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關刃點了點頭,但仍有一絲疑惑,問道:
“筱塚閣下,那我們為何不守在夏縣?八路總不可能向縣城投放炸彈吧?”
筱塚一男聞言,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向井關刃。
“然後,我們就等著被八路圍死在城裡?”
井關刃老臉一紅,知道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確實,他們要麼向中條山方向逃,要麼就往回逃,唯獨不能等在原地。
沒有援軍,沒有補給,麵對擁有空中和重火力的八路,守城就是等死!
“唯有此策!” 筱塚一男聲音低沉而堅定,如同輸紅了眼的賭徒。
“集中我們兩個師團的力量,全速追擊潰逃的中央軍!”
“隻要擒獲足夠數量的俘虜,特彆是高級軍官!我們就有了人質盾牌!”
“八路的飛機就不敢輕易轟炸!我們也有了談判周旋的資本!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嗨咦!”
井關刃終於被說服,重重頓首,語氣帶上了一絲欽佩:
“筱塚閣下深謀遠慮!您的智慧,如同深邃的大海!”
筱塚一男笑了笑。
總算說服了這老鬼子。
畢竟,兩人同屬中將,他的命令又與多田俊衝突,唯有說服這家夥,接下來才好辦。
一旁,安達二十三卻憂心忡忡:“筱塚閣下,我們…真的能抓到那些國軍嗎?”
筱塚一男望向陰沉的天空,苦澀地閉上眼睛:“現在…隻能祈求天照大神,還未徹底拋棄他的子民了……”
正說著,一名偵察兵進來彙報:
“嗨咦!報告司令閣下!”
“在我軍後方約十裡處,發現大量國軍!看番號…是第十五軍!行動…行動異常遲緩!似乎…似乎還帶著大量輜重!”
“納尼!!!”
三頭老鬼子如同被電擊般霍然起身!
筱塚一男猛地睜開眼,疲憊儘掃,臉上是絕處逢生的狂喜:
“天照大神!您果然眷顧著帝國武士!哈哈哈!”
他猛地抽出指揮刀,指向地圖上第十五軍的位置:
“傳令!全軍——立刻掉頭!”
“後隊變前隊!以最快速度,給老子包圍他們!吃掉他們!”
“記住!優先抓俘虜!抓軍官!抓大魚!要活的!”
“嗨咦!”
命令如同烈火,瞬間點燃了整個師團!
背後那不是敵軍,那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兩個師團,五萬多畜生,向著第十五軍,狠狠撲上去!
。。。
沒有什麼意外。
一個小時後,第15軍被第37、41兩個師團,團團圍住。
武廷林癱坐在臨時指揮部的彈藥箱上,麵如死灰,雙腿抖得如同篩糠。
完了!全完了!
他的金山銀山,他的榮華富貴……
一名日軍大佐在一名翻譯的陪同下,趾高氣揚地走進指揮部,眼神輕蔑地掃過麵無人色的武廷林:
“空你七哇,武桑。” 大佐的漢語生硬而冰冷。
“西西勿者為俊傑!皇軍有好生之德,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立刻!無條件投降!”
“投降!我們投降!!”
武廷林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從箱子上彈起來,雙手高舉過頭頂。
“太君!我們投降!千萬彆開炮!千萬彆開炮啊!”
“呦西!” 日軍大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任務比預想的輕鬆多了。
“那麼,請武軍長立刻給你的上級長官發電報!”
“命令他,立刻停止對皇軍的一切轟炸行動!”
“否則——” 大佐的手緩緩按上腰間軍刀的刀柄,一字一頓,殺意凜然:
“你們所有人,統統!死啦死啦滴!”
武廷林一愣。
“太君,什麼轟炸?”
從來都是小鬼子炸他們,什麼時候,他們炸過小鬼子了?
今天是怎麼了,處處透著蹊蹺!
先是何四眼莫名其妙的下令撤退,接著小鬼子又神奇的跑到他們前麵,現在又什麼轟炸的……
好亂!
鬼子大佐惡狠狠瞪著武廷林:“告訴八路,讓他們的飛機滾遠點!若讓我看見一架飛機,就砍下你們一千個人頭!”
“你滴…明白?”
“明白!明白!太君息怒!我這就發報!這就發報!”
武廷林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去想什麼八路什麼飛機,聲嘶力竭地對著通訊員吼道:
“快!快給何長官發報!照太君說的發!一個字都不準差!快啊!!”
。。。
此時,何四眼還等著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呢。
“司令,咱們就這麼撤了,豈不是把晉省拱手讓給小鬼子了?”有人不解問道。
何四眼笑著搖了搖頭:“你懂什麼,八路已經從山裡出來,你覺得…他們會和小鬼子和平相處?”
有人連忙搖頭:“卑職覺得,以那幫人的性格,肯定不會與小鬼子和諧相處!”
“所以啊,就讓他們鬥!”
“等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咱們再殺個回馬槍!”
“原來如此!卑職明白了!司令英明!”那人恍然,隨即又送上一記馬匹。
何四眼笑了笑。
哪是他英明,是校長英明!
這時,一名通訊兵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司令!第15軍武廷林部急電!”
何四眼眉頭一皺。
“給我!”
他接過電文,看了起來。
隻一眼,便如遭雷擊!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愕和難以置信!
“混蛋!混蛋!”
“武廷林這個廢物!”
何四眼心中驚怒交加!
怒的是武廷林這個廢物,竟然全軍被俘!
那可是兩萬多精銳國軍!
驚的是…八路竟然有轟炸機?
而且看這意思,小鬼子還被八路的飛機,攆的倉皇逃竄?
“嘶——”
何四眼倒吸一口涼氣!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讓他如墜冰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他突然有種預感,老頭子這次…怕是要玩砸了!
“來人!立刻給山城發電!最高等級急電!”
。。。
山城。
黃山府邸。
校長正準備享用晚餐。
餐廳內氣氛溫馨而愉悅。
貼身秘書拿來校長上午欽點的三十年紹興花雕。
校長坐在餐桌旁,麵帶一絲笑意。
宋女士親自為他斟酒,笑語盈盈:
“達令,難得見你這般開懷,今日定要多飲幾杯,好好放鬆一下。”
“好,好。”
校長含笑點頭,端起酒杯,仿佛已經看到了晉南大地八路與鬼子血戰、兩敗俱傷的美妙圖景。
而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參謀緊急求見:
“校長!何長官…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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