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楹說起這事,抬起捆了綁帶的右手,臉上頗為無奈。
“阿印,雖然你爸做的菜隻有蟹煲粥,愛心三明治和小籠包,但已經做的很好了。”
“媽,你要不看看我們桌前的是一樣的嗎?”江宸印抿唇,指著麵前的食物問道。
拜托,他麵前的三樣是沙拉,水煮蛋和一杯水唉。
“江宸印,你再胖下去就成球了。”江達庭上一秒溫和的給人端上小籠包,下一秒看向他時,恢複平日冷淡神情。
“咋了?我胖我驕傲。”江宸印扮了個鬼臉,自顧自地剝雞蛋。
江達庭一聽,像是聯想到什麼,笑道:“也是,反正胖不胖,那小女孩也不喜歡。”
要不是他兒子,還真不想管。
江宸印聽著,有點急了:“不會,她才沒你那麼膚淺!”
說完,他雞蛋都不吃了,直衝衝的跑去上學了。
珞楹看著這一幕,抬起沒受傷的手就給江達庭腦門一“嘣”。
“明明是擔心兒子再胖下去,對身體健康不好才這樣,你就不能好好說嗎?”
珞楹歎了口氣,轉而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對了,兒子的恩人你有去找嗎?聽星辭說,節目剛結束就走了,問阿印也隻是說她回老家了。”
此刻,不遠處注視著他們的阮芷惜聽著,臉上閃過一抹意外。
她以為自那一彆,江宸印的母親沒必要記得自己,沒想到對方仍記得。
聽起來也不像是怪自己牽連了他,而是話裡話外多了幾分感謝。
係統,有能治好她胳膊的東西嗎?
【有的,宿主】
【看來宿主是對珞楹產生了認同,有心想幫她恢複健康】
不,我隻是不想他繼續吃不喜歡的食物。
阮芷惜心裡想著,看向餐桌上的食物,目光幽幽,忽地有了一個念頭。
係統,有沒有可以把珞楹的傷轉移到江達庭身上的道具呢?
【啊這,沒有】
阮芷惜臉上一閃而過的可惜,打了個響板,人很快閃現到江宸印周圍。
這會,因為沒吃早餐,江宸印順手在校門口買了點吃的湊合。
“印哥兒,珞姨不是回來了嗎?你怎麼還在外麵買早飯。”林嘉軒大老遠瞧見人,立刻好奇湊上去詢問。
沒記錯的話,珞姨的廚藝堪比米其林酒店的大廚吧。
“媽她最近不舒服,就不做飯了。”
“這樣啊。”林嘉軒恍然,又意識到什麼而不解道,“不對啊,你好歹是京圈太子爺,怎麼家裡沒個做飯保姆管家之類的呢?
江宸印一聽,突然停步後朝他橫眉掃了一眼,才走進校門口。
林嘉軒微愣,還沒等人緩過勁就被旁邊的霍賢猛拍後腦勺。
“你真是無知者無畏呢。”
霍賢扶了下鏡框,平靜開口,“叫你沒事多了解圈內避諱話題不聽,這下差點得罪他了吧。”
林嘉軒吃痛一聲,捂著腦殼彎腰嚷嚷:“你彆說風涼話了,快告訴印哥怎麼突然生我氣了?”
“得,據說他父親江達庭未婚前,是個追求完美,做事相當挑剔的人。飲食方麵更是從記事起,除了自己做的食物能吃,其他人得完全是難以下咽。”
“然後呢?”
“和珞姨結婚後情況好點,也有為方便照顧印哥請了廚師在家。”
霍賢停頓片刻,有點無語的白了眼林嘉軒,繼續說道,“但那人不是個好東西,沒少欺負半歲左右的印哥。不過好在他爺奶有次提前過來看他,這事才被發現。”
林嘉軒逐漸聽懂了,心裡感到莫名內疚:“唉,原來印哥幼小時,有這麼一段難受的經曆。”
下一秒,他貌似有了某種決心,拉著霍賢快步追了上去。
“印哥等等我們,一起進教室吧!”
阮芷惜靜靜的看著,一臉若有所思。
她隱約間感覺這件事應該不止這些。
【是的,宿主】
係統,那你知道這件事的細節嗎?
【嗯,廚師是江宸印母親請來的,所以在她知曉後十分自責,還因此自學了許多年廚藝】
【但值得注意的是,據說那名廚師被人下了降頭,才會做出傷害他的行為】
下降頭?
阮芷惜沉思片刻,眼神突然狠戾了起來。
係統,江宸印是不是怕蟲子?
【bgle!恭喜宿主解鎖隱藏任務】
【本次任務時限15天】
【請宿主在規定時間內,幫助養成對象江宸印克服對蟲類的恐懼】
嗬嗬,這任務有點隱蔽。
如果自己沒有察覺到情況,等到送他保命蠱時,會直接把人嚇暈過去吧。
阮芷惜眸子暗了幾分,眼中還帶著些許不快。
【呃宿主咱們就說,有沒有可能隻要是你送的,無論什麼他都會欣然接受】
【而且往好處想,現在已經不用換成實體問去他了吧】
阮芷惜沒有理會,隻是掃了一擊冷眼,回到了江宸印身邊
京都。
禦花園的太液池邊,宋宗實一身明黃色常服,抿著茶憑欄遠眺,身側的玉蔚央低眉,看著池中好似閒遊的錦鯉,手中一串紫檀佛珠撚得沉靜。
“陛下今日好興致,竟約妾身來遊逛。”
“是了,還叫你帶老二一起來,朕記得他最喜歡來這喂魚了。”宋宗實的聲音不高,像潭深水,聽不出喜怒。
玉蔚央指尖輕撫袖口銀線繡的蘭草,緩緩道:“傳話時,煜兒不在身邊,就一時沒帶人過來。”
“而且這都幾年前的喜好了,現在他長大了,已經有新的愛好了。”
她微笑著說完,宋宗實忽地向湖裡撒了一手魚食,嘴角掛起恰到好處的笑。
“年輕就是好,對新鮮有趣的事滿懷憧憬,朕瞧著他今日在馬場上確實玩得開心。”
他轉過半張臉,眼角細紋在陽光下愈發清晰,像春風拂過的湖麵,漾著溫和的漣漪。
“行了,那就先這樣,都回去吧。”
宋宗實垂眸的瞬間,那笑意像被凍住似的,在眼底凝了層薄冰。
玉蔚央看著人走遠,佛珠停在指間,臉上的笑容瞬間全無。
“嬤嬤,去給父親帶口信,就說明日朝堂彆安排人彈劾太子一黨。”
“娘娘這,這是為何?明明太子不在宮裡,正是削弱”
“不在宮裡又如何?難不成能換死人當儲君嗎?”玉蔚央打斷她的話,眼神閃過一絲狠辣。
嬤嬤一聽,瞬間惶恐:“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對二皇子動手?這不能吧?”
“嘖,他剛才所言就是警告,我們這位陛下心狠著呢。”
玉蔚央餘光瞥到池中哪怕撐死依舊在吃的魚兒,雙手死死地緊握著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