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真是的,就算是想要將咱們支開也要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吧…”鸞樓中,鶯鶯憋著嘴巴嘟囔著。
燕燕瞪了後者一眼“閉嘴,就你話多!”
說著,燕燕忽然心思一動,對著鶯鶯招了招手“走了!”
“走?去哪兒啊?”鶯鶯從窗口掃視一眼,“那陶永不是還在呢嘛?”
“唉…跟了大人這麼久,你這丫頭怎麼連大人的吩咐都不明白?”燕燕隻覺一陣頭疼,“算了,先跟上再說,路上我再和你解釋。”
說著,隻見兩道倩影翻身踩到屋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鸞樓。
這一路上風平浪靜十分無聊,燕燕幾乎要打起了嗬欠,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遠處的打鬥聲卻引來了她的注意。
“哎呀!燕燕,出事了出事了!咱們要不要出手幫忙?”鶯鶯躍躍欲試道。
“大人隻說讓咱們盯緊,卻沒說讓咱們動作…”說著,燕燕拉住了前者手腕,生怕這家夥一衝動暴露行蹤,“所以不到性命危急關頭,咱們最好不要出手。”
“哦…我知道了…”鶯鶯興致全無,隻能耷拉個腦袋繼續看戲。
眼看著氣氛愈發緊張,燕燕的身子也緊繃起來,雖然大人沒有明說,但自己心裡也明白應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
好在這種緊張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鶯鶯、燕燕才剛感覺耳朵一脹,眼前的戰鬥就結束了。
聽到二人的對話,鶯鶯一臉糊塗,燕燕卻是一臉凝重。前者素來貪玩,關心的事情都在自己身上,而後者的性格雖然同樣活潑,但與前者相比卻是成熟不少,對赤凰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是那小子?怪不得大人會對他如此重視…”燕燕喃喃自語道,“可我聽說他當初已經…真是奇怪。”
“燕燕,你可是說了什麼?”
“沒什麼。”既然想不明白,燕燕隻能先將此事記在心中,準備等到回去一齊彙報赤凰。
“若是放在當年,我還是有一拚之力的,就算無法戰勝也沒人攔得住我!隻可惜現在就算我認真起來,也不會是你們三個的對手…”
突然,對方的一句話讓鶯鶯、燕燕四目相對,瞠目結舌起來。
“燕燕…咱們該不會是被人發現了吧?”鶯鶯捂住了嘴巴。
“沒有這種可能,咱們隱藏得如此隱蔽…”雖然嘴上這麼說,燕燕的心臟卻是狂跳起來。
好在那人隻是又與後者交談了幾句便告辭離開,連看都未看自己這邊一眼。
“燕燕,那小子要走了。”鶯鶯向來左耳進右耳出,沒有燕燕想法複雜,見到烏凡就要離開也是急忙招呼起來。
“好…咱們跟上…”
可她話音未落,就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們身側樹上“二位姑娘可好?”
“是你!”鶯鶯一驚,“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這人來的無聲無息,讓燕燕眉頭一皺,急忙將鶯鶯擋在身後“你想乾什麼?”
“二位姑娘不必擔心,我沒有惡意。”三耳鼠早就發現有人跟蹤,隻是因為聽到了二人交流知道她們是友非敵,並沒有放在心上。
“既然你們已經聽到,那我就有話直說了。”三耳鼠也不管二人是否相信,或者何種表情,自顧自開口道“三皇子的體內藏有金鵬王血脈,是尋常魂魄無法承受的了!雖然烏凡小兄弟現在沒有大礙,卻會在潛移默化間受到影響,遲早會出問題!記住了嗎?”
鶯鶯聽得一頭霧水,轉頭看向了燕燕。
燕燕隻是沉默,然後微微欠身“多謝前輩告知,我會將這件事情轉告大人。”
等她還準備問些什麼的時候,起身卻見到對方已經消失不見。
…
“我真懷疑這群家夥到底是不是英雄盟的?怎麼皆是一問三不知。
”鸞樓之中,撒手鐧正在擦拭雙鐧。
“正是如此,我才會懷疑這英雄盟的動機。”吳仁蹙眉,然後對著問向了身旁的吳熾,“他怎麼說?”
“他說今日就會有空,會在晚些時候到來。”吳熾道。
吳仁點頭,然後歎氣道“宗主他整日神出鬼沒,也不知現在處境如何?”吳仁心中已經有了回到宗門的想法,隻是因為一直沒有宗主的消息才沒有做出決定。
“吳仁,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安靜片刻,撒手鐧忽然問道。
“什麼問題?”
“這個…”撒手鐧停下了手上動作,雙眉緊鎖,“真是奇怪,這問題在嘴邊怎麼就是想不起來…我該不會是腦子出什麼問題了吧?”
“各位,原來你們已經回來了。”就在此時,隻見烏凡推門走了進來。
“烏凡小兄弟,你回來時可有見到三耳鼠?”見到烏凡孤身進來,掃帚眉疑惑道。
“三耳鼠前輩他…有些要緊的事情處理,所以托我轉告你們,他先走一步了。”烏凡道。
“啊?”掃帚眉有些遺憾,“這家夥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當初他是與三耳鼠一同進入的試煉,突然離彆實在有些難以割舍。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今日之後我們也會離開。”聽到三耳鼠已經離開,吳仁也趁此機會做出了決定。
“既然各位要走,那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烏凡笑道,“鬼差殿還有任務在身,雖然那邊沒有時間限製,卻也不好太過拖延…”
“啊?”掃帚眉又是一愣,然後苦笑道“我嚴重懷疑你們幾個是商量好的,怎麼一個說走就都要走了?”
“放心,三耳鼠前輩與我留下的錢財足夠,你若是狀態不佳,還可以再多待一些時間。”烏凡道。
“唉…既然各位都要走,也沒有必要留我一人在這裡浪費錢財。”掃帚眉無奈道,“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回去同樣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所以在哪兒都是一樣。”
在試煉中時,他們曾有過一些交流,知道這掃帚眉本來是個鏢客,隻是因為後來路遇妖獸死傷慘狀讓他受到打擊,躲到山林隱居起來,而這次是偶然聽說了英雄盟的事情才下定決定來大乾一場。
見到掃帚眉一臉失落,吳熾忽然一捶掌心“大哥!咱們宗門正值用人之際,何不將他招來我們宗門當中!”
“咦?我怎麼沒想到?”吳仁也是眼睛一亮,詢問道“隻是不知道這位兄弟是否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掃帚眉再也不想回到孤苦伶仃的日子,聞言滿目歡喜“二位,我還不知道咱們宗門到底叫什麼名字。”
吳熾不敢亂講,主動退後了一步。
吳仁壓低了聲音,謹慎道“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宗主有命,絕不能與外人透露有關宗門的任何事情!所以在進行入宗儀式之前,請恕我不能告知。”
“明白,明白!”掃帚眉隻是出於激動好奇,至於宗門叫什麼都無所謂了。
“既然各位都有了去處,不如…”烏凡正要趁機告辭,卻被吳仁出聲攔住。
“小兄弟稍安勿躁,晚些時候咱們還有一位“客人”。”
…
“砰…”不知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赤凰不敢有半點耽擱,急忙將其拾了起來,一陣唏噓。
見到此物光澤依舊,赤凰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開口“燕燕,他真的是這樣說?”
“嗯。”
“我知道了,你們回去繼續盯著他吧。”赤凰並沒有任何在意,隨手就要將二人遣走。
“可是赤凰大人,那家夥說得十分嚴重,此事絕對不能疏忽…”
未等鶯鶯說完,燕燕卻打斷了前者“有我們在,赤凰大人儘管放心。”重複著之前的話語,他再次將鶯鶯
連拖帶拽的帶離了此處。
“大的麻煩還未解決,小的又帶來了新的麻煩…這一家人怎麼個頂個的都是麻煩精?”赤凰的屋子陰暗無比,讓她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了一體,顯得孤獨且無助。
不知何時,赤凰手上的東西再次落在了地上,但她卻連多看一眼的空閒都沒有,因為雙目已經填滿哀傷。
“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如果我選擇救他,你就再也無法醒來…可如果我選擇救你,也隻會救回你的埋怨…”
“說話啊,青鸞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還在記恨姐姐…”
說著,赤凰的身子忽然癱倒了下去,在她懷中緊抱著的,是一方軟帛包裹。而藏在其中的,則是一隻外表焦黑的彩紋鳳頭履,色彩一如當初。
…
吳仁口中的“客人”就是之前帶著他們離開那名守衛,果然,夜色才降臨沒多一會兒,就見到一道寬大的身影出現了鸞樓門口。
他四周看了看,恰巧見到角落一處包廂前有一道人影閃過,也是擦了擦汗跟了上去。
“你這死胖子在英雄盟中混得不錯啊…看來之前是我們虧待你了。”
胖守衛才剛到門口,便覺得脖子一緊,被兩條手臂死死鉗住再難掙脫。
無奈之下,他隻能拍了拍肩上的手臂“跟屁蟲…不不,鐧兄!鐧兄彆鬨了…我這是虛胖,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見到二位吵鬨,吳仁隻是笑笑,然後趁此工夫與烏凡介紹起來“小兄弟,這位是我們宗的,看你們的年紀相仿,就直接叫他的名字“喬翠”好了。”
“憔悴?”烏凡聞言一愣,麵色怪異起來。
“哈哈…”猜到烏凡會有此種反應,喬翠急忙解釋道“聽家裡人講,我剛出生的時候,那兩條眉毛十分喜人,家父便用“翠蛾”為字為我取名,誰知那為我登記的家夥是“關係戶”,腹中沒什麼墨水,竟然為我記成了翠鵝!”
“因為那時字跡已落不好更改,父親便趁著墨液未透將紙麵刮起,去掉了這個鵝字,才有了這個略顯柔雅的名字…”
聽了喬翠的解釋,烏凡一陣莞爾,對方應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他並不是覺得這名字有失陽剛,隻是覺得眼前這位麵色泛紅白白胖胖,與憔悴二字完全不沾邊而已。
“喬翠還不知這位小兄弟該如何稱呼?”喬翠與烏凡有過接觸,倒是沒有那麼生分。
烏凡隻是笑笑,再次祭出了與眾人交流時屢試不爽的敷衍借口。
“抱歉,在下是鬼差殿的陰差,不好與生人互通姓名,所以你隨便稱呼便好…”
“……”
喬翠聞言,不出意料地笑容一僵,本來紅潤的麵色也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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