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靠近,卻被水靈珠的自主意識阻攔。
想要呼喚,對方卻完全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若是繼續下去,施雨柔早晚會被寒毒吞噬,到那時,她隻會是一具行屍走肉!
雖然呂清潭對這位小長老沒什麼好感,但是呂幽幽卻對她十分喜愛,如果後者真出了什麼事情,最後的結果隻會與自己來時的目的沒什麼兩樣。
“但願…隻是一場誤會吧…”
呂清潭目光一凝,將腰上逐流寶劍攥在手上,便見空中寒氣彙聚成絲,向著施雨柔麵前的水靈珠上扯去。
…
按照雲浪的吩咐,水靈珠與土靈珠的事情本該是同時進行,可這施雨柔已“將”事情了結這麼久,趙孝忠那邊卻遲遲沒有任何回應…
為了不引起雲浪的懷疑,呂寒江是想派人過去看看具體狀況的。但他左思右想,卻發現身邊實在沒有能信得過的人,無奈之下,這位英雄盟盟主隻能親自出馬了。
“說來也是可笑,土靈珠選擇誰不好,卻偏偏選了這麼一個家夥!”每當想起趙孝忠那副窩囊樣子,呂寒江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雲浪對其他人的態度呂寒江不是很了解,他隻知道這位對這窩囊廢十分耐心,如果換做是呂寒江自己,怕是早就將趙孝忠攆得遠遠的了。
在呂寒江眼裡,這趙孝忠就是扶不起來的廢物一頭,除了浪費糧食彆無他用。
“唉…”想到此處,呂寒江忍不住長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無奈,“徒兒,希望你不要怪為師殘忍,為師也是被逼無奈…”
話音未落,前方遠處忽然有一道金光乍現,將呂寒江的目光吸引過去,然後消失在了夜色中…
…
“趙孝義!你給我滾出來!出來!”金光落下,緣樺從一片廢墟之中跳了出來,那怒喝聲幾乎要震破天空。
“哢嚓…”一道細碎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在夜色中尤為清晰。
“卑鄙小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言罷,緣樺立刻向著聲音方向了過去。
趙孝義知道緣樺的弱點所在,剛剛刻意將他引到高處想將後者解決。誰知後者竟然眼一閉心一橫,生生從那邊跳了下來!
異狀突生,頓時讓他手足無措,渾身的本事再也使不出來,滿腦子剩下的隻有逃跑二字了…
“緣樺!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趙孝義身靠高牆,已經再無退路。
“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如果不是你來主動招惹,我才懶得理你!”緣樺冷笑道,“說吧,你來黑鵬族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我隻是路過…”趙孝義厚著臉皮道。
“路過…哈哈哈…真是好一個路過啊!”緣樺麵色一沉,“你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在他們離去的時候出現,你覺得我會信你?”
“信不信由你!”趙孝義梗著脖子,雙手背在身後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懶得與你廢話!”自己已經出來太久,緣樺不想讓人擔心,便要抓緊時間解決了眼前狀況,將趙孝義帶回黑鵬族再做打算。
可就在他準備動手之時,心中卻忽然生出了一種巨大的危機感,急忙反轉懾心向後擋去。
“轟!”一道攻擊擦著緣樺的耳邊落到了他的身前,將他震得一個踉蹌,倒退出了幾步。
接著,便有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緣樺身後,單手抓向了他的後頸。
“咳咳咳咳…”被一股巨力向後拉扯,緣樺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氣來,急忙拍了拍身後那人肩膀,“黃木頭,你想勒死我啊…”
“抱歉,情況緊急。”黃奇林急忙鬆手,然後對著緣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成了?哈哈哈…成了!”短暫的安靜之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大笑。
“雖然沒能遵照師尊的命令將這家夥變成殺生和尚!但如果師尊知道我解決了他,一定會更加高興!”許是興奮過度,趙孝義有些得意忘形,竟然毫不遮掩地將心事直接道出。
“將我變成殺生和尚,什麼意思?”一道不善的聲音從趙孝義耳邊傳來。
“啊?”趙孝義嚇了一個哆嗦,急忙回頭看去,卻發現有兩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你…你怎麼沒事?”趙孝義麵色有些發白,“還有黃奇林?你怎麼也在這?”
剛剛趙孝義在他身前的地麵做了手腳,雖然那邊看似平整,其下卻暗藏流沙,隻要緣樺向前幾步,便會陷入其中,然後被周圍的高牆掩埋。
所以他十分不理解,明明想象中的狀況已經發生,為何對方還能毫發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趙孝義,事情總要有個先後順序,現在好像還輪不到你來詢問我們吧?”緣樺已經從黃奇林那裡了解了剛剛的狀況,為了避免趙孝義搗鬼,已經將他的雙手從背後挾住,然後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你們快放開我!”察覺自己掙紮不開,趙孝忠急得雙眼通紅,“救命啊!來人!師尊救我!”
“彆白費力氣了!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阿嚏!”說著,緣樺忽然打了個噴嚏,然後揉了揉鼻子,“哎喲,這天氣還真是奇怪,怎麼突然就降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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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你帶他先走!”見到眼前的霜華驟降,黃奇林的心中生出了強烈的危機感。
“哈哈哈…現在說走有些太遲了吧?”夜色中,又有話語聲響起。
“呂寒江?是師尊讓你來救我的嗎?”見到來人,趙孝義麵上一喜。
被人直呼大名,呂寒江眉頭微蹙,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才懶得出麵管他死活。
沒有回話,呂寒江看向了對方左右兩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把他放了。”
“你說放人就放人?老匹夫,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說著,緣樺又是冷笑,“不過還真是有趣,你們英雄盟是沒人了嗎?這點小事也要盟主大人親自出手?”
此話正戳中了呂寒江的痛處,他的表情變了變,勉強保持著平靜:“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把他放了。”
“老匹夫,如果我們將他放了,你能放過我們嗎?”緣樺眯起眼睛。
“不能。”呂寒江淡淡道:“但我能保證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
“哈哈哈…你這老匹夫還真是大言不慚,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靠一拳敵得了我們四手!”緣樺揮了揮右手,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對付你們這兩個不入流的家夥,一隻手…足矣!”呂寒江依舊保持著麵色平靜,眼中卻已經是濃濃殺機。
說著,隻見他足尖一挑,將一枚木條踢入手中,此物狀態纖細,看上去應該是一截斷掉的窗欞。
“老匹夫,你這樣有些過分了吧?”緣樺眉頭一皺。
“嗯…我也這麼覺得。”呂寒江掂了掂這枚木條,“其實對付你們完全用不上這樣東西!”
被人看輕,就連沉默寡言的黃奇林都有些態度不爽。
然而呂寒江並未在乎這些,而是隨手用力一揮,將窗欞折斷了一截:“喏!你們應該見到了,隻要你們能折斷我的‘武器’,我便再也不會阻攔你們!”
“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緣樺知道這呂寒江不容小覷,聞言生怕對方反悔,急忙答應下來。
“一言為定。”
“黃木頭!”緣樺對著黃奇林使了個眼色,後者便是了然,然後一左一右襲向了呂寒江,想要速戰速決。
雖然打贏呂寒江希望渺茫,但想折斷一枚木條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早在之前,黃奇林就將麒麟紋獸脊遮麵化為了六尺短矛,直接迎著呂寒江的單臂刺去。
而緣樺則在一旁將懾心舞成金光,聽那上端銅鈴聲若流水,亂人心神。
“嗬…”呂寒江絲毫沒將二人放在眼裡,他非但不躲,反而用那木條迎著黃奇林的長矛而上,讓二者在空中撞了個正著。
“砰!”巨力襲來,隻見一道冰霜從那木條之上蔓延而來,立刻覆蓋在了黃奇林的長矛之上。
察覺到不妙,黃奇林急忙收回力道,總算是讓那冰霜停在了掌前一寸之遙。
“怎麼樣,怎麼樣?”眼看著木條與短矛撞在一起,緣樺眼中立刻浮現出了一抹喜色。
“他的劍術實在詭異,我…破不開。”雖然不甘,黃奇林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隻是一次簡單的碰撞,黃奇林卻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陣發脹。對方看上去明明沒有使出幾分力氣,卻讓他生出了一種錯覺,自己剛剛擊中的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冰山。
本以為這呂寒江在斷了一條手臂之後,實力定會銳減。可在正麵交鋒之後,黃奇林才明白自己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
“緣樺。”見到呂寒江一臉冷漠,完全沒有進攻的意思,黃奇林沉聲將後者喊了過來。
“黃木頭,這樣好像不太行啊!”緣樺雖然沒有受到直接攻擊,卻還是被擴散的能量波及,正在瑟瑟發抖。
“這呂寒江的實力高深莫測,咱們想要正麵進攻定不可行,所以我想如此這般…”黃奇林低聲道。
“呂寒江!快來救我!快來救我!”趁著黃奇林與緣樺交流,趙孝義扯著嗓子呼喊道。
“聒噪!”呂寒江咬牙切齒了一句,直接卷來一道攻擊將趙孝忠擊暈了過去,免得心煩。
與此同時,他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問題,對方剛剛一直在呼喚這趙孝忠為趙孝義,難道後者才是他的真名?
呂寒江的行為讓二人有些意外,雖然他們不明白前者為何這樣做,卻也確定對方肯定不是為了遵守諾言。
“黃木頭,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等到黃奇林話音落下,緣樺眉頭一皺,“不然還是換我來吧!我有懾心護體,就算失手也無性命之憂!”
“我的本事你還不放心?”黃奇林清秀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這麼多年來,你可記得我有哪次失手過?”
“這倒也是…不過…”
“放心吧!等到目的達成,咱們還要一起將趙孝義那罪魁禍首帶回烏凡身邊!”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短短時間裡,緣樺分彆與兩人定下了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