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混賬!你這縮頭烏龜可敢出來一戰?」
「嘔…過譽了,老兒可不敢接受你師父的雅號。」
「給我死!受我一劍!」
砰!隨著一道巨大的聲響,隻見被青光包裹的木逢春又一次被擊飛了出去。
雖然青甲鱉王將懸悟甲稱作懸悟甲的行為實在沽名釣譽,但不得不承認此物的防禦能力著實強悍。
就算木逢春被秋公子的劍氣刺得滿地打滾,正在目眩神迷、胃海翻湧、鼻青臉腫,卻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
「嘔…」滾出了十數丈遠,眼看著這不速之客又要追來,木逢春的麵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絲怯意,「等等!手下留情!」
秋公子雖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木逢春的異樣還是讓他停了下來,畢竟以他的實力,也不擔心後者耍什麼花招。
「現在知道怕了?太遲了!」秋公子冷聲道。
「怕?誰說老兒怕了?」木逢春收起怯意,冷笑起來。
「什麼情況?」秋公子感覺腳下一緊,此處地上竟突然爬滿了藤蔓,將他牢牢固定起來。
「哈哈哈!老兒等了這麼久,總算是將你這家夥引到這來了!」木逢春麵上一陣得意,「料你小子也想不到,你我魚肉、刀俎的角色也能互換過來…呃…」
說著,木逢春的臉上笑意忽然如潮水般退去,隻見本來蒼翠的藤蔓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
「雕蟲小技,也想困住本公子?」秋公子麵不改色,緩緩前行,他靠近一步,身下的藤蔓就會枯死一分!
不知為何,木逢春突然感受到十五層中多了一絲生機,所以在被動挨打的時候也沒閒著,悄悄將生氣灌輸到了地下,才醞釀出了一片藤蔓。
雖然他知道秋公子身上的死氣會對藤蔓造成影響,隻想利用藤蔓為自己爭取一些喘歇時機,卻沒想到此種影響竟會到了如此程度!
「英雄盟的混賬,彆想猖狂!」木逢春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老兒就不信困不住你!」
說著,隻見此處地麵泥土翻湧,生出了數十道碗口粗細的藤蔓,欲將秋公子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
見狀,秋公子麵色一白,急忙舞動長劍,將數道劍氣向身周掃去!
眼前這些藤蔓雖然粗壯了許多,狀況卻與之前的沒什麼不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乾枯分裂成了道道發絲…
「你自以為的實力在我麵前皆是徒勞!」解決了麻煩,秋公子暗暗鬆了口氣,冷聲道。
木逢春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但這種結果實在來得太快,讓他倍受打擊,心灰意冷。
「本公子突然覺得,若是立刻解決了你,實在是讓你死得太過輕鬆,不如就將你囚禁在鎖妖塔這座監牢裡,讓你也感受感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緩慢煎熬…」
不知為何,秋公子忽然對木逢春沒了興趣,丟下一句轉身便走。
「站住!難不成你也要學你那師父一樣,做個縮頭烏龜?」木逢春故伎重施,想要將秋公子留下。
「吾師所以隱姓埋名,實在是因為不喜張揚,哪裡是你們這些愚妄之輩可以理解?」秋公子雖然還有怒意,情緒卻少了幾分癲狂。
「糟糕!」見狀,木逢春忽然反應過來,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幾個耳光。
秋公子之所以會喪失神智,是因為身上死氣纏繞激發了邪性所致!自己剛剛的生氣之術雖然沒有奏效,卻在不知不覺之間將秋公子的死氣中和了不少,也將後者的癲狂減弱了幾分。
見到嘲諷再不奏效,木逢春忽然冷汗直流,他之所以如此磨蹭主要是為了烏凡與黑鵬王二人拖延時間,雖然他還不知後者為何離去突然,但
無論如何也要撐到二者歸來!
就在木逢春頭腦飛轉之時,鼻尖卻忽然嗅到了一縷香風,眼中忽然出現一絲訝色。
「花姬?你不是說無法離開十三層嗎?」見到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花姬,木逢春一頭霧水。
「老婆子是沒法離開不假,卻不代表老婆子沒法過來。」花姬咯咯笑道。
木逢春雖然糊塗,卻也沒有多問「閒話待會兒再說,花姬你可有辦法幫我攔住那個家夥!」
那邊的秋公子本來已經準備禦劍離去,卻忽然一個踉蹌跌下劍來,回頭恰巧對上了來人目光。
「喲,這不是秋公子嗎?今兒怎麼有空逛起鎖妖塔來了?」花姬掩嘴竊笑。
「是你…」秋公子麵色一變,「彆忘了當初師父可是好心放你一條生路,你這是要與我們英雄盟作對不成?」
「秋公子不要誤會…」花姬又笑,「老婆子隻是感受到此處生機雜亂,前來一探究竟而已,並沒有打算摻和任何事情。」
說著,隻見她身形一晃,竟然化為了一團花瓣,而後又在另外一個地方重新聚合起來。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見到對方隻是分身,秋公子眼中的忌憚減弱了不少,「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師父絕對虧待不了你,這邊就交給你了。」
「咯咯咯,那老婆子就多謝了。」
見到花姬與秋公子貌似認識,木逢春更是迷茫,他完全看不出來這家夥到底站在哪邊。
「花姬,你真不是來幫忙的?」見到花姬說完最後一句話就退到了一旁,木逢春頓覺不爽。
「老婆子不是早就說過,不會參與你們這些「閒雜人等」的事情。」花姬瞥了木逢春一眼,神色有些焦急。
「呸!老兒就知道你這叫花雞沒安好心!」聽到閒雜人等這幾個熟悉字眼兒,木逢春總覺得花姬能來絕對不是調查生氣那麼簡單,也是眼睛一轉,急忙喝道。
「嗬!好你個無禮之徒!竟然對老婆子不敬!雖然老婆子隻是一道分身,想對付你卻也是綽綽有餘。」說著,隻見花姬身影倏地消散,化成了一片迷花毒粉,從木逢春開始向著四周擴散了出去。
秋公子好不容易才從迷花毒粉之中掙脫出來,才剛剛禦起長劍,便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本來消去的癲狂又回歸了一分。
「夠了!」秋公子蕩起長劍卷起狂風,將麵前的迷花毒粉掃去,咬牙切齒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爭執能不能等到本公子離開之後歐再解決?」
「咯咯咯…實在抱歉,是老婆子太過激動,還請秋公子息怒。」迷花毒粉再次聚成花瓣,又化為了花姬退到一旁。
「該死的家夥…」秋公子皺了皺眉,既然禦劍總是遭阻,便索性步行離去。
「我說叫花雞,這樣就完了?」木逢春有些傻眼。
「不然呢?」花姬挑了挑眉,然後一臉怒氣「若是再讓老婆子聽到那三個字,莫怪我對你不客氣。」
「呃…」木逢春縮了縮脖子,「現在怎麼辦?就這樣讓他走了?」
「這秋公子隻要沒完全癲狂,就會將師命放在首位,你再如何激怒他都無法撼動他的心思!」花姬也是無奈,「本來這件事情完全不用老婆子露麵,都是拜你所賜,老婆子這下也得罪了他!」
木逢春一臉尷尬,原來自己的狼狽行為都被花姬看在了眼裡。見到對方眼神怪異,木逢春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看來對方已經將自己當成了笑柄。
「雖然你這家夥看上去不靠譜,沒想到卻可以對妖皇大人如此忠誠,是老婆子之前輕視了你,抱歉!」可花姬的態度卻與自己的想象完全相反。
「咳咳,這是老兒應該做的…」木逢春即便臉
皮再厚也有些發臊,急忙轉移話題「那個小友…不對,是妖皇大人讓老兒幫忙拖延時間,不知花姬有何高見?」
「儘管放心好了!我知道這秋公子的弱點所在,絕對能讓他再次恢複癲狂。」花姬倒是胸有成竹。
「真的?」木逢春眼睛一亮,「那還在等什麼呢?如果你出手不便,可以將辦法告訴老兒!」
花姬微微蹙眉「怎麼?你是打算讓他完全清醒過來不成?」
「呃…」木逢春想想也是,隻能沉默了下去,沒想到自己最大的依仗有朝一日竟然會成為自己的軟肋。
「彆急,他早就等在路上,就等著魚兒上鉤了。」花姬對著木逢春笑笑,然後對著秋公子離去的方向點頭示意。
「他?」
木逢春循著花姬的方向看去,然後麵色一驚,竟然見到了老熟人。
…
「師父,您為何要帶我來這裡?」看著眼前的鎖妖塔,年輕人陷入了一絲迷茫。
「還記得為師之前說過的話嗎?恨意雖然會讓你變強,但同時也會將你吞噬。」
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年輕人的對麵,雖然此人氣度非凡,相貌卻是模糊。
「弟子記得!」年輕人急忙點頭,「弟子已經能控製住恨意,再也不會受其影響。」
「是嗎?」對麵這人手指一勾,立刻使出了一道土訣,將年輕人包圍起來。
「師父不必擔心…弟子已經能控製,控製住…呃啊啊啊啊!」才堅持片刻,年輕人便癲狂起來,「殺…殺了你!我要你死…」
「唉…」這人搖了搖頭,隨手將土訣撤去,一指點向了這人額頭。
「啊…師父…對不起,弟子罪該萬死,竟然敢對師父不敬,請師父責罰!」年輕人回過神來,對麵前這人連連磕頭。
「無妨。」這人搖了搖頭,「得此邪劍,本該是你的造化,隻可惜你心性不堅,會被邪劍吞噬了你的本性,到時候非但無法使出邪劍的實力,反而還會受其影響。」
「師父,我會努力,我一定會努力的,請您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年輕人瑟瑟發抖道。
「哈哈哈…你可是為師的寶貝徒兒,為師怎麼舍得拋棄你。」這人輕輕托起年輕人,淡淡道「這鎖妖塔雖然看似逼仄,卻內含洞天!尤其是其中一處冰天雪地最適合你修煉心性!」
「為師已經將一切準備工作完成,你隻管在此精進功法便好,等到你什麼時候能夠控製自己不受邪劍影響,為師便會回來找你!」這人柔聲道。
「這修煉之路太過遙遠,除此之外徒兒怎樣還能見到師父?」年輕人有些泄氣。
「嗯…不久之前黑鵬王被那叛徒帶入了鎖妖塔中!你若是能將他找到,然後去往這個地方,也可以找到為師!」這人忽然扔出了一張圖紙,「隻有你帶來了黑鵬王,無論他是死是活,為師都會出現!」
「徒兒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咬了咬牙,年輕人發誓道。
「失望?嗬!你已經讓我失望了…」看著垂頭行禮的年輕人,這人的氣勢忽然陰冷下來,心裡暗道「如果不是我無法駕馭邪劍,又豈能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師父?您怎麼了?」感受到氣氛陰沉,年輕人忽然有些不安。
「哈哈哈…為師隻是在想,既然你已經決定要重新開始,不如也重新換個身份如何?」
「一切都由師父做主。」
「那好!從今天起,你就以這秋劍為名,叫做秋公子吧!呂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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