個字!”小草解釋道。
“那是你的事情。”因為頭疼,華支已經閉上了眼睛。
空氣沉默了好一會兒,華支忽然扭了扭脖子,暗道這家夥走得倒是安靜。
可他正欲起身,剛一睜眼卻見兩隻墨玉一般的眼睛幾乎要貼上了自己,也是驚得向後一倒,連人帶椅子摔了個結實。
“榆木疙瘩你乾什麼,找死不成?”華支從未如此狼狽過,氣得不輕。
“我記住你了!”小草指向華支,“我會按你說的去做,但是希望你不要騙我!”
“我騙你又能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華支又被氣樂了。
“如果你騙我的話,我就…我就…”說著,小草忽然沉默了下去,好像自己的確不能把對方如何。
咬了咬牙,小草的表情忽然堅毅起來:“你聽著!從現在起我要加倍努力,早晚有一天我會比你強!”
“是嗎?”呂純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並未將對方的話語放在心上:“那我拭目以待。”
“好!那你給我等著!”說著,小草就要轉身離去。
“站住!”華支不覺得對方會對自己造成威脅,隻是擔心小草正在氣頭上會將事情泄露害了尤華曼,急忙出聲阻攔,“你這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