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今兒是什麼日子啊?!”
考試結束的第二天晚上,司馬鈺和秦月逛了一整天的街來放鬆,還一起買了一樣的衣服——司馬鈺170,秦月175,兩人走在一起,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等她們回【萬妖樓】的時候,花沐晨看著兩人的衣服大吃一驚——她剛剛吃過飯,正準備找個好地方化形成豹子、曬曬冬日傍晚的夕陽。
——貓科動物都喜歡曬太陽的,尤其是花沐晨——不管多忙,哪怕是開掛車出差的時候,也一定會每天抽出一點時間曬一會兒。
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怎麼樣花姐,好看麼?”
司馬鈺伸平了手臂轉了一圈,看上去心情好得不得了——
當然會心情好了,今天早上期末考試的部分選擇題分數就出來了,光是看這部分,兩人就知道這回絕對平安過關了。昨天聊到未來的時候,實際上兩人心裡都沒底——雖然一個是【半妖】、一個有可能會成為【修羅村】曆史上最優秀的殺手,但兩人畢竟還是要在這塵世中生活下去的,以往的那些東西在生活方麵完全派不上用場。
所以畢業證還是要先拿著的,無論以後的工作是不是本專業的,至少也有個保底的東西,起碼以後找工作的時候還能有個保底的技能——
管他是搬磚還是什麼的,隻要能活下去,司馬鈺不挑的——她以前又不是沒做過,而且還是謊報了年齡去做的。雖然體力有些跟不上吧,但那裡是搬多少給多少的地方,賺得少是少點,比顆粒無收要強吧。
畢竟當時自己算是無依無靠的,得多給以後打算一下。
看著活潑的司馬鈺,花沐晨隻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咧嘴跟著笑了起來——不知何時,這兩位最近才住進來的姑娘已經成為了【萬妖樓】的核心話題,幾乎每個人都關注著她們的生活——或許是因為兩人過去的經曆太【豐富】的緣故吧,再加上她們平時也十分成熟懂事,整個樓的妖魔鬼怪都挺喜歡她們的。
夜晚,灰白夢境——
“碰到什麼好事了麼?”黑影鐘秋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畫著【令符】的時候時不時傻笑一下的司馬鈺,好奇地問了一嘴。
——司馬鈺仍然在用著鐘秋的身體,黑影鐘秋看著對麵自己的臉時不時傻笑的樣子,感覺彆提有多奇怪了。
鐘秋認為自己不是那種特彆嚴肅的那種,隻是有些不太喜歡社交這類的活動,性格稍微有些孤僻——她很難想象自己這張臉會露出【傻笑】這種表情。
“沒什麼,考試通過了,嘿嘿。”司馬鈺傻笑著說道,手上的【令符】也被她畫成了一隻隻小鴨子和小兔子的圖案。
“傻樣~”黑影鐘秋看得哭笑不得,隨手揮了揮小樹枝,桌上的紙全都消失不見,“既然今天這麼開心,那就先不練這些枯燥的玩意兒了,我們出去走走吧,你想去哪?”
“哪都行,”司馬鈺賤賤地來到黑影鐘秋身邊挨著她坐下,“隻要你還在身邊就好。”
“……白天撩完你的好友,晚上又來撩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雖然她這樣說,但手上的兩支小樹枝卻出賣了她冷靜的外表——上麵忽然開出了兩朵小花。
“……你知道白天的事情?”司馬鈺的臉一下子紅了——“我就是開個玩笑嘛!怎麼可能真的結婚!現在國內的法律還沒到允許這種婚姻存在的!”
“我當然知道,”鐘秋壞笑了一聲,“你白天做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彆以為你昨天晚上偷偷摸到秦月臥室睡覺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然哪天我用你的身體提醒一下她,讓她晚上鎖好門?”
“那上廁所、洗澡、還有【修羅村】時我偷偷將炒糊了的一盤菜埋到後院的事呢?!”
“身臨其境。”黑影鐘秋給出了一個讓她絕望的回答。
“鐘姐,借個鐵鍬,我去院子裡把自己埋了……”
“你現在用的可是我的身體……”
……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過了很久,司馬鈺才抓抓頭發,將話題轉移開:“……你剛剛說出去走走?我想去湖邊看看。”
她沒敢問她的鐘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這些事的,光是眼前的這些就足夠讓她尷尬一陣子了。
“走吧。”
二人來到了湖邊,看著灰白色的山、灰白色的樹、灰白色的湖水,司馬鈺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來到灰白夢境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當時鐘秋說話還不是很利索,許多事也都記不清楚,腳下的路也好像走不完一樣,無論如何也無法接近這座湖。
“其實這裡要是有些顏色的話,應該能挺漂亮的。”司馬鈺蹲下來捧起湖水——湖水還是透明的,灰白的顏色隻是映照著周圍的環境而已。
“這個簡單。”黑影鐘秋舉起小樹枝抬袖一揮,周圍的景色仿佛被畫筆染了色一樣,瞬間變得多姿多彩,“還想要什麼?”
“原來這裡可以有顏色的啊!”司馬鈺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鐘姐,你好厲害!怎麼做到的?!”“這裡本來就是我創造出來的地方,想怎麼改變都可以的,一開始沒上色隻是因為沒有必要而已。”黑影鐘秋得意地背過手去,“不僅是這裡,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把這個地方變成任何一處世界上的景觀——隻要是我見過的。”
“……那國外的呢?!”
“當然也行,不過我沒見過,”說著,黑影鐘秋再次揮揮小樹枝,眼前的湖水立刻變成了一座巍峨的城堡,“我看過這個,但現代的國外是什麼樣的我就不知道了。還有這個和……這個……”
黑影鐘秋不斷變化著眼前的景象,儘可能地滿足司馬鈺的好奇心,雖然隻是兩千四百年前的景色,但隻要這個傻丫頭開心,她就會將之全部複製出來。
——說實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鐘秋還是感覺自己有些虧欠這個傻丫頭的。
關於司馬鈺無法與【大自然】溝通、無法使用法術這件事,其實根源就在她這裡——並不是【大自然】聽不見司馬鈺的呼喚,而是完全不敢給出任何回應。因為黑色火焰的關係,【大自然】對司馬鈺的反應其實是有些恐懼的——
那種黑色的火焰,足以摧毀自然界中的一切。
所以不是司馬鈺學不會法術,而是根本連使用法術的基本條件都沒有。除非——
除非她有一天學會了黑色火焰的使用方法,不然她就永遠都與法術無緣。
而鐘秋是不可能讓她掌握黑火這種東西的,因為想要使用黑火的唯一先決條件,就是讓這種充滿侵略性的可怕火焰侵蝕自己的身體,還要有能對抗其侵蝕的力量,這兩個條件但凡少一個,都無法控製威力無窮的黑火。
被侵蝕的過程太痛苦了,甚至還有可能會死,她實在是舍不得這個傻丫頭遭那種罪。
沒辦法,力量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連換了十幾處風景,司馬鈺再次看向黑影鐘秋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崇拜。看著她的樣子,黑影鐘秋收起了小樹枝,用鞋跟在地麵上畫了個符號。緊接著輕輕一跺腳,符號忽然被複製出了無數個,沿著八個方向瘋狂地延伸出去。
“你也可以試試用我的身體施放法術——畢竟你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有些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真的?”司馬鈺忽然來了興致。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可以試試,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
“那我試試!”司馬鈺一下子興奮起來——在剛開始找柳垂蓮學法術的時候,她還曾幻想過自己可以成為電視中那些道士、法師們一樣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後來在發現自己根本就使用不來法術的時候才放棄。如今聽到可以玩了,當然要試一下。
說著,她開始回憶柳垂蓮教過的東西,簡單思考了一陣之後,她指向了遠方的麥田和風車,慢慢念出了一句【術語】——
“風,一級,切割……”
——這句【術語】她曾聽秦月念過,也知道【術】的基本運作原理,在秦月練習的時候,曾經把沙袋割開了一個小口子,那時還給她羨慕壞了。
可現在還沒等她念完,指尖就忽然傳來了一陣沉重的壓力,緊接著麵前狂風大作,一道肉眼可見的、幾乎被壓縮成實體的月牙形狀便夾雜著刺耳的聲音呼嘯而去,直接落在了遠處的風車上。一秒鐘之後,風車的中部震動了一下,激起了大量的煙塵。又過了一小會,整座風車的半邊轟然倒塌,另一半也搖搖欲墜的樣子,中間的切口處十分平滑,好像用世界上最鋒利的菜刀切過的豆腐一樣。
“小月用起來可不是這個效果的!!”司馬鈺愣了半天才驚呼出聲——好家夥,自己是不是念錯【術語】了?!
“彆把我的法術容量和普通人比,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麵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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