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伸著手一副打招呼的阮芷惜，見從旁邊一閃而過，還漸行漸遠的江宸印一行人，她的笑臉“唰”得換成了冷臉。
“係統，他為什麼看不見我？”
【這次時空體驗為了宿主逛的途中不被人打擾，所以周圍人都不會看見你。】
【如果想讓對方看見，可以用十天壽命值兌換】
阮芷惜聽著，若有所思：“不會被人打擾，那是不是我在這裡做什麼都可以。”
【按理說是沒錯】
阮芷惜聞言，嘴角上揚：“好，那我要去這裡最能普及知識的地方。”
經過她的觀察，這個世界充滿了很多稀奇的事物。
若是自己能將這一切融會貫通，她有預感，離報仇雪恨的日子不會太遠。
阮芷惜想到這，笑臉上的瘮意隻增不減，直到注意四周環境變化，她平靜的眸子多了一分疑惑。
“係統，為什麼把我傳送到他身邊?”她指著旁邊跟同學打鬨的江宸印，一臉不悅。
【宿主，你和養成對象江宸印的距離需保持在半裡內】
【經過計算…你們一起上課屬於普及知識範疇，而且宿主你不就是為他來的嗎？】
阮芷惜冷哼一聲，險些氣笑：“來之前是，來之後就不了。”
自己把江宸印當成最親近的唯一朋友，但這人除了她，還有一堆好朋友。
他真像是一個吸引人的太陽。
阮芷惜想著，忽地死死地盯嬉鬨人群中的江宸印，目光幽幽。
“那個，你們有沒有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沒有啊。”周圍人剛回應完他的話，上課打鈴聲就響了起來。
坐回江宸印前桌的林嘉軒忽地想起了什麼，轉身問道：“印哥，這堂是語文課，你古詩三首複習了嗎？”
“忘了，咋了？”
“嘿嘿…不咋，你剛才感到涼颼颼，是想起按班裡輪流背書的順序，今天到你了嘛。”
“哈?你不早說?!”
待江宸印話音剛落，已經站在講台的老師點了名。
“宸印，你來將第21課的古詩背一下。”
“啊…是。”江宸印急急忙忙翻開語文書，快速掃了一遍，眼睛一閉，莽了：“山居秋暝，唐王維，空山新雨後，天氣早不對，晚來…”
“天氣晚來秋。”
正當他背卡殼，感覺背不下來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如同銀鈴般美妙動聽。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就這樣，她一句，自己聽完立馬說上一句。
江宸印感覺魔障了，就這樣莫名其妙聽從對方的話，跟著複述了一遍。
慢慢地，直到老師說了一句：“好，坐下吧。”
他後知後覺回過神，東張西望了起來。
“印哥，厲害啊…”
“安靜。”不等林嘉軒說完，江宸印立馬捂住他的嘴，認真說道。
“我要找的不是你的聲音，轉回去。”
“哦。”林嘉軒不解，但遵從。
江宸印尋了好一會，始終沒有找到聲源，有點泄氣的趴在桌子上。
“背詩小仙女，你在哪呢？”
阮芷惜看著這一幕，有一瞬想笑，但抿嘴忍了。
【宿主，你不是因他朋友多而感到不滿嗎？怎麼還幫他過關呢？】
阮芷惜抬眸，語氣淡淡：“你哪隻眼看見幫他了，我明明是在嚇他。”
“隻不過…”阮芷惜說著，同江宸印麵對麵趴在桌上，繼續說道。
“是他沒把我當成惡鬼，反而以為是所謂仙女相助罷了。”
【呃…好吧，不過剛才你用了壽命改換成傳音功能，當前還剩半柱香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了。”阮芷惜順口回應，靜靜的看著旁邊的江宸印。
差不多，勉強能陪他下課…
很快，阮芷惜回了萬花樓原來的房間。
她打開房門，望著樓下大廳，察覺往日的喧囂被一種詭異的寂靜取代，空氣中彌漫著脂粉香與若有似無的藥味。
牡夭夭褪下了往日的水紅羅裙，換上一身素淨的月白長衫，獨自臨窗而立。她手中摩挲著一枚成色極好的玉佩，那是老鴇生前最愛的物件。
“吱呀”一聲，禁閉的大門被推開，王員外那張圓胖的臉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幾分焦急與不耐：“牡姑娘，該給你們辦好的章程已弄好，你早些帶著姑娘上金州吧。”
他乾咳一聲，語氣複雜。
“但記住了，有些話不該說的，都要爛進肚子裡了。”
牡夭夭緩緩轉身，目光沉靜：“王員外息怒。此事若是聲張出去，萬花樓百年基業便毀於一旦，對您，對樓裡的姑娘們都沒有好處。”她聲音不高，柔和中帶著一股子力量。
“行吧，早點走，莫錯過出城的時辰。”
說罷，他餘光不經意間瞥到地上的老鴇，瞬間麵露嫌棄，拂袖離開了。
牡夭夭見狀，隱隱歎了口氣。
“姐妹們，辦完媽媽後事，就各自收拾一下，出發吧。”
周圍姑娘一聽，先是議論了片刻，有個頭戴銀釵珠寶的女子開了口。
“牡姐姐，阿梨，你打算怎麼處理？”
牡夭夭默了會，緩緩開口：“她自是要一起走的。”
“可她已是癡兒了。”
“嫣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留她在這如同讓人去死。”
她清楚一個癡傻的女人，對萬花樓來說作用不大。但好歹姐妹一場，自己不能眼睜睜放任不管。
城門一破，彆說她們花樓裡的人，就是其他街道的富商、達官貴人百姓都會死的死，傷的傷。
她想著，轉而想起了什麼，從袖中拿出了個匣子。
“媽媽沒了，承蒙大家看得起，讓我撐起這萬花樓。”
“眼下這東西也是無用，裡麵是大家的賣身契，若有要單獨過的，在我這拿上契子走了便是。”
姑娘們聽完，先是一愣，隨後紛紛圍了過來。
有人激動地說不出話，有人眼中泛起淚花，手微微顫抖：“牡姐姐，你這…”
“時間緊迫，分了契就早早出發吧。”牡夭夭擺了擺手，繼續說道。
“還有阿肆，你記得上樓去通知那位小妹妹，喊她一起走。”
一小廝點點頭，轉頭朝樓上跑去。
阮芷惜看著這一幕，臉上若有所思。
【宿主，要和她們一起離開嗎？】
“不，人太多，目標大。而且我可不認為這員外是老實人。”
她的眸子暗了暗，低聲喃喃的同時，手腕上的小蛇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