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公元0年。
這一年春季,曹操下唯才是舉令,冬季在鄴城修建銅雀台。
這一年,劉備去京口見孫權,有驚無險借南郡。
這一年,周瑜欲進攻益州,卻病逝於巴丘。
天下大勢波譎雲詭,不知誰能主宰一切?
耒陽縣
一位身材雄壯的中年人,帶著一群隨從來到縣衙,圍觀百姓不禁嘖嘖稱奇;皆有看好戲的打算。
門衛看到這一幕,絲毫不敢怠慢,如今荊州已經歸屬左將軍宜城亭侯劉備,這來人恐怕來自上邊。
不多時,有一身長八尺,容貌俊朗之人,急切來到門外,在其身後有著縣衙一些署官。
“不知張將軍來此,縣丞龐林有失遠迎!”
龐林聲音洪亮,抱拳施禮後看向對麵之人,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意外;內心不禁暗自感歎。
果然演義野史不可信,後世之人對張飛容貌總是眾說紛紜,如今看來倒是一位很耐看的人。
龐林在一次意外,穿越成鳳雛龐統弟弟;這才沒多久就見到大名鼎鼎的張飛,日後會遇到更多讓他欣賞之人。
孫乾聽到來人話語,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便疑問道:“主公說耒陽縣令龐統,其人長相其貌不揚,卻沒有想到倒有個俊秀弟弟。”
“兩個混賬,如今亂世之人皆為溫飽發愁,你們兄弟居縣官官職,卻毫無作為;若不是兄長勸告,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孫乾知道三將軍性如烈火,這一句話有著降溫之意,卻沒想到沒有用;對麵的話大有深意。
“張將軍大義,龐林佩服!不知可聽過三人成虎之事?”
縣衙內
龐統席坐在案牘旁,認真處理著一些公務文書,不禁感到一陣唏噓,最近弟弟有些奇怪,性子倒如同大變一般。
自周瑜病逝之後,自己便痛失知己,江東魯肅一直主張兩家聯盟,便以此為契機來到荊州。
“士元,你怎麼偏偏有這般相貌?”
漢末重視出身長相,荊州龐家的出身可謂不錯,弱冠之年便是功曹;十年過去也隻是一個縣令。
其實,他一上任時確實心灰意冷,終日飲酒為樂,所幸家人苦勸之下;才有所收斂。
一陣急切的腳步,打斷了龐統的思緒,將他拉回到了現實,片刻後公堂上便擠滿了人。
其實,他早就知道主公派張飛巡查荊南四郡諸縣,原本確實有一月我終日飲酒;餘下日子卻是兢兢業業。
張飛走入正堂之上,看到龐統衣冠整齊,並沒有絲毫醉態,頓時感到傳言不可信。
孫乾走上案牘之前,拿起案卷頌詞,並與餘下縣吏印證,是非分明,並沒有絲毫紕漏。
“將軍遠來不易,不知到此有什麼貴乾?”
張飛聽後不禁撓頭,這一下子不好回答,主要是前段時間傳聞太離譜,大哥聽後便派自己與孫乾前來巡查。
“先生才智過人,在耒陽縣為官,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不如一道前往主公處。”
孫乾知道張飛脾氣,便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此人絕對不可以放過,一定想辦法請回去。
龐統聽後麵容不變,心中有著一絲憧憬,但想到初見主公的不愉快;不禁讓全身緊繃。
“兄長,你一直是家族的驕傲,咱們一起再去見主公一次;若是不受重用,便辭官歸隱罷了!”
龐林的一席話,讓龐統心裡有著一陣暖流,有著一位尊敬自己的弟弟,心中的顧慮少了不少。
在兄長替周瑜送喪後,龐林是勸兄長一起回荊州,下可一家團聚;上可輔佐明主。
曹操暴虐不仁,雖有統一之勢,赤壁一戰之後,短時間內再無作為,部分荊州士人不願為伍。
至於江東自孫策周瑜後,也隻是割據一方,再無遠大誌向,因此選擇來荊州投靠。
張飛聽後略微有些羞愧,兄長可謂是百密一疏,這般大才居小位;若是離開豈非可惜?
荊州公安城州牧府
劉備正在處理日常事務,在案牘之下有著一封書信,在快要起身之時,卻意外看到信中內容。
“龐統非百裡之才,使處治中彆駕之任;足可成就大業,萬不可以貌取人,傷奇才之心。”
如今諸葛亮任軍師中郎將,負責荊南三郡賦稅,至於選拔人才之任,便由劉備負責。
“主公,軍師回來了。”
正在劉備懊惱之時,有人通報諸葛亮回來,這可謂是意外之喜,事情說不定會有轉機。
“孔明,參見主公,荊南三郡賦稅已經無礙,不知道士元可否前來?”
聽到孔明話語,劉備不禁一陣苦笑,自己漂泊半生,沒想到卻險些失去大才。
與此同時,龐家府內。
張飛孫乾備上禮品,打算上演個三顧茅廬,龐家一家老小哭笑不得;龐統隻得將禮品收下。
“張將軍,你不必如此! 明日我等自會前往公安。”
張家雖非世家出身,張飛也是讀過一些書的,更何況在劉備手下耳濡目染,多少知道士人要麵子。
龐府女眷在廚房準備飯食,隻有龐統兄弟在前廳待客,雙方席地而坐,氣氛比之前好之太多。
大廳之中裝飾簡樸,然地麵卻一塵不染,足見龐家治家嚴謹,孫乾看向四周布局,都忍不住點頭。
“張將軍,孫先生,主公下一步可有益州之心?”
這一番話說出口,在座之人無不驚駭,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出口?
孫乾都不禁捏了把冷汗,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若是張飛暴起發難,恐怕這兄弟二人有性命之憂。
“龐林乳臭未乾,此話是一時的戲言,望兩位多多包涵!”
龐統話音剛下,就聽到龐林下一句傳來,不禁嘴巴乾澀,不知說什麼好?
“荊州殘破不堪,處曹操孫權夾擊,若守一時則無虞,若久守則如同昔日之徐州,隻有取巴蜀漢中,才有久守之力。”
張飛聞言猛然起身,這一席話軍師曾經說過,然荊州是鼎足之基;益州暫時無可乘之機。
“小子,你若是消遣我;日後有你好看!”
“龐林不才,日後取益州願儘綿薄之力,隻望將軍在主公麵前,舉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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