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會議室瞬間變得安靜，隻剩下桌上還在緩慢升騰的熱茶香氣。
張子凡微笑著站起來，與趙舒並肩走出了會議室。
剛出門沒走幾步，一個年輕的身影擋在了他們麵前。
張子凡一愣，對方主動伸出手來，“張總，我叫趙宏宇，這是我第一次見你。”
張子凡微笑回應，禮貌地握住對方的手，“趙總，幸會。”
“看樣子張總對這次會議的結論感到很滿意？”
趙宏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隨後他輕輕靠近，聲音低沉，帶有微微威脅的意味，“張總，有時候一些渾水，可不是隨意能蹚的。”
“水太深，人也可能會沉。”
張子凡依舊麵帶微笑，無動於衷地回答，“不必擔心，我的技術很好，不怕深水。”
他也稍微靠近，輕聲補充道：“不過有些人在水裡憋太久了，可彆憋死了才好。”
他們對視片刻，暗語裡針鋒相對，氣氛一度緊張得令人窒息。
趙宏宇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哈哈，張總果然厲害，我會記住你的忠告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張子凡望著趙宏宇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趙舒一直默默站在一旁，此時卻忍不住冷笑道，“他是趙宏宇，我父親堂弟的兒子，比我大兩歲，目前集團內部最大的問題。”
張子凡挑眉，有些好奇地問：“哦？聽說他在集團中有不少支持者？”
“對的。”
趙舒點點頭，目光直視前方，語氣中帶有些許慍怒，隨即道：“不過因為老爺子的安排，我才空降回來的。”
“否則他有可能已經坐上我這個位置，所以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張子凡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地說道：“沒關係，敵人越犀利，越容易出破綻。”
“我們隻要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即可。”
趙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子凡，你怎麼總能這麼冷靜自信？這點我倒是需要向你學一學了。”
趙舒帶著張子凡漫步在寬敞的公司走廊，兩人的鞋跟聲與周遭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短暫的閒聊後，趙舒定了定心神，決定帶張子凡去公司各個有問題的部門走一圈。
張子凡微笑著說道：“趙姐，不如我們先去最有問題的兩個部門看看。”
趙舒微微挑眉，“會不會太明顯了？這樣對方可能會警覺。”
張子凡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正好，讓他們心裡緊張起來。”
“人一旦緊張，就容易急躁，急了就容易做出錯誤的決斷。”
“而破綻，往往就從這裡來的。”
趙舒聽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是一套一套的，總感覺反而你像比我多活了好幾年的樣子。”
張子凡溫和地笑笑，沒有解釋。
真要算起來，他可是要比趙舒多活了一世了。
隨即，張子凡正色道：“這次我們先去采購部和策劃部，這兩個部門的問題最大，必須儘快解決。”
在公司的員工目光中，趙舒和張子凡走到了采購部。
采購部的經理劉振邦正忙碌著，看到兩人進來，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但很快恢複正常。
“趙總，張總，您好。”
劉振邦微笑著迎接。
剛才公司上麵已經下發了關於張子凡任命的通知。
所有人都看到了張子凡的照片，因此一眼認出來不難。
張子凡點點頭，溫潤的聲音中透著些許威嚴，“劉經理，最近采購部的工作進展如何？我們聽說了不少問題，特地來了解下情況。”
劉振邦臉色微變，強裝鎮定道：“哦，確實有些小問題，不過都在我們掌控之中，不會影響公司整體運作。”
張子凡微笑著點了點頭，“好，我們先看看最近幾個月的采購報表吧。”
劉振邦臉上的笑容略顯僵硬，轉身去拿文件的手有些顫抖。
張子凡心中冷笑一聲，心道：看來自己猜得沒錯，這份報表裡肯定有文章。
不一會，劉振邦遞上了幾份報表，張子凡接過，仔細翻閱著。
每一頁他都仔細看過，時而在眉頭微皺，時而若有所思。
趙舒也一同查看，越看越覺得問題不少。
張子凡把報表放下，一字一句地問道：“劉經理，這些報表的項目為何與之前的預算差距這麼大，你們是怎麼做的采購規劃？”
劉振邦額頭上開始冒汗，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哦，那是因為市場變化較大，我們因此做了一些調整……”
張子凡冷靜地打斷他，繼而說道：“市場變化固然需要調整，但調整的範圍和幅度不應該這麼大。”
“我希望你們能給出一個詳細的說明和改進方案。”
劉振邦連忙點頭應承，但心裡忐忑不安。
這時，趙舒也適時開口，“劉經理，請務必儘快處理好這些問題，否則公司經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劉振邦自知無法再拖延，心下暗叫不妙，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走出采購部後，趙舒一邊走一邊若有所思地問道：“他這麼心虛，你覺得會不會有問題？”
張子凡笑了笑，說道：“肯定有，我們先去銷售部看看，那裡的情況可能更加複雜。”
一整天奔波之後，張子凡心裡多少有些明了。
公司內部的問題層出不窮，但這些隻是表麵，真正的大魚還隱藏在背後。
這些需要慢慢去挖掘出來，對方還沒有露出破綻之前，不能操之過急。
於是張子凡對趙舒說道：“趙姐，今天我們暫時先到這，明天再繼續吧。”
趙舒點點頭，微笑著說：“辛苦了，子凡”
“走，我請你吃個飯，剛好聊聊今天的發現。”
就在這時，張子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簡佳的消息讓他瞬間心情大好。
【子凡，晚上有空嗎？要不要玩？】
這還用問嗎？
當看到信息的那一瞬間，張子凡內心就已經回答了！
【玩！】
簡單一個字回複，表明了所有。
趙舒看著他險些要溢出來的笑意，好奇地問道：“有好事？看你笑得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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