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雲翼這才知道,被他打的人就是大哥給他提過幾次的,武將奇才鎮陽侯府的大公子陸青朝。
剛剛憋著一肚子的氣,光顧著揍人,倒是沒聽圍觀的人說他的身份。
“就這,還狗屁武將奇才?2我呸,我這就去找大哥,換了他!”
京中是沒人了嗎,什麼阿貓阿狗破爛玩意兒都能當奇才,都能頂替他年後跟著大哥去邊境打仗?
還不如帶他的狗去!
宮雲翼罵罵咧咧,怒火衝天地翻身上馬,一鞭子下去。
連給侄女們打算買首飾都沒來及去買,就火急火燎往家趕去。
陸念七則帶著已經被打暈的大哥,回了鎮陽侯府。
剛回去,被裹著衣服成蠶蛹的大哥,還沒被抬下來,就見前庭站著不少人,宋仁被抬在轎子上,鼻青臉腫地歪歪扭扭坐著。
一看,就是興師問罪的架勢。
周氏一見陸念七回來了,齜著牙怒吼,“陸念七,你這個下賤玩意兒!我是讓你去給我祈福求平安,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丟人騷臉的事!我們侯府的臉麵,全都讓你給丟儘了!”
陸念七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就是沒聽到重點。
她眨了眨眸,讓雲薇雲露牽著馬車進了院裡,沒急著把裡麵被打成豬頭的大哥抬下來。
上前站定,恭恭敬敬朝周氏行了禮。
這才問:“母親這麼罵我,不知我犯了什麼事?”
“你還有臉問!我讓你去靈禪寺祈福求平安符,你卻跟靈山寺的小和尚偷情苟合!被宋家公子宋仁意外撞見,你卻擔心事情敗露,找人把他打成這樣,還打傷了根本!你說你犯了什麼事!”
又猛拍大腿哭喪似的大喊,“哎呀,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自甘下賤沒臉沒皮的東西啊!”
“早知今日,當初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把你接回來!這樣,我的朝朝不會死,我們鎮陽侯府的名聲,也不會被你個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臟爛東西給毀了!”
陸念七聽後笑了,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睜大黑亮的杏眸,“我偷情,還是被一個紈絝撞見,我還怕事情敗露,把他打了一頓?”
她笑出聲,眼尾的桃花瓣胎記都跟著顫了顫,眼神掃去宋仁,“誰讓你這麼汙蔑我的?”
宋仁被問得有一瞬的心虛,其實這是在靈禪寺,陸青朝揍了他一頓後,撂下的話,讓他這麼說這麼做的。
說是隻有這樣,校場的閒職才會答應幫他弄到,還威脅他若不照做,日後彆說閒職,不管他想要討什麼職務,他都得給他攪和沒。
汙蔑一個女子多麼容易,一張嘴就行。
反正她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她清白,證明了也沒人信,大家還會認為她就是蕩婦。
他最擅長汙蔑玷汙一個良家婦女,為了閒職他當然一口答應。
但他當然不會傻到承認,理直氣壯道:“我沒有汙蔑!你就是與和尚通奸,被我撞見怕我告發你才派人打的我!”
是誰他不說,陸念七也猜到了,回來的瘦鬼也把陸青朝威脅宋仁這麼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末了瘦鬼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當時光顧著說宋仁沒得逞陸青朝跑了,忘了說這個了。”
陸念七暗暗擺手表示沒事,他來得也正好,能順勢借著他把今日他們乾的勾當事抖摟出來。
她冷笑,解釋:“我沒有與小和尚通奸苟合,更沒有找人打他。真實情況是宋仁在靈禪寺下藥想要強搶民——男,沒搶成,被對方揍了,這才造謠汙蔑到我頭上!”
宋家夫婦一開始也不信,但兒子確實被打成這樣,兒子和王氏都吵著來鎮陽侯府討說法,他們也就來了。
而現在,一聽陸念七這話,宋仁的母親上官昭就微微蹙眉,麵有心虛。
本來她從一開始就不信兒子所言,總覺得他在說謊,她是不得已跟來的。
現在聽陸念七說著這話,兒子的品行她很了解,這話聽著才像是真的。
宋仁的父親宋鈞則不在乎兒子說沒說謊,兒子私下告訴他,來鎮陽侯府討說法,他在校場的負責登記武考生的職位可以落定。
所以,為了兒子的官職他才來的。
又聽陸念七的話,宋鈞第一反應是不信:“你胡說!我兒雖然是紈絝,但他隻碰女人從不碰男人,更乾不出你說的事!你若是見我兒是紈絝,就想編瞎話栽贓陷害,那也編個像樣的理由來才是!”
王氏見狀也跟著附和,“就是,你一個女子為了偷個男人,不僅打我外甥兒,害他傷了根本,現在被人贓並獲還想胡亂攀咬,給我外甥兒潑臟水!小小年紀,你的心怎麼這麼陰毒!”
“怪不得侯府上下都不喜歡你,就你這麼歹毒陰險,還不知羞恥,沒羞沒臊跟隻母狗一樣,胯下隨便人捅的下賤蕩婦!誰會喜歡你!”
“你們不信?”陸念七歪頭,麵對某些人狗嘴裡噴糞直接無視,她也不多廢話,直接吩咐雲薇和雲露,“把我的人證抬出來。”
雲薇雲露此時早一臉的憤怒,尤其聽王氏那麼說自家小姐那些汙言穢語。
現在聽小姐吩咐,二人乾勁滿滿,一把子力氣,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把人從馬車上很快抬下來。
陸念七眼神示意,雲薇當即強迫宋仁配合拿著地上人的拳頭在他臉上比劃,被揍得最明顯的一個拳頭印。
如出一轍,十分吻合。
還又不由分說扒開宋仁的衣領,胸口明晃晃的腳印,與地上人的腳印也一模一樣!
這足以證明,打宋仁的人就是他。
“你這個逆女,你與小和尚通奸還不解,還與彆的男子有染!你這人證又是哪門子人證,分明是你找來的情夫打的宋公子!你簡直就是一個下賤無恥的淫婦!”周氏見狀,直接跳腳咬牙指著陸念七的鼻子破口開噴。
根本不給她辯解機會,就劈頭蓋臉給她按上有多名情夫的下賤胚子汙名!
陸念七差點就要笑出聲了。
她眉眼彎著,蕩漾著好看卻有些刺眼的笑,看向周氏。
又用十分驚訝的表情看她,“母親,您在說什麼呀?這人您認不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