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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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盈這幾天做那種夢的頻率直線下降,偶爾做夢,也最多是親一下。

睡眠好了,人精神了,心情也好了。

在網上買的門昨晚就到了,她早上提前半小時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哼著歌下樓了。

安裝師傅是在本地找的,約好了今天上午安裝,還以為他們晌午才來,結果袁盈剛到一樓,就接到了他們的電話。

“已經到了?好好好,我這就去開門。”

袁盈推開門急匆匆往外跑,金林鎮早上的空氣很新鮮,涼涼的,溫柔地送進她的肺裡。

她心情不錯,腳步也輕快,結果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凸起的石板給絆了一下。

當初裝修的時候,袁盈文藝病大爆發,非要把院子裡這條主路做成汀步小徑。

所謂汀步小徑,就是公園裡常有的那種隔幾十厘米放一塊石板的小路。好看是挺好看的,但非常不實用,她每次走得快一點,就會被絆倒。

但袁盈已經習慣了,絆到後踉蹌幾步,就平穩地停了下來。

她輕呼一口氣,剛要放慢腳步,身後就傳來一聲輕笑。

袁盈敏銳回頭。

二樓,燭風趴在窗台上,光明正大地偷看。

袁盈一對上他,什麼好涵養都沒了,舉起拳頭跳起來,朝著他的方向用力揮了兩下。

燭風思考一瞬,突然捂住心口,好像真的被她打到了一樣。

袁盈:“……”

王八蛋,竟然用這種方式嘲諷她。

袁盈深吸一口氣,默念好女不跟狗鬥。

袁老板的好心情被垃圾前任攪合沒的時候,束鱗也在生悶氣。

雖然不英明也不神武的王不準他管王後的事,但他很難不在意。

尤其在他偷偷觀察了馮娟三天後。

才三天而已,馮娟就遲到兩次、早退一次,偷拿民宿給客人準備的早飯一次,把花盆裡的蘆薈挪走了三棵,簡直是肆無忌憚的慣犯。

在馮娟又一次揣著兩卷衛生紙下班後,束鱗忍無可忍地來到前台。

“她又拿民宿東西。”他說。

小雨敷衍:“哦。”

束鱗:“你作為行政,不打算管管?”

小雨白了他一眼:“這是我們民宿內部……”

“打住,”束鱗製止,“我不想聽。”

小雨正在回複房客消息,聞言頭也不抬:“那就彆在這裡礙事。”

束鱗氣衝衝地走了,走到客廳門口時,突然看到了外麵正在指揮工人乾活的袁盈,以及旁邊端著油餅湊熱鬨的阿野。

他心神一動,立刻往外走。

“往左一點,對再往右……師傅們一定要小心啊,我這門很脆弱,稍微有點磕碰就會留下痕跡。”袁盈不停地叮囑。

正在換大門的工人們聞言直樂:“老板,你這門看起來可一點都不脆弱。”

“也隻是看起來而已,”袁盈歎氣,“這個牌子的門其實又貴質量又一般。”

“那你還買這種。”

“好看嘛,裝點門麵用的。”袁盈笑了笑,又趕緊示意他們往左邊一點,免得磕到牆上。

束鱗走到阿野身邊時,阿野剛吃下第五張油餅,正準備吃第六張。

“……少吃點吧,也不怕把王後吃窮了。”束鱗吐槽。

阿野:“王後給我的。”

他在住進來的第二天,王後就見識了他的飯量,這幾天都是按照普通人十倍的量給他送的,他每頓早餐都能吃得飽飽的。

“那你也少吃點,王後掙點錢不容……”

話沒說完,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驚呼,束鱗心頭一跳,旁邊的阿野已經衝了出去。

當看到裝門工人不小心摔倒、新大門搖搖晃晃往下倒時,袁盈第一反應就是去扶,指尖碰觸到冰冷的質地後,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新大門重達四百多斤,她這個身板衝過來,隻有被砸扁的份。

可惜等她想清楚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袁盈慌張地閉上眼睛,還沒來得及回憶她這短暫的一生,壓過來的重量就消失了,然後耳邊就響起了驚呼和掌聲。

她試探地睜開一隻眼,刀疤臉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阿野?”她麵露驚訝。

阿野一隻手扶著門,另一隻手還端著盤子,和她對上視線後,低頭從盤子裡叼了一塊油餅。

“是我。”他說。

袁盈嘴唇張了幾次,最後憋出一句:“你是練舉重的?”

“什麼是舉重?”阿野反問。

袁盈剛想說話,束鱗突然衝了過來:“他要撐不住了,還不快來幫忙啊!”

其他人如夢初醒,一窩蜂地湧上來。

阿野皺了皺眉:“不……”

束鱗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道:“不什麼不,你這臂力都打破世界紀錄了!”

阿野聽不懂。

事實上,他來了這裡以後,很多詞都聽不懂,但不影響他適時保持沉默。

見他老實了,束鱗這才鬆開他,還嫌棄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手。

工人們已經開始裝門了,看起來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袁盈默默鬆了口氣,走到阿野麵前認真道謝:“剛才幸虧有你在,不然我肯定凶多吉少了。”

“應該的,都是應該的。”束鱗怕阿野說出什麼蠢話,趕緊替他回答。

袁盈:“作為感謝,我免掉你們之後幾天的房費吧。”

說完,她立刻補充,“免你們兩個的,燭風不免。”

垃圾前任彆想沾光。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束鱗趕緊拒絕。

袁盈眉頭輕蹙:“那……”

“袁老板,你真想感謝阿野?”束鱗突然問。

袁盈點頭:“當然。”

“那你能答應他一個請求嗎?”束鱗試探。

袁盈猶豫幾秒,仰頭問阿野:“你想要什麼?”

束鱗立刻看向阿野,拚命用眼神催促:快,告訴王後,你想要她彆跟王生氣了,想要她能和王心平氣和地聊聊,想讓她跟著他們回龍境!

阿野接收到束鱗的信號,深沉地告訴袁盈:“我想吃你做的鐵鍋燉。”

束鱗:“……”

袁盈爽快答應:“好啊,我這就去買菜,我們今天中午就吃。”

“謝謝。”阿野遵循人類禮儀,對廚師表示感謝。

幾人說話間,馮娟從客廳裡出來了。

她顯然沒想到會遇到袁盈,愣了愣後隻好走過去:“老板。”

“馮姨,‘鈔票來’被預訂了,客人下午到,你等會兒提前通風。”袁盈叮囑。

馮娟麵露難色:“那個……老板,我今天有點事,現在就得走了。”

“我跟你說過的,最近會忙起來,最好是不要請假。”袁盈心平氣和。

馮娟沒當回事:“哎呀我也不想請假,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我真得走了,通風的事你讓小雨弄吧。”

“一定要走?”袁盈又問一遍。

馮娟態度堅決:“真得走。”

袁盈不說話了。

束鱗的視線在二人之間瘋狂地轉來轉去,就當他絕望地以為袁盈又要退讓時,袁盈卻點了點頭,掏出手機開始轉賬:“好,那我把這個月的工資發給你。”

馮娟一喜:“還沒到月底呢,咋就發工資了?”

“你明天開始,不用來了。”袁盈溫柔地通知她。

馮娟愣了愣:“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你被辭退了!”束鱗叉著腰,語氣痛快。

馮娟嘴唇張了又合,反複幾次後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安排過來的了?你怎麼能辭退我!”

“抱歉馮姨,我已經決定了。”袁盈依然溫聲細語。

“好好好,我不跟你掰扯,咱們就走著瞧!”馮娟氣急敗壞地走了。

“好走不送!”束鱗欠嗖嗖地接了一句,一回頭對上袁盈的眼睛,立刻笑開了花,“袁老板威武!”

袁盈無奈一笑,去檢查剛裝好的大門了。

束鱗欣慰地盯著自家王後看了幾秒,扭頭給了阿野一拳。

他這一拳沒有收力,換個人早就被打得嘰哇亂叫了,阿野卻隻是無聊地掃了他一眼,像在說你為什麼給我撓癢癢。

束鱗一改之前的欣慰,咬牙切齒:“王後讓你提要求,你提鐵鍋燉?”

“小雨說她做的好吃。”阿野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

束鱗被他氣得眼前一黑:“你可真是……真不懂王為什麼非要帶著你!對了,王呢?從早上就沒見過他,跑哪去了?”

話音剛落,手機裡探出刷卡成功的短信。

這張卡他隻給了燭風,是誰刷的真是一點都不難猜。

束鱗眼前又一黑:“王後還在民宿裡,他自己跑出去……買了什麼東西啊零零碎碎五六條扣款消息,最貴的一條才一百七,不會是給王後的禮物吧?!這麼便宜不會是死直男最喜歡送的永生花水晶球吧!”

束鱗越說越崩潰,有種變成龍一個打十個的衝動。

阿野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吃個油餅的功夫,束鱗就好像有病了一樣。

中午吃鐵鍋燉,考慮到阿野的飯量,袁盈買了兩隻肥雞,十斤排骨,還有一堆榛蘑和乾豆角,兩個灶台齊上陣,餅子貼得小雨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

半小時前還在反複質問阿野為什麼提鐵鍋燉的束鱗,在鍋裡的香味飄出來後,乖乖端著空碗站在鍋邊。

一直到鐵鍋燉可以吃了,燭風仍然沒有回來。

袁盈盛餅子的時候,聽到大門發出一聲輕響,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

是束鱗。

“王……燭風沒回來呢,不用等他,我們先吃吧。”他善解人意地解釋。

袁盈輕咳一聲:“我沒等他。”

也沒做他的飯。

束鱗嘿嘿一笑。

燭風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

袁盈洗完澡,窩在臥室的飄窗上玩手機,時不時就會往外看一眼。

她的飄窗正對著院子,可以將院子裡所有角落儘收眼底。此時的院子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熱鬨,靜靜悄悄的,隻有太陽能星星燈還亮著,一閃一閃的,恰好照著院子裡的汀步小徑。

袁盈坐到十點多就困得不行了,最後看一眼窗外,打著哈欠去睡覺了。

她剛睡下不久,大門就被推開了,燭風從一輛三輪車上跳下來,將白天買的東西一袋一袋地往院裡搬。

夜已經深了,好在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算大,不會擾了袁老板的清夢。

燭風一夜沒睡,直到第一縷陽光照在遠山上,他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早上四點半,附近的餐館還沒到營業時間。

燭風決定去廚房碰碰運氣。

金元寶的早餐是外包的,廚房很少使用,食材估計也不多。

燭風本來想著隨便湊合一下,結果剛打開冰箱,就看到裡麵放著一碗燉雞和兩個餅子。

像是特意給誰留的。

他的唇角緩緩揚起一點弧度,吃了重逢以後最愉悅的一頓飯。

吃完了飯,他出現在三樓的臥室裡。

袁盈抱著被子睡得人事不知,瑩白的大腿就這麼露在外麵,燭風扯出被子幫她蓋好,俯身在她頸窩處嗅了嗅。

有點甜,躁動期恐怕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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