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凰精血,顧名思義,乃是赤凰血脈中至精至純的存在,此物極剛極陽,淩駕於萬火之上,說是萬火之主也不為過。
如果說還有誰能壓過它的威風,天地之間怕是隻有那太陽之氣了!
短暫的驚訝片刻,烏凡立刻思索起來。
據他所知,這吳昊明明有著火靈珠在手,對他來說此物已經足夠!所以…他來奪取赤凰精血又是意欲何為?
烏凡一直覺得,就算吳昊失憶,本性也不會改變,他之所有如此行為,一定是受到了什麼人的利用…或者是操控。
木老?應該沒有這種可能。如果他是幕後主使,完全不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將這種人才埋沒…
雖然這兩件事情看上去毫無關聯,但也許是經曆了太多,烏凡總覺得它們並非巧合。
沒錯!木老這件事情極有可能隻是一個誘餌,赤凰精血才是那人的真正的目的所在!
男覡?還是狼贇?此二者的嫌疑最大,前後稍加對比,烏凡的懷疑總是忍不住向後傾斜。
如果真是如此…五靈珠之間的僵持局麵很可能從今日起就要失去平衡。
「可惡!這個小賊!」施城主明顯氣得不輕,捂著胸口咬牙切齒。
「小凡,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呂純也察覺到了其中古怪,轉頭看向烏凡。
「呂純長老,既然你是追著他來的,可有見過他與什麼人有過接觸?」烏凡問道。
呂純微微搖頭:「其實我也是剛剛收到三長老的傳信,才跟了他沒多久…」
三言兩語之後,烏凡已經明白二人之間的事情,本來這次三長老應該也在,隻是三口塘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後者才不得不先趕了回去幫忙。
輕輕歎氣,看來這件事情比想象中還要複雜。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即將啟程,去揭曉答案!
「呂純長老,你先留在這裡照顧他們,我要離開一趟。」留下呂純在這,完全可以讓人放心。
「你這次離開…還會回來嗎?」呂純突然轉過頭來。
沉默片刻,烏凡笑道:「當然。」
「那…大概是什麼時候?」呂純又問。
「這…」烏凡有些猶豫,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會在時光中顛沛流離多久才能回歸。
「罷了,早去早回。」呂純忽然又不想得到對方的答案了。
烏凡正要離去,卻又被呂純喊住。
「呂純長老,您還有事?」
「雖然這句話說得有些晚了,但你一直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惜,當初你沒有選擇我們西峰。」呂純苦笑道。
「多謝長老,其實您也是我最敬重的人。」親身經曆過最真實的夢境,那些朦朧的地方也被看清。
「哈哈哈…可惜現在的你並不是這麼想的。」呂純指向了遠方。看書菈
烏凡明白對方的意思,隻能尷尬笑笑:「這還不是怪長老您太過低調。」
說著,烏凡忽然有些奇怪:「長老,你的麵色為何這麼差?」
「哦…隻是近幾日來奔波勞累沒得休息,無傷大雅。」呂純擺了擺手,「要想閒聊以後有的是時間,你還是先去忙回正事吧!」
「還有…你要記住,我期待著你隨時回來!」
點了點頭,烏凡轉身離開了此處。
「呂純前輩,你到底在和大哥打什麼啞謎,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明白?」王小錘撓了撓頭,越聽越覺得二人是在永彆。
「這不重要…唔呃…」話未說完,呂純忽然一口鮮血噴出,麵黃如蠟。
「呂純長老!你這是…」施城主的傷勢未到筋骨,隻在皮肉,見此狀況也
忘了疼痛,急忙翻身來到呂純麵前。
將後者的衣服扯開,施城主登時麵色一變,隻見呂純的胸口竟然出現了一個焦黑的掌印。
「啊!呂純前輩您…大哥!」王小錘麵色一白,就要去找烏凡幫忙。
「站住!」呂純低喝一聲,「又死不了,瞎嚷嚷什麼!」
「這是…那小賊乾的?」施城主雙瞳冒火,「卑鄙之尤,若是讓我找到了你,一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施城主少安毋躁,且看這是什麼?」呂純將手一鬆,出現在他掌心裡的竟然是那金色錦囊。
「啊!」施城主一驚,「呂純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烏凡老弟不是說…呃,這東西為何會在你手中?」
施城主有些迷糊。
「這一掌,其實是我讓他打的…」呂純一臉鬱悶,「都怪這小子突然出現,險些擾亂了老子的計劃!」
「計劃?」施城主一臉疑惑。
「他走了,趕緊出來吧!」呂純呲牙咧嘴對著旁邊嚷嚷起來,「再不出來老子今天怕是要死在你手裡了…」
呂純話音剛落,便見不遠處的廢墟中又站出了一道人影,他正是施城主口中的「小賊」,熔山手吳昊。
「實在抱歉,但這明明是長老您說的,要我下手不要留情!」吳昊來到近前。
「誰知道你小子這麼‘上道,真就一點情麵都不留…哎喲…」呂純讓施城主攙了自己一把,然後站起身來:「快點,老子撐不住了!」
聞言,吳昊不再猶豫,將掌心貼在呂純身上,將火氣吸引回來。
終於看明白了眼前這位是友非敵,王小錘這才卸去了緊張:「可是呂純前輩,我還是不明白您為何要作踐自己?」
王小錘實在看不懂,呂純此種行為的作用到底在哪一環。
麻煩解決,呂純總算是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開口,吳昊便急忙出聲。
「長老,我擔心留的時間太長會被人發現端倪。」
「也對,你自己千萬要多加小心。」呂純微微頷首,也沒有挽留的意思。
「施城主,實在抱歉,將你們這裡弄成這樣。」臨彆前,吳昊歉聲道。
「無妨,正事要緊,你先去吧。」施城主隻是微微點頭。
等到吳昊走後,施城主才好奇問道:「呂純長老,現在總能說說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吧?」
呂純將衣服穿好,然後眉頭一擰:「我這出戲是演給彆人看的,如果不這樣做,隻怕今夜誰都無法逃脫…」
「不過…」呂純忽然話鋒一轉,麵上多了一絲笑意,「早知道他來,這出戲就算我不演,應該也會更加精彩。」
…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桀桀桀…從今日起,老朽就是一道陰魂,會一直盯著你們!隻要…」
「吼!」
木老話音未落,便被烏雲口中的一道雷霆之音擊中,從黑雲之中墜落下來。
「可惡…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木老本想放句狠話,卻沒想到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還會遭遇不幸。
化身被奪,是木老萬萬沒想到,以它現在這副狀況,恐怕堅持不了太久。
同樣的場景再次重演,但這次不同的是,在夜色之中,多出了一道等待著他的人影。
木老正在罵罵咧咧,卻忽然發現被人擋在了路上。
夜色深沉,木老隻能見到一道輪廓,也是眉頭微皺:「不是說好了得到東西就走,你怎麼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東西呢?」
「東西?你要的是這個嗎?」來人從樹影中走出,用什麼東西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手掌。
「你是誰?」木老虛影一顫,他現在正在虛弱狀態,實力銳減,可沒有與人拚鬥的力氣。
「你猜?」烏凡還要去解決城主府中的事情,可沒有心情浪費在木老身上,一邊說著,他已經先下手為強。
「桀桀桀…哪裡來的小鬼,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也想解決得了我?」木老雖然心虛,卻不想落了下風。
左右一瞧,此處樹林密布,鬼影重重,隻要他想逃,便沒人能追得上。
「哇!哇呀!」
可他才有了此種心思,便聽到一陣嘈雜聲響,再次看去,他的四麵去路已經被另外四道鬼影攔了個嚴嚴實實。
「鬼金羊…」木老同樣識貨,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你小子到底是誰?」
「你猜?」烏凡沒有老實回答的習慣,冷笑一聲就要讓鬼金羊動手。
「等!等等!」見到硬的不行,木老忽然語氣一軟,「小子!你聽我說,隻要你放過我,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此話當真?」木老已經是籠中鳥甕中鱉,完全沒有任何退路可言,烏凡招了招手,先讓幾隻鬼金羊停下了動作。
「當真!當真!」木老已經恨得咬牙切齒,心裡罵開了花,但又不得不表現出一種和容悅色來。
可他這種和容悅色還沒堅持多久,就被一聲慘叫替代,那幾隻鬼金羊隻是停頓了片刻,便向他身上撕咬過來。
「可惡的小鬼!你會後悔的!」木老知道對方不打算放過自己,聲音忽地怨毒起來:「如果你殺了我,整個蒼嶙城都會為我陪葬,桀桀桀…」
「聒噪!」烏凡揉了揉耳朵,「這點你儘管放心,你們誰都彆想逃掉!」
…
「嗯?」城主府某處,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咦,「什麼情況?難道是木老那邊出事了?」
這道黑影正要行動,卻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交談聲,便停止了動作。
「施長老,施長老!」馮虎大吼大叫地從遠方趕來。
「馮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百姓那邊都安排好了?」施雪雯問道。
「施長老,這城中鬨出了這麼大動靜,我覺得還是先將他們的情緒安撫好了再做下一步打算為好!不然就算讓他們回來,他們也不會心安啊!」馮虎回道。
「你匆匆忙忙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種事情?」施雪雯眉頭一皺。
「是…哦哦,不是。」馮虎支支吾吾道。
「我都已經說過,之後的事情都由你來負責…所以這種事情不必向我詢問。」施雪雯已經有些疲憊,想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然後再好好休息,畢竟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
「施長老,我這次來其實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馮虎壓低了聲音,「事情是這般如此,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