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房間。
公孫淵呆愣片刻後,額頭冷汗直冒,喃喃道:“公孫晃,看來是不會放過我。”
這次公孫晃沒有出手,而是放過自己一馬,這說明一些問題,他想要得到的更多。
隻是暫時被禁足,也算是性命無憂,隻是心情不一樣,喪失了以往奪權的心氣。
現在自己都指望不上,隻能等待最終的結局,想到這一點後,便打算倒頭就睡。
父親若是投降了,自己繼續當官三代。
“堂堂遼東太守二公子,現在卻做出這樣的事,真是又當又立,早乾什麼去了?”
這是剛才婢女聲音,公孫淵倒是感到奇怪,便蒙著頭不理睬,想搪塞過去。
“二弟,大哥想與你說一些事!”
典型的氣死人不償命,現在又來折辱自己,隻是畢竟是自己的大哥,也隻能低頭服從。
公孫淵站起身來,便緩慢打開門,當看到兩人精神萎靡不振,才察覺出不一樣的感受。
“兄長,你這是來趁機找事的?”
在一天晚上對自己,兩次貼臉開打,若不是有著舊感情,恐怕會被認為是殺人滅口。
“二弟,你不必這般說話,父親想要見你,命我們來帶你。”
今天夜裡,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不多時,一行三人各懷心事,前往公孫康的住所,卻不知之後事情變故。
公孫康仔細看著手中的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隻是身體止不住顫抖,等待著兒子到來。
王珂站立在一旁,便趁機開口道:“將軍,小人認為活著才有機會,這個時候是遲疑不得的。”
在亂世中存活,確實很是艱難,若是用道德求取,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仁義不存,你死我活。
“將軍,兩位公子到了!”
隨著門外人的通傳,公孫康臉色稍微緩和,他察覺到今夜要做一個選擇,將一個兒子放棄。
“見過父親,望父親早日康複!”
“龐林派人送來了信,你們談談其中的看法。”
兄弟兩人先後查看,眼神不由得一變,特彆是公孫淵看到後,更是一臉的驚恐。
龐林大言不慚,讓父親派自己入京城為質。
叔父公孫恭沒有子嗣,自己被過繼給他為兒子。
公孫淵始終不明白一件事,自己從未見過龐林,對方卻緊盯著自己不放,簡直是太可惡了。
信中有著說法,說仰觀天象,公孫太守當不久人世,若聽從自己的計策,可趁機救命。。
這種空口白話,簡直要將公孫家當傻子騙,公孫淵心中很是憤恨,也隻能勸諫道:“父親,龐林是個文人,他如何有機會行醫救人?”
王珂看到這一幕後,便鄭重道:“小人見過對方的神奇,他是張魯左慈的弟子,不會空口白話的。”
在修道之人的眼裡,這兩人已經是祖師爺了。
公孫康麵色紅潤,仿佛看到一絲希望,公孫家先天身體不行,加上地處苦寒之地,父親也是病亡。
如今自己接替位子六年,現在身體卻大不如前,若是中道病亡,遼東地區就喪失了。
龐林這封信很及時,好像是任意使用的謀略,公孫康感到身心俱疲,便打算派人去完成。
現在到了棄車保帥的時候,公孫康眼神冰冷,公孫淵身上的戾氣太重,到了需要整治的時候。
書信中有著一則箴言,滅公孫者,淵也。
公孫康是讀過書的,他沒想到龐林對公孫淵惡意這麼大,現在真的有些奇怪,看來丟人到了外麵。
“父親,龐林是反複無常的小人,他是為了離間父子感情,裡麵肯定是有詐的。”
“逆子,為父為了調查真偽,將襄平城內的算卦的,都暗中請了過來。”
公孫晃身體一激靈兒,他駭然看向父親,這種事情自己一點不知道,簡直隱藏的深。
公孫淵看到這一幕後,一把搶過侍衛的長劍,拿起長劍攻向長兄,冷聲道:“你這個偽君子,都是你害的。”
這個大膽的賊子,敢當著自己麵前弑殺兄長,公孫淵眼神痛苦,顫聲道:“司馬先生,你果然是神機妙算,可以預測到這一點。”
司馬懿慢悠悠走出來,心裡有著一絲歎息,原本以為龐林沒辦法破局,卻懂得出了奇招。
人一生害怕的是失去,這是不可避免的人性,誰都沒有想到一件事,龐林可以對人性解析到這個地步。
公孫康自作聰明,將外來人都困在遼東各處關隘,這些人將一些流言,迅速在遼東四處傳播。
康死,則兄弟相殘。
淵火,則遼東塗炭。
公孫淵自幼喜好練武,有種逞凶鬥狠的性子,在公孫淵及武將心中,一直是第三代理想接班人。
反而大公子公孫晃,一直屬於小透明,現在被捧到台前,也是有一些偶然性。
“公孫老賊,你不是說過我最像你嗎?”
“公孫晃,這種懦夫,有什麼資格繼承遼東太守位置?”
在場之人都震驚不已,以往的二公子縱然桀驁,對父親是尊敬的,對兄長是比較平和的。
大庭廣眾下,被這般辱罵,公孫康氣血上頭,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兄弟不和,父母無德。
公孫家自己是家主,對兩個孩子的教育,這種事情自己親自過問,並沒有讓夫人來。
“將軍,二公子是無父無兄之人,我等請求將他交給司馬先生,讓他帶往許都。”
一個不孝的人,你指望他忠誠嗎?
一個不愛兄長的人,你讓他去愛護百姓嗎?
公孫家占據遼東二十年,可謂是選擇四處攻打,這種治理的方式,老百姓也有些怨言。
中原已經變成戰場,若是讓這裡也變成戰場,這麼多人的家園,就要毀於一旦。
“一群見風使舵的懦夫,早晚會知道今日的可笑,現在若是選擇投降,真是貽笑大方。”
兩年前赤壁之戰時,孫權都沒有投降,現在遼東人心還在,卻選擇去投降。
“來人,將他給我插下去,若是還是這般放肆,便將他交給司馬先生。”
公孫康心裡很失落,費儘心機卻培養出畜生,他輕輕揮著手,便讓這些人離開。
“晃兒,你的祖父對你評價是對的,不是守成之主,卻也可以讓公孫家入局中原。”
公孫晃一臉傷感,勸諫道:“父親,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孩兒還想聽你的教導,為你養老送終。”
“晃兒,你會有一個傑出的師父,將你帶入朝堂中,不受人家的白眼。”
在另一邊,司馬懿的驛館中。
王烈管寧看到眼前年輕人,沒有想到龐林真會下血本,派來這兩位重量級人物,看來遼東地區有希望。
“張先生,你可是有什麼高見?一直躲著不見公孫太守,也有些太不妥了吧!”
“王公,管公,我也有些無奈,需要繼續潛伏一下,公孫康的病情還不夠重。”
這話說的讓人心寒,不像是個修道之人說法。
張富心裡有些苦,一個五鬥米教少主,未來曹家的女婿,現在變成一個情報人員。
身披一身道服,給人一種高深莫測感覺,實際上這段時間以來,可謂是艱苦異常。
正在三人一臉無語的時候,卻見到司馬懿走進來,一臉欣喜的樣子,開口道:“諸位,龐林的計劃有希望實現,可以進行下一步。”
張富頗為自豪笑起來,自家妹夫就是厲害。
兩人有時候不對付,在外人麵前很團結,吳奇一臉的放鬆,為義兄發自內心感到歡喜。
遼東亂局,猶如一盤複雜的棋局,不過,有人找到破局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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