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五帶人走後,黑瞎子對張啟靈說,“那個老太太很奇怪。”
張啟靈挑眉,黑瞎子有龍視,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迷惑他,他竟然看不透那個老太太。
“怎麼說?”
張啟靈懷裡的小黑貓也在這時醒了過來,迷迷瞪瞪地看著他們,“怎麼了?大家的表情好嚴肅。”
“剛才遇見一個老太太。”張啟靈說。
張海杏說:“小姑奶奶,這裡方圓百裡無人煙。”
張德坤看著眼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你們是不是想差了?地上沒有人煙,不代表地下沒有啊,沒準兒什麼地方有人住的地窩子,或者粽子住的古墓。”
黑瞎子搖頭,眼中滿是疑惑,“那老太太不是人,也不是鬼。像是一團能量體,但是還能吃東西,這就很奇怪了。”
德坤小貓:“未知人類嗎?”
“不知道。”黑瞎子聳肩道。
張啟靈目視著滿天的星空,說道,“戈壁灘上未知的神秘事件太多了。”
張海杏:“族長,我咋覺得,那個老太太是故意找上來的呢。”
一個小張舉手說道,“族長,我看見那老太太從地平線上突然出現,然後直接走過來,都不帶轉彎的。”
另一個小張說,“你是不是傻?咱們這麼大的營地,誰看見都會直接走過來的。”
小張:“……你說得有點道理。”
小黑貓跳出張啟靈的懷中,落地變成人形,從空間中摸出一個羅盤,羅盤中心的指針嘩啦啦亂轉,“此處磁場異常,也許那個老太太誤入了時間縫隙?”
張啟靈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等看小十五他們有沒有什麼結果。”
三個小時後,小十五獨自駕車返回營地。
小十五:“族長,我們和前鋒張塌塌他們在前方六十公裡處彙合。塌塌找到了一處地下工事的入口,已經派人進去查看了。”
黑瞎子:“喲,還有意外的收獲呢。”
張德坤:“那個老太太莫不是和這處地下工事有關?”
張小十五點頭,“塌塌在入口不遠處,發現了老太太的的鈴鐺。”
“走,過去看看。”張啟靈說。
五輛越野車在星光下駛向地下工事入口。
車燈照出前方起伏的沙丘,六十公裡的路程在這種地形上顯得格外漫長。
“族長,前麵就是。”
快到地點的時候,張小十五指著遠處一片風化岩群。
月光下,可以看出那些岩石排列得過於整齊,有人工的痕跡。
車隊停下時,張塌塌帶著三名小張迎上來。
“族長,請剛跟我來。地下是一個被遺棄的日本軍事基地。”
眾人跟隨張塌塌來到一個半掩在沙土中的混凝土結構前。
鏽蝕的鐵門已經被撬開,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門框上用日文寫著“軍事重地 立入禁止”,旁邊還有已經褪色的1855給水部隊的字樣。
“給水部隊?”黑瞎子看見日文眉頭一皺。
“日本人當年被阻斷在雁門關之外,沒有進入西北腹地,這裡怎麼會有給水部隊的工事?”
張塌塌說,“黑爺,1855給水部隊是1937年在京城成立的,成立之後行蹤成謎,沒想到秘密潛入大西北了。”
張德坤繃著小臉,說道,“走,下去看看。”
張塌塌勤快地說:“族長,小姑奶奶,我來帶頭。”
混凝土通道向下蔓延,探路的小張,已經用工事的發電機發電,整個地下工事燈火通明。
走了大約10分,便可以看見一座沉重鐵門,雖然年代久遠鏽跡斑斑,但仍開合自如。
越過鐵門,一條寬約2米的狹長幽深地道通往深處。
上方一條巨大的通風管隨地道蜿蜒而行,將新鮮空氣源源不斷地送入地底深處。
走在龐大的地下工程中,空氣流通,絲毫不見沉悶壓抑。
隨著深入,通道兩側開始出現房間。
第一間像是宿舍,十幾具乾屍整齊地躺在鋪位上,仿佛隻是睡著了。
所有屍體都麵朝同一個方向,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全員死亡?”張小十五檢查最近的一具屍體,“沒有外傷等等!”
他掀起屍體的軍裝下擺,露出腹部——皮膚上布滿了詭異的黑色紋路,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動過。
“詛咒?”張德坤低聲問。
張啟靈搖頭,指向屍體張大的口腔。
在喉部深處,隱約可見一團乾枯的植物根係。
“他們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吃空的。”黑瞎子下了結論。
繼續前進,他們來到一處類似指揮中心的中心活動大廳,大約有200平米左右,有兩個通道分彆通向不同的地方。
大廳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身著日本軍裝的乾屍,其中一具死在書桌後的,明顯是指揮官。
兩個小張在此等候,“族長,這是剛才找到地下工事地圖。”
張啟靈一眼就看見了標注實驗室的地方。
左邊通道儘頭,房間門上用紅漆寫著“實驗室”三個字。
推開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僵住了——
實驗室的一個角落,靠牆坐著一具穿著褪色藍布棉襖的乾屍。
那佝僂的身形、稀疏的白發,赫然就是他們在營地遇見的老太太!
“這不可能”張海杏倒吸一口冷氣,“我們剛才明明”
黑瞎子上前查看,老太太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樣子。她的右手食指伸出,在牆上留下了一行已經發黑的血字:
「關裡桃花」
“關裡?”張小十五皺眉,“關裡到底在哪裡啊?”
山海關以南都是南方,都是關裡。
黑瞎子:“這屍體至少有六十年曆史了。但我們在營地見到的”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張德坤突然說道“你們聞到了嗎?這裡沒有身體的腐臭的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桃花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牆上的那幾個字。
“這老太太是桃花成精了?”張小十五疑惑地說道。
“哎呀,保不齊,哈哈。”黑瞎子說。
就在這時,張啟靈若有所感,猛地轉身看向門外:“有人!”
眾人警覺地望向走廊,隻見一道佝僂的身影在隧道另一頭一閃而過——正是那個藍布棉襖的老太太!
“追!”張啟靈下令,眾人立刻跟上。