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內。
即使是曹真看到這一幕,也是有著一絲震撼,她雖然是一個敵人,但是始終沒有臣服。
左慈那隻獨眼中噙著一行清淚,宛如破碎的星辰,仿佛是一種解脫,亦或是一種沉淪,一時間陷入沉默。
“賊婆子,成敗不過是虛妄,你若是不執著,早就能獲得成功。”
慕容無月氣息衰弱,卻依舊不服氣,開口道:“你不過是在逃避,終究是一個不敢進取的膽小鬼罷了。”
在這一刻,慕容無月隻有自殺一條路,她的自殺卻讓雲若感到震驚,隨後就暈死過去。
張嫣看到後,有些心疼,便甩了一個臉子,嘲諷道:“左前輩,你好狠的心!”
左慈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的堅冰仿佛融化,他默默走到慕容無月麵前,坐在她的旁邊。
“你與我鬥了一輩子,這一次終於畫上休止符,你既然離去,我也會做出抉擇。”
他將老嫗抱著,看向對麵的人,喃喃到:“賊婆子,我們失敗了,那群孩子卻依舊有著機會。”
慕容無月眼神驚恐,想要極力掙脫,卻眼球聚焦漸漸渙散,便小聲道:“倒是一個豐神俊朗之人,可惜命中有諸多變故。”
“前輩,你要乾什麼?”
張富對左慈的看法,倒是很簡單,把他當成一位道家前輩,卻見到詭異的一幕。
未幾,左慈便闔上雙目,再不言語,仿若進入入定之態。
龐林看到這一幕,也是有著不好預感,便是輕輕拍著張富的肩膀,示意一起前往查看。
曹彰走了過來,全然沒有顧忌身上的血腥味,嘀咕道:“左先生立此大功,等後上表,一定替他慶功。”
這群人就是閒的,整天就想著多愁善感,若是腦子搬家了,便不會有這種事。
剛想再度說一句,卻聽到龐林的一把拉了過去,便趁機嗬斥道:“現在是傷感的時候,就不要煞風景”
曹彰想起死相淒慘的祖父,也算是找到共同的話題,曹彰覺得有些受不了,再下去就要想到生父。
不過,自己也是一個指揮官,現在需要維持現場,便開口道:“現在暗龍城被誅殺,你們這些人”可願聽從朝廷?
現在一個個都心悅誠服,皆用匈奴的禮節行禮,曹真看到後,心裡不禁湧起一股豪邁情感。
自己為主將,曹彰為副將,龐林為參軍,吳奇負責後勤,在草原上簡直橫著走。
“兄弟們,今日的大戰不容易,不過萬萬不可鬆懈,日後也要繼續建功。”
自打龐林到軍中後,每個士卒手中,都有一份功勞簿,主將手中也有功勞簿,可以相互比對一下。
在上麵核實功勞時,需要兩方將功勞簿上繳,並且在軍中有不記名隨機尋訪,防止或減少相關私吞戰功。
在曹真想要繼續暢想未來時,龐張兩人卻在與左慈竊竊私語,明明離得很近,卻聽不到關鍵的信息。
左慈對著龐林,忍不住囑咐道:“龐小子,你是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在這個世間遭受壓製。”
張富都聽糊塗了,這老頭莫不是魔怔了?
龐林聽到這句話後,便心裡放下了包袱,左慈真乃神人也,連孔明都沒有看穿自己的身份。
雖然我閉上了眼睛,但是左慈算是得到了答案,便繼續補充道:“小子,張家人也不簡單,同樣收到壓製。”
張富總算明白過來,便有些感到激動,拱手道:“前輩,若是這樣的話,要如何才能處置?”
左慈微微歎息,便開口道:“不斷造就殺戮,奪人的壽命給自身,不過三代以後,便會受到反噬。”
這簡直是竭澤而漁,相當於貽害後世的辦法。
龐林沉思片刻後,便詢問道:“前輩,不知道可有彆的解決方法?”
這種殺人奪人壽命,損害陰德的事情,龐林真是不想去做,卻也無法有破局的方法。
“有一個辦法,找一個人獻祭,他負責轉嫁災禍,此後的事情也是好辦了。”
左慈已經有些不耐煩,想要看看這個小子深淺,慕容無月卻早已斷氣,麵容卻有著一絲安詳。
“你若是想要保全彆人,獻祭的人也可以是自己,不過你也不得高壽,一切便由著你去吧!”
在經過驚嚇後,暈過去的雲若,被馨月憐抱在懷裡,眼神中有著一絲慈愛。
兩人的輩分有些奇特,卻在這裡見麵交談,有的時候是無奈的,也是幸運的事情。
“馨月憐,你看左慈前輩,身上為什麼會有火焰?”
正在馨月憐陷入思考時,卻聽到雪玲的提醒,看到對麵有著火焰出現,慢慢形成一個圈。
這一幕,連一些不信教的,都是一臉的震驚,簡直太詭異了。
張富想要去拯救,卻被龐林一把攔住,隻見左慈一臉欣慰,解釋道:“張家小子,我以前與你爺爺有舊交,便還了他的人情。”
難道說這就是獻祭儀式?
龐林緊握著雙手,精神有著極大的刺激,沒有想到事情演變,到了如今來的這一幕。
看來張魯的道法不深,之前的說法有些保守。
若是這樣的話,龐家的後人又該如何拯救?
“爺爺,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或許是祖孫連心,亦或是肉身燃燒的味道,原本昏睡的雲若,卻在這一刻蘇醒過來。
人生最殘酷的事情,在一天的時間內,在這個女童麵前上演,龐林隻能提醒道:“嫣兒,將她打暈。”
左慈是看慣生死的,這一刻也是有些痛苦,原本緊閉的獨眼,也是慢慢張開。
他看向一旁的龐林,便緩緩說道:“龐小子,雲若便托付給你,隻要你對她好,日後收為妾室也可以。”
在這種時候,龐林不敢有一絲褻瀆,便直接雙膝跪地,用頭觸地表示虔誠。
“前輩,龐林受您大恩,必會護佑雲若一生平安,不讓她受絲毫委屈。”
左慈聽到這句話後,便再度閉上眼睛,他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人,便知道這個人是個重視承諾的。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老頭子感覺瞎了半輩子,這一次沒有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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