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館的天字九號房內陳設一派雅致,不似尋常銷金窟,倒像是哪位江南名士暫歇的書齋。
進入房間,迎麵是一張紅木八仙桌,桌上擺著一套青花茶具,釉色清透,桌上茶水事先已被泡好,茶煙嫋嫋,隱約飄著龍井的清香。
東側靠牆立著一麵紫檀多寶閣,架上錯落擺著幾件古玩,琺琅彩西洋鐘、青瓷筆洗、一方端硯,還有一隻鎏金香爐,爐內沉水香緩緩燃燒,青煙繚繞。
西窗下擺著一張黃花梨美人榻,榻上鋪著蘇繡軟墊,五彩絲線繡著牡丹纏枝,栩栩如生。窗邊掛著湘妃竹簾,簾外隱約傳來樓下歌女的《夜來香》,琵琶聲悠悠蕩蕩,襯得屋內更顯靜謐。
北牆懸著一幅《春閨賞梅圖》,畫中仕女執扇倚欄,眉眼含笑,畫軸兩側垂著流蘇,隨風輕晃。牆角立著一盞六角宮燈,燈穗上的琉璃墜微微搖曳。
玉兒將三人引入房內,任她剛才如何暗暗使勁摩挲,顧家生都沒有表露出什麼表情。她便知道,自己沒能入的這位少爺的法眼,當下也不再繼續,隻是心中暗暗一歎。
她素手絞著錦帕,胭脂唇畔的笑意愈發溫婉,卻終是沒能攪起顧家生的半分漣漪。待三人在茶桌前坐定,她便福身退下,隻留下一句:
“三位爺稍候。”
“嗬!女人”
顧老四可是在前世鬥音濾鏡裡遊過泳的鋼鐵直男!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旗袍開衩到腰而已?這連新手村都算不上!顧老四心中呐喊著:
“這有什麼有能耐直接上滿漢全席啊~兄弟我還頂得住!”
不過這時他完全沒意識到,幾分鐘後自己就會像被雷劈中的尖叫雞一樣原地彈射起飛。
就在顧老四心中豪情萬丈、不屑一顧之際,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位身著絳紫緞麵旗袍的“老鴇”(民國時多稱“媽媽”或“掌班”)款款而入。她鬢邊簪著一朵鮮紅絹花,手腕上翡翠鐲子叮當作響,眉眼間透著精明的笑意。
“哎喲,讓三位爺久等了!”
她甩著繡帕,嗓音甜膩得能滴出蜜來。
“咱們‘玉露館’的姑娘們,可都盼著伺候貴客呢!”
話音一落,門外魚貫而入一排妙齡女子,個個豔麗非凡,風情各異,有穿洋裝燙卷發的摩登女郎,有裹著高開衩旗袍的古典美人,甚至還有兩個梳著雙丫髻、扮作女學生的,活脫脫一出“民國女子圖鑒”。她們站成一排,眼波流轉,暗香浮動,像極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人肉滿漢全席”。
程二少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摟住個豐腴嫵媚的,大手往人腰上一搭,笑得像個剛中彩票的土財主。顧小六則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最後牽走了個女學生打扮的,這小子也是個會玩的。
顧老四左看看,右瞅瞅,心裡直犯嘀咕:
“就這?還沒鬥音濾鏡裡的帶勁呢!”
他下意識的想學前世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瀟灑地一揮手。“換一批!”可左右一看,自己倆兄弟都已經“上菜”了,自己再挑三揀四,倒顯得矯情。
老鴇何等精明?那可謂是‘閱人無數’見他不動聲色,立刻湊上前,帕子掩唇笑道:
“這位爺是……沒有瞧上眼的?”
顧老四慢悠悠呷了口茶,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心想:
“老子可是見過大世麵的,哪能隨便就被這小場麵打倒?”
老鴇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心裡暗笑:
“裝,接著裝!待會兒有你好瞧的……”
老鴇見他這副故作淡定的模樣,眼中精光一閃,忽地“哎喲”一聲,像是剛想起什麼似的,輕拍額頭道:
“瞧我這記性!咱們‘玉露館’的‘頭牌’白姑娘今兒是第一次接客,爺要是瞧不上這些庸脂俗粉,不如……見見那位?”
她故意拖長了調子,眼神意味深長地在顧家生臉上掃了一圈。
顧家生眉毛一挑,心想:
“嗬,還有後招?行啊,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頭牌’,能比鬥音十級美顏還唬人?”
他故作漫不經心地擺擺手。
“那就……見見不差錢!”
老鴇抿嘴一笑。
“請‘白姑娘’!”
沒過一會,門簾挑動,先飄進來的是一縷幽香,不似尋常脂粉的甜膩,倒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百合混著野玫瑰的暗香,清冽裡透著一絲勾人的媚。
緊接著,一雙踩著珍珠白高跟鞋的大長腿邁了進來。那腿,修長筆直得像是工筆畫裡描出來的,肌膚瑩潤如雪,線條流暢得能讓人一眼看進去就拔不出來。再往上,是掐得極細的腰肢,偏生又襯得山峰飽滿如蜜桃,旗袍的緞麵在她身上像是活了一般,隨著步伐微微漾著水波。
待她完全走進來,顧家生才看清她的臉。
桃花眸微微上挑,眼尾染著一抹淡紅,像是醉了酒,又像是天生含情,看人時眸光流轉間似笑非笑;鼻梁高挺,帶點混血的深邃,雙唇生得極豔,不點而朱。她秀發半挽,斜插一支簪子,餘下的青絲垂在肩頭,襯得脖頸如玉,鎖骨深陷,活脫脫一個民國美人的形象。
最絕的是她通身的氣質,明明是嫵媚到極致的骨相,偏神情裡又帶著幾分清冷疏離,像是枝頭沾了霜的玫瑰,又像是夜裡半開的百合,既讓人想捧在手心嗬護,又忍不住想看她被揉碎了花瓣的模樣。
可以用花兒來形容她,那便是“百合的魂,玫瑰的形”。清透如晨露,卻偏偏生了一身撩人的刺,叫人明知靠近會紮手,卻還是忍不住想冒這個險。
顧家生瞬間亞麻呆住了,隻見他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他用力的咽了口唾沫,腦子裡嗡的一聲,仿佛有八百個嗩呐在耳邊齊奏《好日子》。
“嘶!!”
他倒抽一口涼氣,眼神發直,嘴唇顫了顫,終於憋出一句:
“臥槽……這腰、這腿、這臉蛋……前凸後翹,腿比老子命長頂級魅魔啊死了死了。”
顧家生腦子裡的八百個嗩呐直接飆上了高音,他狠狠搓了把臉,心裡罵罵咧咧:
“這特麼能忍?!拿這來考驗乾部?!哪個乾部經得起這樣的考驗?!啊?!”
他低頭瞅了眼自己,褲腰帶都快勒出火星子了,當場破防:
“草!誰愛忍誰忍去!老子今天要是能憋住,那跟烏龜有啥區彆。”
顧家生這邊剛放完狠話,那邊程遠和顧小六就瞅見他眼珠子都冒綠光了,這明顯是上頭了。
倆人一對眼神,默契值瞬間拉滿,程遠一把薅住老鴇的胳膊,滿臉正氣凜然。
“走!再給爺安排一個房間。”
顧小六更絕,直接抄起桌上的水果塞進老鴇嘴裡,直接堵死了她的話。
“走走走!咱們外頭聊聊人生理想,今晚的太陽真好”
老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倆活土匪一左一右架著往外拖,腳都離地了。臨出門前程遠還不忘回頭衝顧家生擠眉弄眼,用口型比劃,好似在說:
“四哥加油啊!”
房門被貼心帶上,顧家生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幾乎是一瞬間,整個包房裡就隻剩下他和這位‘白姑娘’了。
顧家生身旁的女子,恰似一顆熟透的水蜜桃,輕輕一碰便能溢出甜膩的汁水。她眼波流轉,指尖似有若無地掠過他的衣襟,呼吸間儘是撩人的芬芳。
"白姑娘"的手段極為高明,既不過分露骨,卻又處處勾著人心。顧家生隻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喉嚨發緊,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粗重起來。
這時,‘白姑娘’忽然貼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道:
"公子怎得流了如此多的汗,可是熱了?人家給公子扇扇可好。"
這一聲輕語,如同壓倒顧家生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於是便再也按捺不住,低吼一聲,伸手便將這磨人的妖精攬入懷中。
總之這一夜,很長。
餘下的大家自行腦補吧!如要細節請先充值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