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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眼下也不例外…
隻是,隨著時鬼愈來愈近,他已經能嗅到有一種死亡氣息從他們身上蔓延開來。
“難道…那小子是想逼迫我們跳崖不成?”習慣了烏凡的行事作風,對方貌似每次都要讓他們經曆危險方能脫困,便覺得這次也不例外。
想到此處,呂純便要跳下深淵,以自身為引,找到真正路徑。
可就在他準備邁開步子的刹那,餘光卻忽然掃到了一些異常狀況…
“儘頭就是時間的交點…你們千萬要走到儘頭…”呂純耳邊忽然響起了尤華曼的這兩句話語。
“原來如此!雪雯長老,跟上!”呂純低呼一聲,然後單手拉起林千足,向著深淵之上的某個方向狂奔而去。
不解其意,但施雪雯沒有半點遲疑,急忙跟在了呂純背後。
踏上深淵,想象中的墜落並未出現,他們竟然在踏空而行!
“呂純長老,這…這是什麼情況…”林千足幾乎驚掉了下巴,急忙將口中的東西咽下,驚呼道。
“是我們理解出錯…這裡並非儘頭,所以不是時間的交點!”呂純一邊走著,一邊解釋出聲。
剛剛,迫於無奈,就在他準備“犧牲”之時,卻忽然發現之前被時鬼震回來的土石竟然懸停在了半空,鋪出了一條長路!
所以他們來到的所謂“儘頭”,其實隻是目光的儘頭,而真正的儘頭是肉眼捕捉不到,難怪那尤華曼一說到儘頭二字,都會特地加重語氣,原來是在提醒自己。
至於對方為何沒有明說,道理也很簡單。
對方已將話語隱晦,都引來了時鬼聚集,如果說得太過直接,怕是他們還在半路,就要被時鬼吞噬了。
此種規則產物實在難纏,尤其是在時間亂流之中,任何細微改變都會引誘它們降臨。
於是,呂純將對方的隱晦解釋用他們理解出錯敷衍了過去,並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隨著腳步向前,地上的土石指引完全消失不見,抬頭看去,此處天地混沌,景物遊走,顏色混雜,完全沒有任何參照物能夠作為指引。
好在呂純的方向感極強,雖然如此卻沒有發生半點偏離。
自從第一個時鬼破開了缺口,場麵便有些失控,就在呂純他們剛剛逃離原地,成千上萬的時鬼便蜂擁而來。
呂純幾人的速度雖然不慢,卻遠遠不及時鬼,按理來說他們早該在半路被後者吞噬。
但好就好在時鬼本性貪婪,才剛剛追到半路就被深淵之下的無數光彩吸引了注意力,正在為掙脫“食物”互相殘殺,留下了十之七八。
“七星劍術!喝!”又是一道劍氣斬出,將頭頂追來的時鬼逼退,施雪雯已經有些氣喘籲籲,“呂純,還有多遠…我有些扛不住了。”
一邊奔跑,一邊防禦著身後追兵,施雪雯已經是身心俱疲。
“再…堅持一會兒…”呂純能感覺到腳下的道路愈來愈窄,稍稍偏離便會失足墜落,所以注意力都在前方,不敢有絲毫走神。
“呂純長老,我對你們來說實在是個累贅。不如…將我丟下算了,還能為你們多爭取一些時間!”林千足沉聲道。
“就憑你?”呂純頭也不回,“還是收回多餘的心思吧,你怕是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林千足知道對方是不想丟下自己,隻能咬了咬牙,繼續將狌狌肉往嘴裡塞…
許是一種錯覺,就在自己將狌狌肉吃得乾乾淨淨之後,他忽然覺得腹中有一道暖流擴展周身,本來發軟的雙腿也恢複了幾分知覺。
但比起林千足,那些時鬼的胃口貌似更好,就在短短時間裡,深淵之下的光影已經被吞噬殆儘,此處空間之中再也沒有了半點光明。
“呂純!”
“噓…”
視覺喪失,聽覺本該明顯,可他們畢竟是踏空而行,腳下好似踩了一團棉花,連腳步聲都沒有,讓施雪雯丟失了方向。
心中緊張,施雪雯正要開口,便被呂純的噓聲打斷。
“呂純,現在怎麼辦?”施雪雯會意,急忙壓低了聲音。
“莫慌,那時鬼是靠光線捕捉我們的身形,此種局麵對我們來說完全是件好事!”呂純安慰道,“不要出聲,繼續走吧!”
“好!”施雪雯微微頷首,被呂純牽著劍鞘緩步向前。
隻是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呂純卻忽然停了下來,讓施雪雯心中疑惑。
“林千足?可惡…這家夥哪裡去了?”為了回來尋找施雪雯,呂純讓林千足暫時等在原地,可就是兩句話的工夫,後者卻沒了蹤影。
施雪雯正要出聲,卻被呂純再次打住“那家夥不在附近,雪雯長老不要白費力氣了。”
未然之眼的事情,除了呂純與烏凡…還有吃過虧的男覡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而出於安全考慮,呂純從來沒有,也沒打算將自己的底牌告訴任何人。
在其他兩人看來,此處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但在呂純眼裡,一切與白日並無區彆。
所以在這之前,他早就注意到了黑暗中有時鬼存在,隻是對方一直沒有動作,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驚慌,才沒有聲張,卻沒想到居然會被林千足發現。
見到時鬼虎視眈眈,開始時呂純還不理解,直到林千足突然出聲他才想到,對方之所以如此,或許是受到了晶石的吸引。
於是,他便將晶石一個接著一個地丟了個空,卻沒想到即便如此,還是沒能改變時鬼的態度,看來應該隻是自己想錯。
雖然有些對不起林千足,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實在想不通他們身上還有什麼誘惑…
而就在剛剛,光明消失的刹那,他後知後覺時鬼的目標不僅在於他們,而是一切存在於黑暗中的“光明”。
所以…一切應該隻是巧合。
但,真的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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