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咕嚕,趕路就再也不是問題。
木逢春與緣樺,烏凡與清淨兩兩一組,被兩個咕嚕帶著並駕齊驅。
「烏凡小兄弟,請恕我眼拙,此物生著馬蹄卻又非馬,生著扇耳卻又非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一開始見到咕嚕時,清淨還對這兩個家夥莫名忌憚,直到此刻才徹底放下心來。
尤其是此刻腳下道路顛簸坎坷,而這兩個家夥卻是如履平地,此種本領更是讓他驚奇不已。
「回清淨前輩,其實我對它們也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隻有它們來自鎖妖塔…」烏凡解釋道。
妖獸?清淨瞪圓了眼睛,雖然他知道這妖獸已經被人馴服,但還是難免心驚。
「清淨前輩?」烏凡感覺到身後這位有些反常。
「哦,怪不得這兩個家夥的模樣如此稀奇…」清淨不想被人看出心虛,急忙敷衍一句,然後繼續道「烏凡小兄弟,其實我的年紀並沒長你太多,你若是願意,儘管叫我一聲大哥,不必那麼生分!」
「那好,清淨大哥。」烏凡也沒有拒絕,隨口呼喚了一聲。
「烏凡賢弟!」改換了稱呼,關係也近了一步,清淨的麵色也浮現出了一抹柔和。
路程長久,清淨終於忍受不住心中好奇,將之前的疑惑問了出來「賢弟,為兄聽說你當年明明已經五行鼎脫體而死,實在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死裡逃生,又是從何時起假扮成了三皇子模樣?」
近距離之下,清淨將烏凡打量了個遍,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當年他們完全想要置我死地,哪裡會給我死裡逃生的機會啊…」念起舊事,烏凡忍不住心生感慨,「所以那時我是真的死了。」
「啊?」聽到這話,清淨有些難以置信,坐在自己身前這位明明血脈溫熱,無論如何也不像一個死人,「難道烏凡賢弟你這是死而複生?」
「清淨大哥有所不知,三皇子其實也已遇害身亡!而我是因為要完成地府的一項任務,才借用了他的身軀暫時返回陽間,還算不上死而複生。」烏凡仔細解釋道。
「原來如此。」清淨這才明白過來,喃喃道「怪不得你會是身魂兩相的狀態,我還以為…實在抱歉,之前是為兄失禮了!」
烏凡知道清淨的意思,搖頭笑笑「一場誤會而已,清淨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沉默片刻,清淨再次開口「賢弟,為兄還有一件事要問…」
「但說無妨。」
「之前你那些小鬼到底是什麼來頭?可否方便講與為兄?」不知為何,清淨的麵色有些緊張。
「沒什麼不方便的,那隻不過是我的馭鬼之術。」烏凡隨口答道。
「那為兄還想多問一句,這所謂的馭鬼之術,不知賢弟是從何處習得?」清淨繼續問道。
「這個…」烏凡麵色有些犯難,當年的事情不僅是自己的秘密,也是玉壺宗的秘密,烏凡好像還從來沒有告訴過外人。
「賢弟不必為難,為兄隻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稍稍頓了頓,清淨繼續道「為兄之所以好奇,隻是因為你這術法與我們太一閣中的一種失傳秘術極其相像!」
「失傳…秘術?」烏凡聞言一愣,秘術這個字眼本就已經足夠神秘,再加上失傳二字,更是頗具迷幻色彩。
「沒錯,不過此種秘術並非是說有多隱秘,而是因為其本身性質特殊,門中上下隻能有一人習得,所以才顯得十分神秘…」
聽清淨解釋,此術名為「有模有樣」,是利用太一閣的墨法轉化星宿之力生出五隻小鬼,這五隻小鬼形態相同且共有一名,名曰鬼金羊。
這五隻小鬼本身隻有一樣本領,那就是吞噬模仿,
隻要能在對敵之中將其召喚出來,便可以讓它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隻是想要學得此法的條件苛刻,所以到後來這種術法也漸漸被人遺失掉了,所以清淨是因為再次見到相似術法,才會心中驚愕。
第一次聽說此種事情,烏凡心中也有古怪,然後鄭重其事道「清淨大哥,這術法來曆我不便細講,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術法絕對不是從太一閣中得來!」
「說實話,我倒希望賢弟的術法就是「有模有樣」!」清淨重重歎氣道,「我與大哥的理念不同,覺得門中秘法就該分享出來,隻要有人能將其習得,並發揚光大,總好過被埋沒在時光當中!」
「我可不想有一天,讓我們現有的術法被另外一種東西取代!等到那時,就算現有的文字能夠被人翻譯破解,但他們已經沒有了修煉根骨,隻會將曾經發生過的故事當做空想,當做笑談!」
清淨越說越是激動,烏凡真擔心他忽然跳起身來,然後跌下地去…
「清淨大哥不要激動,等到解決了英雄盟的麻煩之後,你再完成你的心願也是不遲…」烏凡急忙安撫起對麵的情緒來…
…
近幾日,華支總是覺得心神不寧,便利用當日在烏凡身上留下的毒粉監視起對方的行動來。
可這不監視不要緊,一監視卻將華支嚇了一跳!這小子前些日子明明還在落鐘山方向,可短短一日的工夫,卻已經出現在了劍星居,而且這一停就停了三日之多!
「這小王八蛋到底在搞什麼鬼,短短時間裡怎麼跑了這麼遠?難道…是生出了翅膀不成?」華支撓破了頭,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嘶…那小王八蛋來的時候,那老混賬也去往了城中!要說他們相互勾結那絕對是不可能,該不會是他聽到了什麼風聲,要去劍星居搗鬼吧?」華支在桌前地圖上的劍星居位置畫了個圈圈,口中喃喃自語道。
「你在念叨什麼?」忽然,一道冷冷的話語聲從華支身後響起。
「哎喲!」華支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去,「我說寒江長老,你這家夥不知道進來要敲門嗎?」
「嗬!你若是再不吭聲,門怕是都要被人敲爛了!」呂寒江眉頭輕皺,看向了華支身後,「說吧!這些日子你連房門都不出,又想醞釀什麼陰謀?」
「哈哈哈…寒江長老你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做過什麼壞事似的?」華支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正氣凜然模樣。
呂寒江每每要探頭過去,都被華支擋住了視線,目光也變得不善「若是你沒有心虛,為何對我遮遮掩掩?」
「寒江長老您誤會了,我隻是在房中作畫而已。」華支目光一陣閃爍。
「既然是作畫,何不讓我欣賞欣賞?」呂寒江又要探身向前。
「還是算了!」華支又擋住了呂寒江,「我的畫技太過醜陋,是不想汙了寒江長老的眼…」
「我不介意,給我讓開!」呂寒江冷下臉來。
「呂寒江!你不要欺人太甚!」華支也麵色一沉。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呂寒江話語一冷,四周的氣氛也降低下來,「你讓,還是不讓?」
感受到對方動了殺心,華支忽然換上了一副笑臉「哈哈哈…盟主大人發什麼火嘛,華支隻是在和你開玩笑而已!既然盟主大人想要欣賞拙作,華支又豈有阻攔之理?」說著,他急忙將身子讓開。
呂寒江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來到桌前,他盯著地圖上的標記看了半晌,然後才麵色稍緩轉過身來「若是華支長老真想作畫,完全可以差人送些紙來,何必要在這裡糟踐地圖?」
「我哪裡有那種
雅興,隻不過是臨時起意,有什麼就用什麼罷了!」華支兩隻眼睛一眯,幾乎要將上庭與中庭分成兩半。
呂寒江沒好氣地瞪了華支一眼,然後轉身便走,可他才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看你如此清閒,應該是憋悶得很!待會兒正好有幾件事情需要你幫忙處理,也好趁此機會去外麵散散心…」
丟下句話,呂寒江便繼續離去了。
「啊?盟主大人!寒江長老!呂寒江!這老混賬…」見到對方再也不理睬自己,華支隻能咬了咬牙,暗罵起來。
回頭看了眼地圖上的圓圈標記,已經被塗抹成了實心圓圈,被上下兩道梭形線條包裹起來。
若是單看此處倒是沒有什麼不妥,但眾覽全局,便能見到一個兩隻眼睛上下並列,鼻子嘴巴都生長在一側的怪人模樣浮現紙上,這一條彎彎扭扭的輪廓勾勒粗細不均,邊緣不齊,更將這副人臉顯得怪異扭曲。
「這小王八蛋是打算在這裡生根了不成?」冷靜下來,感受到烏凡還是沒有半點動作,華支氣得咬牙切齒,擼起袖子對著地圖撕扯起來。
「咳咳…這位師兄,敢問你可有見到副盟主大人?」一名英雄盟人來到華支門口,卻見到一位黑臉男子正在房中發瘋,也是不敢靠到近前,直到對方冷靜下來才敢出聲。
「你眼瞎了?看不見老子在這兒?」黑臉男子氣呼呼道。
「副盟主大人恕罪…」來人身子一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行了行了,彆廢話了,把東西丟下滾蛋!」華支知道這位是受到呂寒江命令委派任務來的,也沒有多為難他。
等到這名英雄盟人離去,華支才捏著下巴暗暗思忖道「若是被呂寒江發現我的狀況可就糟了,看來監視這小王八蛋的事情暫時不能再繼續進行了…」
一邊想著,華支一邊轉過身來,卻被身後的黑臉漢子嚇了一跳。
他正準備動手,卻見到那黑臉漢子的動作竟然與自己完全相同!
對著銅鏡左右看了幾眼,華支又搖頭晃腦了好一陣子,這才罵罵咧咧地找來清水,洗淨了臉上的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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